「回去重打!」公告飛到了她的腳邊。
忿然撿起罪魁禍首,唐海音毫不客氣的擺出臭臉。
「是,總裁——」
她沒好氣的回了句,正要轉身,冷不防身後突然傳來他平淡的聲音。
「我明天要到美國一趟,下個星期三才會回來。」
去美國!
她詫異的回頭看著地,好半晌思緒才終於轉了回來。
意思就是說她暫時自由了?
第四章
偌大的辦公室裡,一片靜悄悄。
平日忙碌不堪,總是充斥著電腦鍵盤、印表機跟傳真機聲音的辦公室,如今就像一座死城,連一點聲音也沒有。
踏進辦公室那一刻,聶仲璽立即就發覺到這.種不尋常。
出國五天,該不會連辦公室都被唐海音那個女人給賣了吧?!
帶著幾分狐疑,他四下找尋她的身影。
終於,他在她的辦公桌上發現一團蜷縮的身影,走近一看,才發現她竟趴在桌上睡著了。
抬起手瞥了眼腕表,此刻正是她該堅守崗位;認真工作的時間。
他不悅的肚著她側著小腦袋枕在手臂上呼呼大睡、酣甜安穩的模樣,像是天塌下來也無所謂。
他屈起兩指,在她桌上敲了敲。
「嗯……別吵……」唐海音睡意濃濃的咕噥了句,又換了個姿勢睡去。
她頭頂上的一雙眉峰攏得更緊了。
「起來廠
那陣擾人的聲音,仍不死心的干擾著她。
「今天不辦公。」美夢中持續出現的「噪音」,讓她有了幾分清醒。
「唐、海、音!」冷硬的語氣已經有了火氣。
這人真大膽,不但打擾她的睡眠,竟還敢直呼她的名字。
唐海音生氣的跳了起來,對著來者就是一陣吼。
「我說今天不——」
惡形惡狀的嘴臉,在看清來者的長相後,立刻轉為極度驚嚇的錯愕。
「總總裁?你怎麼會這麼早就回來了?」她用力眨了眨眼,真希望這只是一場噩夢。
沒有那雙緊迫盯人的雷達服,也沒有一張不饒人的尖牙利嘴,讓她的日子過得太安逸,一不小心就「混」過了五天,竟然連他搭昨晚的班機回國都忘了。
她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忘了,區區的時差,根本就影響不了他這個工作狂!
聶仲璽雙唇抿得死緊,臉色極為難看,順著地的目光,她才發現她的一千「罪狀」還攤在桌子上。
她手忙腳亂的趕緊收拾滿桌的化妝品、指甲油,翻出被自己掃落到桌底下的檔案資料,試圖製造出勤奮認真的假象。
但是她知道,一切都來不及了,那原本就沒什麼笑容的臉,此刻更緊繃得像是快殺人似的。
在工作狂的地盤上偷懶,簡直就像在老虎嘴上拔毛一樣——找死——
「總——總裁,我可以解釋——」
她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面對他灼灼的目光,也不得不矮了半截。
「我不在時,你都是這樣辦公的?」他的聲音極輕,讓人聽來卻毛骨悚然。
「沒有!」唐海音一口否認。 「我是剛好累了,才休息一會兒,至於那些「雜物」,是——是不小心掉在桌子上的。」根據她對聶仲璽的瞭解,一切否認到底準沒錯!
從聶仲璽的眼神看得出來,他壓根兒一個字也不信,但在沒有直接證據的情況之下,他也拿狡猾的她沒轍。
「我就知道總裁最深明大義了!」
唐海音一副沉冤得雪的慶幸模樣,眼底卻閃著狡捨的得逞光芒。
「還不快去做事!」
悻悻然的扭頭往辦公室走去,一打開門,聶仲璽立刻發出石破天驚的巨吼——
「這裡是怎麼一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她一臉莫名其妙。
「這裡!」
他丟下公事包,踩著快速的步伐走進辦公室。
只見一大面的資料櫃被翻攪得亂七八糟,他的辦公桌上也散疊著各種顏色的檔案夾,景象繽紛得猶如春天百花齊放的花園——
但這裡不是花園,是他最重要的辦公場所。
老天!才出差一個禮拜,他的辦公室就被搞得天翻地覆。
「你叫我幫你傳真資料,我總得找啊!」唐海音一臉無辜。
「找資料?找個資料也能弄成這個樣子?」
他受夠了——
什麼香醇的咖啡、什麼整理得一絲不苟的資料檔案?根本是一個天大的謊言!
這幾十天來,除了一杯苦死人的咖啡,一團亂上加亂的資料檔案,還有一長串等著登門道歉的客戶名單,她根本一點幫助也沒有。
每天除了把音樂放得震天價響,就是把辦公室當成她私人的化妝間,而這「應該」是他秘書的女人,甚至連影印機都不會用。
「你不是說你只有兩件事情不會?」聶仲璽恨恨瞪著她。
「對啊!」唐海音笑嘻嘻的板起指頭。「我是這個不會,那個也不會!」
「我從來沒看過像你這麼豐腳的秘書。」不,簡直是糟糕透頂!
「你怎麼可以污辱人?!」唐海音氣憤的叉起腰。
「說你蹩腳還算是客氣了,看看你把我的辦公室弄成什麼鬼樣?」
「難道你不知道當你的秘書有多忙?事情多得做不完不說,還老是有一堆閒雜人來找麻煩,我根本沒有時間收拾。」唐海音振振有詞的說道。
「什麼閒雜人?」
「今天下午來了好幾個人,說是要找你的。」
「人呢?」聶仲璽的臉色開始冷凝了起來。
「走啦!」唐海音心有未甘的罵了起來。「那幾個人來不但東看西看,影響我上班,還不時間東問西,吵得我煩死了,我就不客氣的叫他們滾蛋了。」
「你說你叫他們——滾蛋?」聶仲璽克制的又重新問了一次。
「對啊——」唐海音點點頭。
聶仲璽瞪著她一派理直氣壯的表情,臉色從白轉青、又從青轉成黑,最後終於忍無可忍的仰天咆哮。
「唐、海、音——」,
「我聽得見,別叫得那麼大聲。」唐海音捂著耳朵抱怨道,壓根不知道自己闖了大禍。
「你知不知道他們是誰?」他壓抑的咳著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