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我沒死是不是很失望?」
慕容灝風強迫自己硬起心腸別過頭,不去看她臉上無辜的笑容。
他絕不能心軟!
這一切都是她的陰謀,他不該再被她佯裝的無辜給騙了。
從她有意無意的追問「凝神丹」下落,到不惜下毒害他,怕是這場戲,全是她有心布的局。
只是,她這場戲演得實在太逼真,連他的心都給騙了!
「我不……」
「騙子!」他憤然的大吼,嚇得她倒退一步。
盼雲被他眼中深刻的恨意給嚇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覺被碎的心漲得她胸口發疼。
「仍然怎能背叛我對你的信任?!」
慕容灝風用一手撫著她絕美的容顏,眼中盛滿憤怒、不信與痛楚。
就在他幾乎決定迎娶她的時候,她竟然……~「對不起,對不起!」
盼雲哀傷的咬著唇,始終只有抱歉。
她毫不辯駁的態度惹惱了他,他暴怒的一把鉗制住她的雙手,將她壓向牆邊。
「你只能有這麼一句話嗎?你就是用這種方式來回報我的?你可知道我對你——」
慕容灝風瞪著她絕望得令人心碎的絕艷臉龐,未完的話遽然哽在喉頭。
「對不起!對不起……」
慕容灝陰鷥的起眼,而後狂暴的俯首噙住她柔嫩的唇,極其所能的蹂躪著她的唇瓣,直到從她的唇上嘗到血的鹹味。
「你以為一句話就能彌補你所做的一切嗎?」他粗暴的扣住她的下巴,惡狠狠的瞪著她。
唇上傳來隱隱的痛楚似乎一路傳進了心底深處,讓盼雲忍不住沁出了淚。
「像你這漾的女人,怎會有這樣晶瑩無瑕的淚……」
看著她臉龐滑下的淚,他竟有些失神的掬起她滾燙的淚珠,無意識的喃喃說道。
「灝風,我……」
「住口!我不再相信你的任何一句謊言了。」
「我知道你恨我入骨,但是,請你相信,我愛你,從很久以前我就已經……」
「住口、住口!不准說了,我不准你再說了聽到沒有!」
彷彿發瘋似的,他粗暴的緊抓著她的肩頭搖撼著,咬牙嘶吼道,直到她再也說不出話來為止。
「我會讓你後悔這麼對我!」他起眼,語氣森冷的說道。
「不要!灝風,別讓我恨你……」
他眼中的殘酷,讓盼雲驚慌的開始掙扎起來,眼底的淚再度垂落。
盼雲淒楚的淚幾乎再一次劃破他的心口。
無所謂!反正他的心早已被她傷得千瘡百孔了,不在乎多這一次了。
「我早該這樣的,我早該用對待妓女的方式對你!」
他冷酷的臉龐不見往日的柔情,只是陰鷙無情得讓她渾身打顫。
「不……」
盼雲絕望的呼喊驀然沒入他的口中,他毫不溫柔的一把撩起她的裙擺,扯破她的褻褲。
「不要……」
「你也知道什麼叫痛?這還遠不及你賜給我的痛苦與羞辱!」
他不為所動的冷笑了聲,執意要在她身上討回那股被她烙下的錐心痛楚。
「我對你只是身體慾望的發洩,惟此而已!」他帶著恨意喃喃說道,像是要增強這股信念。
他的話像是在她心上刨了個大口,讓她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求你……放了我……」
任盼雲如何懇求、哭叫著,慕容灝風卻像是失去理智似的,用更加蠻橫、用盡一切所能想到的方法,殘忍的在她體內衝撞,直到她叫啞了嗓,也哭干了淚……他緊閉著雙眸,木然的在她體內進出,卻沒有絲毫的感覺,耳邊只聽到她痛苦的低喊與哭泣。
他狠心的將那一聲聲幾乎捻碎人心的哭泣排拒在心門外,直到在她體內撤出溫熱的種子,他才毅然的退出自己。
理好衣衫,他面無表情的看著癱軟在牆邊的盼雲,心頭不覺一陣抽緊。
他該感到一股報復後的快意才是,為何看著驚惶、狼狽的她,他的心卻彷彿更空蕩、更疼痛了……他的手在身側緊握成拳,而後毅然轉身而去,只留下一聲聲心碎的低泣回盪在小小的柴房裡。
第九章
慕容灝風從沒有一刻比現在更覺惆悵!
暮冬的深夜,他隻身站在湖畔,看著平靜的湖面上倒映的皎潔月影,腦中不禁閃過盼雲嬌柔的臉龐、動人心弦的甜笑,以及……淒楚得幾乎令人窒息的淚!
不,不該再想她了!
她只是個工於心計,心如蛇蠍的女人,她不值得他的憐惜。
只是即使如此,他卻仍不得不承認,他仍無法恨她。
他……他愛她啊!
老天!有誰能告訴他,他該怎麼辦?
生平第一次,慕容灝風感到如此惶惑而無助,只覺一向自負驕傲的他,被重重摔進了地獄,沉入晦暗無邊的絕境裡。
那是一種前從未有過的痛,卻不是傷在皮肉,而是痛在心底。
他動也不動站在湖畔前,凝望著遠方的天際,孤絕的身影幽冷如夜。
怔站著任由思緒千回百轉,不知不覺中他竟站了一整夜。
看著天際湧現的晨曦,他不得不做下一個生平最痛苦的決定。
眼看他爹的六十大壽只剩一旬日了,他不得不做出決定。
他緩緩走向大廳遽然推開大門,看見坐在大廳裡的福紫韻跟福伯,他木然的啟開唇說道:「福伯,我要娶韻兒為妻!」
「什麼?」
福紫韻跟福伯兩父女不約而同的驚叫一聲。
福天的眼中不禁閃過一絲訝然與驚喜。
他要娶……韻兒?
這豈不是天助我也嗎?巴望了好久他還以為沒望了,如今機會竟然主動送上門來,這怎能不叫他喜出望外?
只要做了他的丈人,將來還怕他不將「凝神丹」雙手奉上嗎?
「這……當然好了!就怕我們家韻兒攀不上少爺。」福天垂下眼掩飾眼底算計的光芒,謙遜地說道。
「爹,你怎麼可以這麼說。」
一旁的福紫韻惱怒的跺著小腳,深怕慕容灝風改變了主意。
然而慕容灝風卻像是沒聽見似的,逕自說道。
「七天後我會將韻兒娶進門,帶回江南替我爹拜壽。」
毫無感情的丟下這句話,他轉身便走入後堂,留下福天這對各懷心事的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