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當男人遇上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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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頁

 

  湯非裔赫然發覺右手裡仍然握著小刀,床上毛毯被戳得稀爛。

  「我……」該死!「你是怎麼發現竅聽器的?那個該死的女人呢?我親眼目睹你坐上車下山的!」

  「為了瞞過你,的確是要花點技巧。」費璋雲悠閒地說:「清晨,我帶旭日看東昇太陽的時候就掉了包,小李披著旭日的外衣回到小木屋,下午再換上我的衣服下山。如果你能再靠近點窺視,或者就可以分辨出其中的差別。」

  湯非裔恚忿地咬著牙。為了隱藏行跡,他只能遠遠地看見一個穿著旭日衣服的女人畏縮在費璋雲身邊——

  「當年在希裴車上的女留學生是你僱來的吧?」費璋雲忽然問。

  湯非裔沉默半晌,眼露殺機地盯著手裡利刀。「是的,她是我僱來的!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當年,經過中間人,我僱女殺手殺花希裴,那時候她正巧到美國度假,機會難得,真是天助我也!在外國殺人總比在這裡來得有利;雖然沒想到是用炸藥炸死希裴,但希裴死了是事實……」

  「她沒死。」

  湯非裔愕然抬起頭。「沒死?不可能!車裡的屍體……」當年中間人還前來討尾款,不可能騙他的。

  「屍體是你僱來的女殺手。」費璋雲的嘴角有抹悲傷。「顯然你們湯家父子有共同的想法。當年,是湯競聲在希裴車上裝炸藥的,而你僱人殺希裴,各別行動的後果是你的女殺手成了希裴的替死鬼。啊,我是不是該感謝你們父子?如果沒有配合得那麼巧,如果你們的野心沒有足以到殺人奪產的地步,今天希裴恐怕真要枉死九泉之下。」

  「爸也……」湯非裔怔忡著。

  「你還不知道?多可笑啊!湯氏父子是一丘之貉。你在想什麼?想如果當初你爸有跟你商量,結局就不是如此了?或者在想被騙的滋味有多不好受?」

  「費璋雲!」湯非裔的臉漲成豬肝色。「你是怎麼知道當年我曾僱殺手?」

  「是北岡告訴我的。」輕鬆的神色不見,他冷笑:「是他告訴我,企圖推旭日下樓的是你!」

  「他不能說話!」湯非裔尖銳叫道,冷汗冒出額際。北岡從二樓滾到一樓,傷得不輕。

  「他是不能說話,但能在宅子裡推人,除了自己人還會有誰?一個個念出宅子裡的人,只要北岡眨眨眼,就知道是誰幹的好事。冒牌的花希裴也是你找來的,你把我當什麼?無用的小蟲?從我開始懷疑她是冒牌的希裴後,你以為我會怎麼做?她是你找來的人,只消從你的背景往下調查,大嫂鬧離婚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你以為我不知道離婚的原因?半年前,你曾帶你的情婦到德國整容,嗯?告訴我,日日夜夜看著你曾趾i猁盲絮l鞘裁錘芯酰啃孿剩靠志澹炕蛘嚦吹剿瞳|拖氳交舠啾i實囊挪鄎T彼頃蜂膣斲⑼t蕻~↘乖}疙蜂晼B喊愕囊趵洹?br />
  湯非裔握緊手裡的小刀,瞪著他。「好吧!我承認冒牌花希裴是我帶來的,從這點你又怎能發現當年我曾僱人殺了希裴?」

  「你找人假冒希裴,無非是為了花家剩下一半的遺產。由此聯想到當年另一半的遺產是由監護人湯競聲拿到手。他是你的父親,一但到手,不可能不對你將倒閉的公司伸出援手;希裴一死,對你對湯競聲只有百利而無一害。湯競聲親口承認他只僱人放炸藥,那是誰讓那女留學生殺希裴的?除了你,還會有誰?讓旭日中毒的也是你。從九年前之後,湯競聲就後悔了。旭日是我所愛的女人,一旦結婚生子,花家的遺產更不可能到你手裡,因而除了你會毒死她,還會有?」

  「那麼說,這是圈套,存心引我上當嘍?」

  「如果你不來,我可以當以往的事不曾發生過。」

  「你以為就你一個人,能對付得了我?」湯非裔舉起利刀,冷哼:「從頭到尾我根本不想殺你的。我一直以為你是無用的小蟲,如果你能繼續行屍走肉下去,拿到花家遺產後,我甚至可以撥出一筆錢讓你活下去。是你逼我的,璋雲——」戛然而止。

  一把槍對準他。

  「我向來不做沒把握的事。」費璋雲微笑,笑容寒意十足。「我給你父親的是一把沒裝子彈的槍,因為他良心上的苛責足以彌補他曾犯過的錯,但你就不同了。」拉開保險栓,一扣扳機。

  子彈「咻」地從湯非裔頭上一吋飛過,嵌入木牆上。

  「費璋雲,你敢殺了我……」子彈從他臉頰擦過,血線從他臉頰滾落。他的腿一軟,跪了下去。小刀從手裡飛了出去。

  「過去你想殺希裴,現在你又想動旭日。你以為我會讓你這麼輕易傷害我的女人?」逼近湯非裔,再扣扳機。

  「啊——」湯非裔尖叫,子彈落在他膝蓋前的地板,不到一吋!「你……你……我們是兄弟,是兄弟啊!就為那女人——不要,不要!」槍抵在他的額頭前。

  「不要?不要什麼?當你僱人殺希裴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的恐懼?她的無辜?」費璋雲的語氣轉為千年寒冰似的冷冽。

  「璋雲,璋雲,我錯了,我知道我錯了。可是,你不能動手殺我!殺人要償命的,你要旭日怎麼辦,對不對?你可以找警察來,或者放我走……我保證會離你離得遠遠釣,再也不會讓你見到一面的……」

  「我向來篤信斬草除根。這,不也是你的信條嗎?」頓了頓,忽然倒出剩餘子彈,快速地放一顆進去。「我要你嘗嘗當年希裴所受的恐懼。」

  「你……」湯非裔瞪著他轉動槍輪,而後槍口再次抵住他的額際。

  「俄羅斯輪盤,你有五次機會。」

  「璋雲,別……」

  「喀!」

  「啊,真幸運。空彈。」費璋雲微笑。「第一發是在猝不及防之下,就算中彈也是一剎那的事,沒什麼痛苦。接下來,我們可以試試看第二發——」

  「璋雲,既然希裴沒有死,你就放過我……」

  「喀!」

  「嘖嘖,真是幸運過頭了……大哥,需不需要幫你擦擦汗?這間木屋是我費家的,我可不希望沾上任何湯家人污穢的汗漬。不過話說回來,如果能用你的血洗淨,我倒是不怎麼介意。」

  「你以為你可以逃過法律的制裁?」湯非裔的汗如泉湧,魁梧的身體劇烈顫抖著。

  「既然以你的頭腦都能逃過,為什麼我不能躲過呢?」

  「喀!」

  湯非裔張大了瞳孔,身體有些不支地傾向前。

  「我……你到底要怎樣才放我?我……可以把名下的產業全數給你,只求你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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