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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到了<阿寶公主>這部書裡,楊明則成了主要角色,那個很酷的「賞金獵人」與刁蠻成性的阿寶演出了一幕幕喜劇,讓人忍俊不禁。

  借用《關於這個「酷」>一文中的結束來結束這個序言:

  「像武俠又非武俠;像歷史又非歷史;像言情又非言情;像傳奇又非傳奇,正是這麼一部部又像又不像的四不像,武俠味很重的愛情小說,愛情為重的奇情小說,歷史味很濃的傳奇故事,構成了席絹還有於晴作品的新風格。加上很酷的男男女女,顯得尤為新奇。這是一種全新的創造。相信讀者朋友一定會喜歡。」

  第一章

  在天上西邊的方向,有個蓄仙池林,終年四季如春,放眼瞧去是一望無際的花園;紅的、藍的、紫的、白的,只是念得出的顏色定會出現在花園裡。

  花園的偏南方有個大圓池,終年從地底冒出冷泉,泉有香氣,混著那醉人的花香,任誰來了蓄仙池一遭,都會帶著一身香氣回去;在蓄仙池周邊圍著五十來株的楊柳,每一株楊柳下開滿了七彩續紛的花朵,是怎麼瞧也像是天上的仙境——

  但,除了時常悄悄來的青蛙精之外,已經有數十年的光景,沒人敢再踏進蓄仙池林了。

  只因那蓄仙池林是那笨婢的出生地,平日她有大半的時間都在林中偷懶,誰敢胡亂闖去?誰要不幸碰上了她,算誰倒大楣!

  瞧!這會兒,她又偷懶了——赤裸著身子在蓄仙池裡浸泡。

  她不會游水,只好靠在巨石邊,讓冷泉浸至她的下巴;泉是清澈見底,幸虧現在沒旁人,不然她的身子不早教人給瞧光了?

  「這才是享受嘛!」她滿足得昏昏欲睡,雙頰紅撲撲的。

  這種時刻是最享受的,既沒人吵她,又有笛聲陪伴

  笛聲?

  忽地,她睜大圓眼,往那蓄仙池旁的巨石瞧去——

  一身白衫的男人正坐在上頭,悠然自得地吹著短笛,一雙熾熱的黑眸卻目不轉晴地注視著她。

  「青蛙精!,,她嚇了一跳,腳下一滑,還來不及呼救,整個身子便栽進池裡。

  「蝴蝶!」青蛙精疾步奔進池裡,及時將她的身子拉起。「蝴蝶,你沒事吧?」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可惡!」她咳了幾聲,雙腳一踩到池裡的沙地,忙推幹他。「這蓄仙池林是我出生之地,也歸我所管,你怎又私自闖進我的地方?」她氣呼呼地瞪著他。

  打從她在蓄仙池裡醒過來的那一刻起,不知怎地,對他是莫名在意,卻又莫名沒好感的——

  她是星君老頭手下的仙婢。當年也是星君捏了泥娃娃,浸泡在池中七七四十九日後,才煉成她現在的仙身。照理來說,她沒前世,也不是得道成仙的仙子,她應該沒那七情六慾、愛恨情仇的,但偏偏她有!

  她討厭他,她在乎他,甚至只要有關他的事,她就沒辦法撇身在一旁。

  這,究竟是什麼心態?

  偷偷瞄了一眼他。他是長得挺好看的,一頭長及腰際的黑髮終年整齊地束在身後,俊逸的臉龐上是五官分明,那炯炯有神的眼、高挺的鼻,唇形的優美,是怎麼瞧都像是從畫中走出的美男子!他是修煉的青蛙仙君,哪像她?

  她的地位在仙人中是屬於最卑微的那種。凡舉掃地、端茶……只要是雜務全由她一手包辦,據說她的外號一籮筐——笨婢、懶婢、掃地婢,最近還加了個破壞婢!

  總而言之一句話,她是名副其實的笨仙婢。

  說人呢,是不夠聰明,大而化之的那種,尤其眼、鼻、嘴沒一樣像從畫裡走出來的。眼不是丹鳳眼,也沒柳似眉,嘴也不是小巧飽滿的那種,唉——

  他是古典美男子,可她卻連古典美人的衣角也摸不

  上邊。

  「莫非我是為這美醜之分而討厭他的?」她忽地道,

  又瞧了他俊朗的面容,這才發現他從頭到尾,一雙深沉

  的眸子貪戀地望著她,像瞧不夠似的!

  「你瞧什麼瞧?有什麼好瞧的!若不是你,我又怎會栽入池裡?」她咒罵,是氣紅了臉,見他的目光轉移

  目標,慘叫一聲:「別瞧我的頭髮!」忙用手遮住她自然

  捲曲的長髮;每淋濕一回,她的頭髮就像鳥窩頭似的全

  卷在一塊。真丟臉,竟讓她一生最討厭的人給瞧見了。

  她不是沒了七情六慾的麼?為何要在乎他?可惡!

  他低低一笑,眼裡的愁思消減了幾分。

  「我不瞧就是了。」

  「笑,有什麼好笑的?」她氣炸了。自認性子溫順安

  恭,偏偏一遇這修煉幾千年的青蛙精,她就克制不了那

  心頭莫名其妙的情感。是厭惡?是恨意?或是……

  厭惡他什麼?又恨他什麼?當年她浸泡蓄仙池中七七四十九日,就是他受星君之托,守護在仙池旁,免其他仙子打擾,難怪她一睜開眼,就瞧見他正古怪地凝視

  自個兒,也不知在猛瞧什麼勁。就是那時候起,對他有那莫名的感受,就連她的名——蝴蝶,也是由那時他先

  叫的。

  總之,八成生來就相剋!討厭他就是討厭他,還須什麼理由?

  「你來幹嘛?」她沒好氣地說,見他一臉憂愁,心一軟——不不,那才不是心軟呢!是討厭!她是仙婢耶,怎麼有七情六慾?

  「本以為幾千年的修煉,已無凡心,哪知到頭來全不如我想像般。」他忽地說道。

  她莫名其妙地望著他多愁善感的表情,忍不住那好奇心,道:

  「凡心?是指心嗎?你怎會沒有心呢?」常常他說話,她是聽不懂的,但她絕不承認她是笨的。什麼笨婢、傻婢,全是人家在叫,她可覺得她自個兒挺聰明的。

  瞧,今兒個雖然只見他沒多久,也知他古怪到極點了,像是要說出那積壓已久的心情,卻又教什麼事給壓得沉甸甸的。

  「我有心,但她卻沒有心。」他的臉龐忽地抹上怒意,直勾勾地回望她:「她不同我,我畢竟曾有血有肉過,我有前世,有今生,所以我有凡心,也有七情六慾;我有那喜怒哀樂,可她沒有,她什麼都沒有,她沒有前世,只是個泥娃娃塑造的仙婢,她自然沒有那凡心,不懂那動了凡心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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