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竟然自彈自唱,未經她同意就吻了她——他
是不是不要命了?還是太過膽大?
難不成她還在夢裡?
她竟然讓這懦弱書生給侵犯了!
天,她是不是錯過不該錯過的事?
誰來好心地告訴她吧!
第八章
一大早,長安城的百姓是個個苦瓜臉。為啥?還不是為了昨兒個傳出消息,說那長安縣的瘟神從瀕死邊緣救了回來——並不是說他們無緣無故就巴不得她死,而是兩個月前明明傳出風聲,說魚家小姐身挨三刀,是再也沒多少日子好活,這可有可靠消息來源的唷。所以有錢的沒錢的多少都下了重注,就盼能一夕致富,反正這魚小姐的瘟神之名不是白得,雖時常助那官府緝盜,可每回總是轟轟烈烈的,不是不小心踢翻人家活命的攤子,便是砸爛人家客棧,總之誰同她有關,是特別的倒楣,瞧,現下就有一例——
如不是那楚大少欲娶這瘟神,又豈會在婚宴上差點惹來殺身之禍?
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為了長安縣的百姓,她還是趁早犧牲自個兒得好。
但如今,除了萬平縣一名姓冷的捕頭因這賭注淨賺數萬兩銀子外,其他百姓是全蝕了本,也難怪抱怨連連
「可惡,這瘟神當真害人不淺,我將納妾的聘金全
給賠進去了,現在叫我怎麼交代?」
「你當是瘟神,人家可當是寶。楚大少一大早大聘
小聘送往魚家,就盼再擇良日完婚呢!」
『『這倒也是。可上回提親,聽說只有兩擔子的聘禮,
怎麼這回是百來擔的聘禮送往魚家?你說古不古怪?」
覺得古怪的還不只這升斗小民,就連魚父也莫名其
妙何以那百來擔子放置在庭院裡呢?
「呵呵,賢侄,你這是於什麼?」尤其瞧楚天剛春風
滿面的模樣,難不成他還想娶翩翩?
「岳父大人,今兒個我是來提親的。上回太過匆促,
來不及備禮,今兒個特地重提親事,盼岳父大人將翩翩
許配給我。」那語氣是篤定得很。
既然魚翩翩是愛他,當然願意嫁他,登門重提親
事,是想讓她風風光光的出嫁。不過,她已回府休養三
日,怎麼不見她來到前廳?還是她太過害羞,所以躲在
屏風後頭偷聽?
「你還想娶翩翩?』』魚父是難得震驚——「你該知道
翩翩易招災惹禍,你還願娶她?」
「若不是賊人誤事,翩翩早該是我的妻子了。岳父
大人,』我保證娶她過門後,定會小心呵護她。」深怕魚
父不允,畢竟他是一介書生,遇有難事,恐難保護翩翩。
也罷,改日就去找那高大郎,向他習些武技便是。
奇怪,他幹嘛這般費心費力要娶她回家?
唉,他若知情就好了。連他為何費盡千辛萬苦上山
取露水、夜裡劈柴地想救她,他都還摸不透自個兒的心
思,義豈知他娶她的原因——
「也不是我迷信,婚事未成是多多少少有些不吉利,
再重來一回的話——」
楚天剛臉一變,立即說道:
「翩翩一生一世只能嫁我。」
魚父眼睛如銅鈴大:. 「你——你為何有這般說法?難不成翩翩在你的府
裡療傷之際,你做了逾矩的事?」一見他臉一紅,不覺
愕然。都二十歲的男人了,一談這事,竟也會臉紅?怎會有如此純情的男子?
「岳父大人可放心,我對瑚朗絕無逾矩行為。她只能嫁我,是因她的意中人正是女婿我。」
魚父又嚇了一跳。怎地今兒個嚇人的事特多?
「你是說,她愛上你了?」
「正是。」他四處尋望,如此龐大的陣容,她早該溜出來瞧個究竟了。「翩翩在哪兒?可否請她出來一見?」
「她——跑出府了。」這丫頭何時愛上楚天剛的,他這老爹怎會不知情?還是他這老爹做得太失敗?
「跑出府?她回府休養未足三日,她跑到哪兒去了?」那語氣分明是早當自個兒是她的丈夫了。
「她——」魚父勉強笑了笑:「呵呵,她跑去捉鹼
了。」
公 眾 麼
『『這便是案發現場。,』
所謂的案發現場正是萬平縣一戶李姓人家的新房,
新娘剛服砒霜自殺,據研判極有可能是謀殺。
「瞧見了沒?新房並無打鬥的痕跡,兇手定是熟識
之人,方能輕鬆進這新房,是不?」那長安縣的捕快高
大郎得意地說出自己的看法。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魚翩翩東瞧西瞧,不
是瞧案發現場,而是好奇的打量冷如影。「救命恩人,
你大老遠地從長安縣把我叫來,就為了幫你破案?」
「當然不是。這點小案情於我何難。」
「既是如此,翩翩咱們還是走吧!」這高大郎本就是
不請自來:「我正打算到你家走走,順便拜訪魚伯父。」
他是笑容滿面,在這「殺人之所」顯得特別奇異。
「你不是昨兒個才去過我家?」
「這……對了,我答應魚伯父,再過去陪他下盤
棋。」頓了頓,實在顧不得其他差爺在場,靠近她低聲
問道:「怎麼昨兒個我沒見到喜鵲呢?
她古怪地瞧他一眼:「她同小狗子一塊去廟會了。」
「小狗子?」那聲音立即高了八度,惹來不少注目眼
光,忙再拉著色瑚瑚的手,低語:「她同小狗子的交情
如何?」
誰不知這高大郎單戀喜鵲多年,偏偏捕快薪侗極少,一人吃是足夠了,若是想養家,除非賺些外快,所以至今他尚未上門提親。
魚翩翩才要張口勸他幾句,叫他早日娶喜鵲回家,哪知她的手忽地讓人給拉了開去——
「交情再好,也不該碰姑娘家!」那氣惱的聲音好生熟悉。
「姓楚的?」她詫異。
「正是我!」楚天剛沉聲道。
她眼一亮,心頭是說不出的喜悅:「你來這幹嘛?這兒剛死了人,你不怕麼?還是先回去好了,萬一待會兒嚇昏,我可沒法子抬你回家。」
「我不會嚇昏!」他怒道。她把他看作什麼了?真當軟弱書生嗎?倘若真是軟弱至此,早在當初見她血流如注之時就嚇昏了,還敢來這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