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蝴蝶笨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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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她拚命搜索一線生機,突然道:「長安單身男子多如過江之鯽,事先如不張貼告示,到時紅繡台前寥寥幾人,我如何能找到好夫婿?」這樣起碼可以拖個幾日了吧?

  「樓台未搭成前,就有百來男子當街席地而睡,如今只怕有增無減。魚小姐,再不上轎,休怪屬下無禮。」

  她咬緊牙根,正要回頭怒罵那白髮老者幾句。要不是那臭老頭不說出溜進魚家的方式,說不定她早跑路了,還用得著在這兒遭人威脅嗎?

  一回首,那花園競空空如也。

  「那臭老頭跑到哪兒去了?」見禁衛軍莫名其妙地注視她,她睜大眼:「你進門的時候,沒瞧見一個白髮老頭?」

  「在下只瞧見魚小姐一人。」

  翩翩一呆。那老頭怎能平空消失?

  難道他會什麼法術?還是——

  他當真是仙?

  第十一章

  他差點沒命了!

  一轉醒,那全身蔓延的痛隨著馬車的顛簸,像是無

  數的金針刺進他的骨髓。

  「好痛!」勉強爬起來,車窗外的景色像是城外的荒效野地,而前頭的車伕雖是一身的僕人衫,但那料子一看便知比普通人穿的要來得好。他痛得摀住頭,瞇緊眼,努力地回想——

  他想起英蓉園,想起那風流倜儻的李唐公子,想起那幕後的黑手。

  可惡!他全想起來了。

  為了魚翩翩,他趕到英蓉園,想求見小王爺,哪知

  園外的禁衛軍轟他出門。他唯有趁夜走小徑溜進芙蓉

  園,在醉湖中央的亭子裡找到那萬人崇敬的小王爺。

  猶記小狗子說道,那李唐耳垂掛有一環,眼前所

  見,除了那享受美人伺候、坐臥在榻前的年輕男子還會

  有誰?

  那李唐像是早猜到他的到來,一見到他,斥退周邊

  武將和那如雲的美女,朝他笑嘻道:

  「你就是那長安瘟神的未婚夫楚天剛?」

  「正是。王爺既知翩翩是我妻,何以要聖上下旨造拋繡樓?」一股腦的氣沒地方發。魚翩翩本是他的,哪知連著兩次婚事還娶不回她!

  「不是妻,是未婚妻罷了。」那李唐尚是一派悠閒,侵吞吞地剝了一顆葡萄,道:「你該感謝我才是。若不是我,你早娶了那母老虎。你來,是為了謝我?」

  「我來,是盼小王爺收回成命。我楚天剛只願娶一妻,那妻除了魚瑚城外,是再無第二人選。」他沉聲道。

  「是麼?那姓冷的倒說得一字不假。」

  「冷?冷捕頭?」好久沒見到他了,他怎會扯上此事?他又怎會和李唐有關?

  「我只知他姓冷,是不是你嘴裡說的冷捕頭倒也不得而知。前幾日,他找上小王,為小王解決了一件天大的麻煩事,於情於理我都該報答他一番——」點得夠明瞭吧?

  「王爺是說,這事從頭到尾全是冷捕頭的策謀?」他到底與姓冷的有何怨仇?

  李唐微微一笑:

  「他只說他要大賺一筆以報那巴豆之仇。」揮了揮手,立即招來五名彪形大漢。「楚天剛,你猜小王何以一字不諱地告訴你原委。」

  楚天剛瞧了瞧那逐漸逼近的大漢,怒道:

  「這也是冷捕頭的計謀?」

  「他要我拖住你。」語畢,那五名大漢便撲了上來。

  然後……

  若不是那李唐同情他被打個半死,派馬車送他回來;只怕爬也須爬個十天半月的,眼見馬車轉入朱雀大街,』心一漏跳,那震天的呼喊是什麼?前頭黑壓壓的人群個個都是男子,而人群前的樓台——

  「拋繡樓建好了。」那車伕好心地停住馬車:「王爺『一接到拋繡樓造好的通知,立即派我送公子前來。臨上馬車前,王爺要我知會你一聲,若想爭魚家小姐,就得同大夥一塊爭。我瞧公子,你還是快下馬車,搶那紅繡球吧l,,回頭一望,那楚天剛還有人影嗎?早鑽進人群裡,挨著疼痛擠上前去。

  而那拋繡樓上的女子穿著一身紗衫,杏眼瞪著那漫

  天開價的男子。

  「二萬兩白銀。」瞧她似要動手,忙閃至徐公公身

  後。「打個折扣,一萬五千兩就成。一口價,我就為你

  解決這檔事。」說話的是一名略嫌削瘦的男子。一個多

  月前尚是意氣風發,但如今雖還有幾分英姿丰采,但細

  瞧之下,倒也有點營養不良的模樣,像是狠狠拉了數日

  的肚子。

  魚翩翩聞之氣結。早知如此,當初就該再騙他喝上

  一杯巴豆茶,何必還好心只讓他喝下一杯?她甚至懷疑這一切幕後主謀全是這姓冷的所為。

  早先來到拋繡樓,就瞧見徐公公與這冷如影恭候在樓台上,還來不及驚愕,就聽見這姓冷的漫天開價——

  「我冷如影想的法子絕對有效。一來趕跑這些貪財男子,二來也可試試楚兄的真心,豈不一舉二得?」

  魚翩翩咬著唇,瞧見下頭爭著搶上前的男人們,心先怯了怯;嫁給他們不如入庵當尼姑。楚郎又在何處?

  「五千兩。」她殺價。反正將來只願當楚郎的妻,先學學殺價好了。

  「不成不成,這計是好計,怎只值五千兩,一萬兩如何,一萬兩換終生幸福,絕對值得。」冷如影沉穩的微笑,表明了就是一口價,絕不再殺。

  咬牙切齒一番,她才答允:「一萬兩就一萬兩,事成之後,我以銀票給付。但,冷捕頭,通常『落潮下石』之輩都沒好下場的。,』她恨恨瞧他。

  「是落井下石。」他聳聳肩,笑道:「我的身子是鋼做的,連你的巴豆都奈何不了我,我倒想瞧瞧我會有什麼下場!」壓根不把她的威脅放在心上,悄悄附耳說出他的妙計。

  魚翩翩才剛聽完,忽見人群前擠著一名沾著血跡的白衫男子,嘴裡努力的吶喊些什麼,卻教人群的聲音給淹沒了。

  「楚郎,,她疾步奔到樓台邊緣。如果可能,真想把手上的紅繡球拋到他手上,偏偏他不懂武,萬一球是拋下去了,卻教人家給搶去了怎麼辦?

  煩惱之際,不覺那冷如影朝徐公公微地點頭,裡頭禁衛兵拉扯機關,那魚網賴站的檯子忽地下陷,、斷裂,手裡繡球飛了出去,整個人往下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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