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得勝的兒子,也算是這棟別墅的主人之一吧!總之關係複雜得很,等回白屋後,再跟你細說分明。沛書姐,你還能站吧?他們有沒有虐待你?」
沛書在如俠的扶持下站起來。雙腿好像有些麻痺,不過還能走就是了。
「我能走的。」正想和如俠逃離這間房,站在門口的陳發財一聲悶叫,軟綿綿地倒下去了。
「陳發財……」如俠嚇了跳。
「你們打算上哪兒?」少年無聲息地出現在房門口,嘴角依舊掛著陰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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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皋的老爺車直驅陣家別墅。
一如所料,別墅裡是空無一人。也該是結束的時候了!為了爭奪玉石,將不相干的人牽扯進來是當初始料未及的。
許願的玉石真能滿足所有人的願望?
如預言當真屬實,當初千里迢迢、穿越時空而來的一干人等恐怕是要失望了。
向一樓走進去,觸目所及皆是樂園。十八、九歲的少年有此能耐,若是用在正途,將來定能為二十三世紀造福。只可惜——
一樓空無一人,便向二樓走去。一上去就是花廳,坐在中央狀似悠閒的那名漂亮的少年,當然給綁在一旁的自然是如俠與沛書了。
「沒必要將她們捆綁在此。你要紅龍□,這就是了。」龍瑾冷冷地說,將狀似龍形的墜子拋給少年。
少年是瞧也不瞧上一眼的。
「藍龍玉呢?」
龍皋悠閒地打量花廳,隨意地問道:
「一直以為你該是獨自一人的,沒想到會拿陳得勝作後盾。」
「那是當然的啦,龍哥。」皇帝不急急死太監,龍皋他們簡直沒把她和沛書放在眼裡嘛。以為是來喝茶的嗎?還是閒話家常?為什麼不乾脆把那個少年打得頭破血流?以龍皋他們三人而言,是有這能力的。為什麼不訴諸暴力?並不是她崇尚暴力,喜歡看流血事件,不過,非常時期就要用非常手段嘛,照他們這種聊法,恐怕到明年都還有得聊呢!
八成是忘了她們的存在。打從一進花廳,就沒看見龍皋瞥她一眼。什麼嘛!簡直不把她們放在眼裡,是嫌她們太過累贅了嗎?她們可是因為想幫助他們才弄成這副模樣的。
噘了噘嘴,乾脆自己引他注意好了。
「龍哥——」
「閉上你的嘴。」龍皋終於瞥向她——應該是惡狠狠地瞪著她。
這個丫頭!遲早有一天會讓她自己的行動給害死!
「我只是想告訴你,他扯上陳得勝是因為他是陳發財的後代子孫。這可是我的第一手情報,是陳發財自己說的。」
龍皋沉吟半晌。
「身為老金的助理,的確是有機會可以追溯回到二十世紀。這就是陳得勝自願提供你一切所需的原因?恐怕無論你或陳得勝是要大失所望了。」
「為什麼?」如俠插上口,好奇得要命。即使當事人——那名少年無動於衷,僅僅是瞇起細長的眼眸。
唉!遲早有一天,會叫自己的好奇心給害死!
「玉石並不能許願。一開始,可笑的預言就擺了我們一道。那道預言——」頓了頓,瞥向如俠那張好奇的臉蛋,歎息,算他認了。「那道預言指的是龍氏一族追尋真愛的過程。」
「真愛?」少年微微困惑。
「龍哥,你不是不會愛人嗎?」她的疑惑並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回應。
「龍氏一族遠渡時間洪流,將成為不可思議之事的俘虜。巫師,告訴我,你懂愛嗎?」
「愛?」少年嗤之以鼻。「那是可笑的情感,二十三世紀並不時興這玩藝兒。」
龍皋歎息。
「對我們而言,它就是不可思議之事。」算是投下一顆炸彈,除龍家人外,在場的如俠、沛書,甚至是那名少年都屏住呼吸。
「你是說,不可思議之事——是指愛?」少年一臉震驚。
龍皋澀澀地苦笑。
「對我們而言,是的。繞了一個大圈子,一直以為那三塊玉石合而為一,願望就能成真。殊料,老金誤解其中涵意。它只是個小小的預言罷了,並不能為你們帶來名利權勢,充其量只是將我們帶領到所愛的人的面前。你,算是白來了這個世紀。」
少年蹙起眉。
「當三塊玉石合而為一,直到神之恩准,願望始能成真?」
「三塊玉石本身並沒有許願的能力,它只能將他們的主人帶到我們面前,至於神之恩准,」龍皋摸摸鼻子,就是不看如俠睜圓的眼眸。「就是在神的面前舉行婚禮吧?!你應該知道在二十世紀,男女雙方有愛情之後就會結婚的,這是他們一定的儀式,不得不做的。」
「龍哥——」如俠震驚得不知該如何說出那藍龍玉——
「我該相信嗎?」少年是想苦笑的。為了三塊可笑的玉石,竟闖過時間之門,來到落後的二十世紀,更可笑的是——
他竟相信它是許願的玉石。龍家人並沒有理由騙他,或許他們是敵對的人,但是欺騙有違他們的本性。而他,竟聽信金鎧異想天開的言詞,遠渡時間洪流,為的就是先一步拿到玉石許願——
如今呢?
結局是可笑的。
但起碼,知道金鎧同樣的大失所望令他的嘴角浮出笑容。
「事情真相大白,事實證明我們全教那三塊許願的玉石給擺了一道。」
巫師好奇地看著龍家三人。
「你們——找到愛了?」那是什麼滋味?待在二十世紀長達一年,絕大多數的時間他都待在樂園,對於俗世間的癡愛摯情他完全沒有概念。
如果可能,他是想學的。並不是說多崇尚愛情,在二十三世紀,愛情只是個古老的名詞,並沒有多少涵意,如今想學,是想知道那究竟是什麼滋味。
龍家三人!光拿龍奕來說吧。是曾經見過他暴躁動怒的時候,尤其是身為一等侍衛隊長的他,曾在擺平落後地區的動亂時,以一敵十,一馬當先。他是親眼見到過那些被打傷的人一終生躺在床上的不在少數,存心挑戰的也只是找死而已!這也是他堅持斥退陳得勝雇來的保鏢的原因之一。或許他迫切地想得到許願的玉石,但是他不想傷及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