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平常我已經習慣了你的醜佯,你沒鬧出更大的笑話,我才該慶幸呢。」祁勁望著全毀的手帕,連眼也不眨一下。
他乾脆緊握著珊珊的手。「不能放開,喂?下回你可能沒這麼好運;連個傷口也沒有,知道嗎?」
「知道了啦。」珊珊好感激他。
雖然一個大男人拿著一把玫瑰看起來挺怪 的;尤其還是—束幾乎稱得上只剩幾片花瓣的花,但她還是好感激祁勁,有時候連她都懷疑象祁勁這樣英俊又 貼的男人,她怎會不愛他呢?
其實要不是當初先遇上祁靜、大概她今天就會愛上祁勁吧?只要他別老把她當作小孩子、做什麼事情都先為她設想周到……有時候想想,這樣也不錯……
驀地,祁勁停了下來,使她狠狠的撞上祁勁寬厚的背。天!他真是一堵肉牆,差點把她的鼻子給撞扁。
「好久不久,大哥。」祁勁揚起眉,對眼前同一張臉孔打招呼。
後者顯然十分屍訝。「祁勁,我沒想到你會來……『她』不會跟你一塊來接觸吧?」在談及他們的繼母時,祁靜的股色迅速變得十分冷漠。
祁勁笑笑。「你放心!她以為你跟白蕊搭同一班飛 ,所以不來打 你們……如果我猜得沒諾,可 的白蕊表妹在你的計謀之下,恐怕還待在美國吧?」
祁靜唇邊露出似有若無的笑容。「她大概坐下班飛 回來吧。」他的聲音冷冷淡淡,跟祁勁向來充滿活力的聲音成強烈的對比。
祁勁拉出站在他身後的珊珊。「我帶來一個人來見你。」
「誰?」
「我的秘書。「祁勁發現珊珊的臉變好紅。「珊珊,來見見你的祁大哥。」他的聲音似乎有些醋味……不可能的吧?
祁靜冷漠地打量了珊珊半晌,才轉向祁勁。
「你帶她來幹嘛?」冰冰冷冷的聲音讓珊珊丟臉丟到家了。
「她是樓珊珊。」祁勁歎了口氣,解釋道:「我們未搬去天母前的鄰居,記得嗎?」
祁靜再度冷眼打量珊珊,直到她緊張得垂下了頭。他的眼光再移動到祁勁緊握著她不放的手,然後若有所思地看著祁勁。
「下飛 的頭一天,就打算先給我一個警告是嗎?」
「什麼?」
「這位什麼……」
「珊珊!」祁勁不耐地說道,注意到珊珊愈來愈難堪的神情。
他早就知道帶珊珊來無疑是讓她自取其辱;不是祁靜有心排斥她,而是祁靜向來對女人都沒有興趣,更別談是記住一個女人的名字了。在當初,他就該拒絕珊珊的懇求,現在好了吧!
珊珊的眼淚又快要掉出來了。看來,他當個保姆似乎永遠沒有功成身退的時候……現在他還必須安慰珊珊,但在那之前,他想狠狠地揍祁靜一拳,讓他嘗嘗傷害一個女核子的心會有什麼後果!尤其是他的珊珊,他保護十年的珊珊。
祁靜終於注意到孿生弟弟的臉色變了。他直覺地倒退一步,想引開話題——也許是他先前誤會了某件事,而使祁勁有了那裡殺人的目光。
他的眼睛轉移到祁勁手裡的玫瑰,嘲弄的笑道:「今天是愚人節還是什麼奇怪的節日?連你也會送我這裡可笑的東西!」
而且還是快掉光的玫瑰,八成又是他這個弟弟從哪裡買來的廉 貨。
祁勁的目光幾乎快要噴出火了!他將花塞在祁靜的裡。
「這是珊珊送的。」
又是珊珊!祁靜愣了愣。先前看祁勁保護她的態度好像她是他的女朋友,但現在看起來似乎又不是!她到底是何許人物?為什麼祁勁堅持他一定認識她……
其實大 而言,祁勁和他雖然是孿生兄弟,擁有同樣的臉孔、同樣的身高,不過個性上卻差距頗大。祁勁活動、他安靜;祁勁懂得幽默,而他只懂得工作;祁勁充滿活力,他卻死沉沉;祁勁願意保護其他女人,例如眼前的這個鄰居,而他卻老記不住女人的名字。
該死!他們兄弟在本質上根本是南轅北轍。祁勁該不會想把這個女人塞給他吧?就算是塞給他,當作對付白蕊的擋箭牌,他也懷疑其可能性;眼前的女孩子看起來不像是會勾心鬥角的女人,倒像是不知從哪個校園中偷溜出來的學生。祁勁不全真想把她塞給他吧?祁靜首次不安地想道。
好不容易才擺脫了一個女人,想不到又來—個!也許他該躲到地球的盡頭,讓這些人再也找不到他才對。
珊珊恨不得當場挖個地洞鑽進去。
祁靜不認識她!
他根本已經忘了她。
難堪 羞辱讓她——直低著頭,不敢抬起來,否則她大概一見到祁勁同情的目光,就會投進他的確裡,哭得唏哩嘩啦、死去活來的吧!
現在她只想馬上離開這裡,她輕輕扯了一下祁勁的衣角,示意她。
祁勁明白她的意思——相處十年,還能不明白嗎?
輕歎口氣,他也想讓珊珊離開這裡。
「今晚老爸要為你洗塵,別忘了晚上記得回家。」祁勁提醒他,然後握起珊珊的手,裝出笑容,說道:「現在我可要和我的小秘書回到公司去忙了。」
祁靜冷眼打量他,再瞥向珊珊。點了點頭,說道:「我會記得。」
「祁大哥,再見。」珊珊小聲的說,然後讓祁勁一路牽著開市場。
祁靜目送他們出去。到現在他還搞不清楚祁勁來的目的——他到底是來接觸,還是來哄他的小秘書的?
搖搖頭,他往另一個出口走去。
無疑的,一件昂貴的襯衫大概又要毀在珊珊的氾濫的眼淚裡了,祁勁無奈地想著,下意識地輕拍著她的背。
「珊珊,別哭了,嗯?」
「我真的沒想到祁大哥——會忘記我。」她埋在他的胸前,用力的捏著鼻涕,硬咽的說道。
「珊珊,你要原諒他,他已經很久沒見過你了,不是嗎?」他輕聲安慰她。
一出市場,她就直接投進他的確裡,一雙紅腫的眼眸像是關不住的水龍頭似的,一直流出淚來。而現在,一路上斷斷續續的塞車,已經塞了一個多鐘頭,他們卻仍在半路上。雖然他搖起了車窗,珊珊仍然若無旁人的哭倒在他 裡,引來了好些人好奇的眼光——這大概是他應贖的罪孽吧!他只好自嘲的想道,否則他真不知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