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求贖金?」邵慕堯寧願是這個原因,而不是其他的。
「該死!難道我們就只在這裡枯等嗎?」余以森低吼道。「我們就只任馮邦擺佈嗎?萬一不是這個理由呢?」他的一言一行全落入韋詠妮的眼底,她的手不知不覺的摸摸腹部。
邵慕堯聞言色變,他勉強控制自己的情緒,望向低低輟注的以萌。
「你知道馮邦會去哪裡嗎?」
「除了他家。」她見邵慕堯搖搖頭,沮喪道︰「我跟他交往時候,他從不帶我去他家。」
「該死!萬一他沒有打電話……」余以森不敢再想下去了。
邵慕堯臉色陰沉下來。
「我們還是報警吧。」韋詠妮提議道,半羨慕商婷的失蹤竟惹來這麼多人的關心,如果是她,大概連一個都沒有吧……
「萬一馮邦一時憤怒,對商婷做出不利的事呢?」余以森反問。
韋詠妮又沉默下來了。
「對!」原本在垂頭沉思的雷士霆想起一件事,他看向懷裡的以萌。「萌,記得我們到基隆出遊那次嗎?」
「怎麼……」她不解他為何突然提起這件事,這完全跟商婷被綁架毫無關係呀……
邵慕堯眼底露出希望。
余以森也驚喜的望著她。
「是呀!」以萌回想起來了。「我看見他在倉庫四周打轉……」
「這並不代表他會把商婷帶往那裡。」余以森擔心道。
「不過,這卻是我們一線希望。」邵慕堯堅定道︰「我不能只待在這裡等待婷婷的消息,只要有任何希望,我都不打算放棄。」他轉向老古︰「你就留在這裡,萬一馮邦打電話業要求贖金,無論要求多少都答應他,能拖多少時間就拖多少。士霆,就麻煩你帶路了。」
「沒問題。」
「我也去。」余以森自告奮勇。
「別忘了我。」以萌接道。
「你不准去!」雷士霆想都不想,就斷然拒絕她。「如果馮邦真在那裡,只有危險,你跟著去……」
「我是圓圓的朋友,我要看見她,我才安心。」
「我也去。」江浩安對自己沒有善盡保護商婷,一直耿耿於懷。
「你留在這裡,我會把婷婷安全帶回來的。」邵慕堯說道,跟雷士霆先出去把車開出來。
「還有我。」韋詠妮沉靜的回答。
余以森一楞,直覺的搖頭。「你不用去了。」
「我也關心商婷。」
「你有八個多月身孕。」他指出這項事。「那裡或許會有危險。」
韋詠妮淡淡的笑了笑。「這是你頭一次關心我。」
「韋詠妮……」他有絲抱歉。
她搖搖頭。「別說了。如果馮邦純粹只為了妒意而帶走商婷,我相信我能幫上點忙,畢竟我也是過來人。」
「……好吧!到了那裡,我可能無暇顧及你,你必須自己小心點。」余以森不太敢相信眼前的韋詠妮竟會為他人著想。
「謝謝你,以森。」她輕聲道,心裡五味雜陳。
一股劇烈的疼痛讓商婷忍不住呻吟出聲。
她半張開眼睛,勉強打量四周陌生的一切。她怎麼會在這裡?她應該待在邵家……不!她一時賭氣離開邵家,想回到原來的宿舍,沒想到江浩安的車……
江浩安!
馮邦!
她掙扎地從爬起來成半躺的姿勢,她發現她手腳全被緊緊地捆綁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醒來了?」馮邦的聲音從另一邊傳出來,隨之而來他的身影籠罩在微亮的曙光下。
「馮邦!你到底在搞什麼鬼?江浩安呢?」一陣疼痛的嘔吐幾乎湧上來,但她勉強忍住。她無畏的瞪著馮邦,等待他的答案。
他聳聳肩。「誰知道他現在怎樣了?」
「你綁我來這裡想做什麼?」她氣沖沖地問道。
「贖金。」馮邦毫不掩飾他的目的。
「贖金?」商婷驚訝了。「你明知道我是窮學生,哪裡來的贖金?別說一萬元,就連五千我都湊不出來,你找錯人了吧?」
「我沒有。你有個有錢的表哥,不是嗎?」他唇邊帶抹微笑,但他緊張的神情讓商婷一眼就看出。
她不語的搖搖頭。
馮邦皺起眉。「你搖頭做什麼?」
「我搖頭是因為你還是找錯人了。」
「你當我是白癡,余以萌都告訴我了。你突然冒出了個家財萬貫的表哥,這是你的幸運,也是你不幸的開始。」
「你缺錢用?」
「我父親的公司面臨倒閉。」他坦白得很。
「所以你想為你父親籌資金,而來綁票?」商婷想拖延時間,也許江浩安醒後會找上邵慕堯。
她只有冀望邵慕堯。
她腦子裡想的只有邵慕堯。
她完全後悔先前的賭氣之爭。無論他是否願意當著她的面說那些她曾以為重要的話,她都不應該賭氣離開。那些話如今在她眼裡根本算不上重要,只要邵慕堯愛她,那就夠了。
但現在她卻被綁架,無法親口告訴他。
「你真聰明。如果當初接受我的追求,事情也不會弄到這種地步。」
「邵慕堯不是我表哥。就算是,他也不見得會付贖金,畢竟他只是我的表哥。」
「我不是白癡,我打聽得清清楚楚。他在台灣就只有你一個親人,連女朋友也沒有,何況你搬進了他家,這不代表你們之間感情很好嗎?」
商婷起眉。「你這樣做,值得嗎?」
馮邦似乎很有談天的興致,他拖了個箱子坐到她的對面。
「你也別怪我。我不得不這樣做。我是家中唯一獨子,我必須承擔這一切。」
「即使為此犯罪也值得?馮邦,你也是個知識分子……」
他不耐的揮手,阻止她接下去的勸告。
「那並不能讓我馬上有錢。你以為我想綁架你嗎?這也是我不願意的。」他頓了頓,突然面露哀傷。「我父親因為公司的事已經三度進院,醫生私下告訴我,只要他再一次心臟病發,他就死定了,所以我不得不管,不得不接下這個燙手山芋。但我對那些商場上的競爭根本不懂,也無法力挽狂瀾,沒有銀行肯貸款,就連爸的老朋友也不願意伸出援手。我酷愛運動,尤其唯一的目標就是希望成為籃球選手……但現在現實逼我不得不正視眼前的一切事……」他臉色黯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