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相公,愛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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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頁

 

  霍水宓又怔了怔,迷惑地發現自己正在啃咬徐蒼離的手指,她紅了臉,立刻放開他。

  「我……我不是有意的……」奇怪,怎麼覺得輕飄飄的?

  「那,也不必咬著我的脖子。」

  「啊!」她睜圓了眼,發現自己又不知何時纏住他,舔咬著徐蒼離銅色的頸子。她搖搖擺擺地返到床的內角。她以為她的動作迅速,但在徐蒼離的眼裡,她著實費了一番工夫才東搖西晃地擺到床角。

  「老爺……我可不是肚子餓了……」

  「我知道。這是你的習慣,一醉酒便愛咬人。」

  「不不,我沒醉。」霍水宓舔了舔唇,又摔了摔頭。「我……我應該已經先吃瞭解酒藥啊。」她又像想起什麼,掩面哭了起來,從指間覷著眼瞧他沒反應,邊哭邊挪動身子,直接投入他的懷裡。「老爺……我在哭……」

  「我知道。」他的聲音開始起了濃濃的笑意。

  她奇怪地仰起臉瞧他,瞧了一會。忽然道,「老爺,你瞧起來很好吃……不不,不是,我是說,老爺,你不問我為何哭嗎?」

  他注視著她過紅的雙頰沒半滴淚珠。「你為何哭?」他順著她的意。

  「我……我可以咬你一口嗎!」她先離了話題,實在忍不住了,藕臂攀著他的頸子,軟軟的身子貼在他身上,就往他的耳垂小小地咬一口。

  「咯,我喜歡老爺的耳朵。」

  「水宓,你醉了。」軟綿綿的身子趴在他身上是種誘惑。她的長髮披放在腰際,粉嫩的肌膚如玉凝,她或許很瘦弱,不符時下流行的圓潤豐腴,但卻也別有一番風情。他歎息,拉下她的小手,包在寬厚的掌中,注視著她滴出水的眼眸。

  「你不是有話要說嗎?」不說,肯定明日她會後悔極了。

  她想了想,恍悟點頭,長髮溜了幾綹到胸前。她又作假地吸了吸鼻子,開始咬起他的手來。

  這一回,他並沒有抽手,等到她暫時咬過癮了,她才慢條斯理地坐好,說道:「老爺,喜歡一個人的感覺究竟是怎樣的呢?」她陷入夢想之中,托著腮。「水宓喜歡老爺,如同喜歡娘悄悄給我的一對仿玉鐲子,你瞧……」她拿出從不離身的荷囊,略帶興奮地打開它,倒出一對斷成兩半的仿玉鐲。「老爺,你瞧,好不好看?這是娘唯一留給我的東西,雖然不值錢,但我一直很寶貝它的,比起爹,我還喜歡它三分…」忽然,她又迷惘地皺起眉,咬著唇:「可是……不知從甚麼時候開始,水宓發現有了更喜歡的東西,如果遺失了仿玉鐲子。我會難過好久,但我失去更喜歡的東西,我的心會病一輩子。老爺,我好喜歡你,有什麼法子可以讓我的喜歡減少一點呢?」

  他微笑,並不答話。聆聽她的告白,是一種滿足。

  她略帶悲傷又有些責怪地瞅著他,道:「水宓配不上老爺……我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女子,老爺還待我這麼好,送給我一家子的人,雖然如此,可每回我瞧著老爺的睡容,總忍不住想什麼時候老爺會休了我。」

  「誰說要休了你?」他顯得有些啼笑皆非的,並不是不動容她的心聲,而是她邊說邊不忘咬一口他的手,間歇時總不忘努力地想一想該說些什麼,依他來看,前半部的話泰半屬真實,至於她可憐兮兮的眼神就有作假之嫌了。

  「老爺……你好像醉了。」她又跳離主題。「要不,我老覺得你的身子晃來晃去的。你不能醉,須等我說完才行。」

  「我沒有醉,醉的是你。」

  「不不,不是我,我明明吃瞭解酒藥,不會醉的,應該醉的是你,老爺,我偷偷告訴你,我是在裝醉。我裝得可像嗎?」此刻,倒成了討讚賞的孩子。

  「你裝得很像。」

  她眉開眼笑的。「頭一回我設計人,原本以為老爺不好騙,其實好騙得很。明兒個早上酒醒後就算老爺記得了,水宓也可騙說我也醉了,咯。」她又咬他一口,以示獎助。

  他揚起眉。「我很好騙?」

  「瞧,我騙你醉酒,你不信了嗎?」

  「我是信了。」

  她「嗤」地一笑。「真好,原來我也有騙人的天份呢!老爺。」她將臉貼在他的心口上,閉起眼聽著他的心跳聲。「老爺,先前我話說到哪去了?」

  她打了個酒嗝,雖然週身暖熱,但還是窩進他的懷裡。老爺的懷裡是她的最愛。

  「你說,怕我會休了你。」話多也是她醉酒後的習慣嗎?他只知喝醉後,她會咬人,倒還不知她的話匣子一打開,可以說上一天一夜也不累。

  然而他並不覺有何不妥,也不嫌她孩子氣地煩人,反倒每發現她的一項小缺點,反而更添其深情。

  深情?他的臉龐柔和而平靜。他愛上這一個看似柔順的女子,這是事實,也算是新的經驗,但從不知原來愛情也能逐日加深,一點一滴的,究竟,她還能引發他多少內心蘊藏的情感?

  「對對,老爺,我是說到了你會休我,因為我……」她忽然又仰起臉,眼眸迷迷濛濛的:「老爺,你真的會休我嗎?水宓從小就沒人疼愛,遇見老爺是水宓一生最幸運的事,但月璽不見得有我的好運……老爺,你在聽嗎?」

  「我在聽。」他心不在焉地回答,發現她的小手開始不規矩地溜進他的衣襟之中。

  差點忘了,她醉酒的另一項小缺點就是「色膽包天」。

  「那你應該問,『為何談到月璽』。」

  「哦?為何談到月璽?」

  「因為你不疼愛月璽,還有向陽,對,連紅紅也是。為什麼呢?除了娘,沒人愛我,我知道沒人疼愛的苦,尤其是女子,在爹眼裡,比一頭豬還不值。從小,我就被教導女子沒有生氣的權利、不能說『不』,也不能隨心所欲地做想做的事,我不希望月璽他們同我一樣,沒人愛又孤零零的,瞧著爹近在眼前,想跟他說些體己話,他卻不懂女兒的心。」她哽咽道,顯然是想起了自己的親爹,然而她的心思迅速被轉移了,細弱的指尖玩弄起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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