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這樣類型的嗎?噢,不不不!敬謝不敏,無福消受!"他故意擺出一臉的驚駭樣,誇張地搖頭。
弄晴聞言不滿地鼓起腮幫子抗議:"喂,你說這話什麼意思?很惡劣耶——"
"看來你們是一見如故,相談甚歡!"寒沁心骨的冰冷語調自門口響起,接著易子揚陰沉的臉龐出現眼前。
"子揚,你回來啦!"燦爛的笑容自弄晴臉上展現,她愉快地奔向他,雙手勾住他的手臂,開心地道:"我告訴你哦,我才剛在想說要替孝倫介紹女朋友,你說好不好?"
易子揚聞言神色稍緩,望向神色怪異的古孝倫,"哦?是這樣嗎?"
古孝倫十足賊樣地"嘿嘿"笑了兩聲,"嗯,不討論這個,老兄,女人借一下。"不由分說地拉過弄晴,
在她還茫然困惑的當口俯身在她耳旁小聲說:"看到沒有,你的易大帥哥臉色比鬼還嚇人對不對?小心喔!人家醋勁大發,今晚有得你受的了,希望你禁得起他報復十足的'蹂躪'與'摧殘'——我是指在床上。"
說完,他朝小臉瞬間嚴重燒紅的弄晴眨了眨眼,在易子揚致命的怒目穿刺下,視而不見地瀟灑離去,卻在出了門後,快意而瘋狂地仰天大笑。
老天!易子揚會吃醋,真是世界奇觀!
他是那種標準"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的男人,若是以前,他絕對無所謂,可是這回……
哈!心似鐵鑄的易大帥哥大動凡心囉!他就知道弄晴絕對是特別的!
第七章
吃醋?是這樣嗎?那是不是表示,他開始有點在乎她了?
弄晴怯怯地抬眼望他——哇!嚇死人了,他的表情好可怕!
"你——心情不好嗎?子揚?"她囁嚅地小聲說著。
他悶不吭聲,烏雲密佈的神情有如暴風狂雨欲來的陰沉。
"呃……"完了,看來他真的很不開心,真的是因為她嗎?
困難地嚥了口口水,她硬著頭皮擠出笑容,"你吃過飯沒?我把菜熱一熱,我們一起吃好不好?"
易子揚聞言神色微緩,"你還沒吃?"
"我以為你會回來吃的。"這不是抱怨,至少她心裡沒有任何不悅。
他沒說什麼,直接往飯廳走去,弄晴也趕忙跟了上去。
她添了碗飯遞給他,他搖頭,"你吃吧!"
"噢。"她聳聳肩,坐下來溫雅地進食。
易子揚靜靜地凝望她,好一會才徐徐開口:"你們剛才究竟說了些什麼?"
"啊?"弄晴一愣,一時找不到借口可以搪塞,她明白易子揚的尊嚴與驕傲一定不能容忍她探知他的過去,其實得知這些事只會加深她對他的愛與心疼,但他不會瞭解,只會感覺被揭瘡疤的難堪,更或者,他會有更糟的感覺……
怎麼辦?她該如何矇混過去?
"呃……這個……他……他說……沒什麼。"她期期艾艾,不知所云。
好不容易舒緩的眉宇又再度攏起,這算什麼?作賊心虛?弄晴的言詞閃爍與游移不定的神情令他一把火在胸膛熊熊燃起,"什麼叫'沒什麼'?如果光明磊落,沒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有什麼難以啟齒的?"
"不可告人?"弄晴足足呆了好一會兒,才驚詫地低呼出聲:"天哪!你想到哪裡去了!老天爺,我要是對古孝倫有意思,還會不顧一切地跟了你嗎?要命!你的腦袋究竟在想些什麼呀!"
奇跡似的,她簡單的幾句話,竟讓他心口的隱隱痛楚瞬間平息,連他都不曾注意到。
"那為什麼你吞吞吐吐,不敢告訴我?"
"我……哎呀!你現在不要吵我,我正在思考怎麼扮演好紅娘的角色,幫孝倫牽紅線。"她不敢迎視他犀利的探測目光,索性耍賴地抓了個借口混了過去,低著頭,猛朝桌上的碗碟進攻。
淡到看不見的柔情笑意由他唇角閃現,他沒再多說什麼,以著連他都沒察覺的憐愛目光凝望著她俏皮的模樣。
"吃飽了!"她滿足地放下碗筷,,朝易子揚甜甜一笑。
他忍不住搖頭,隨手抽了張面紙,極其自然地輕拭她的嘴角,潛意識下的舉動,連他都忘了自己該是沒有溫柔的男人。
"喂,古孝倫說你會蹂躪我耶!"她愛嬌地輕扯他的手臂,"你會不會?"
嘖,這小子!易子揚一臉無奈,起身擁著她一同上樓。
不回答?她鍥而不捨,"不然換我'蹂躪'你好不好?"
易子揚沒好氣地瞪了她一下,"閉上你的嘴!"
弄晴悄悄吐舌,這可不表示事情就這樣結束囉!
一抹神秘的笑容自弄晴的唇間漾開,亮如星晨的明眸上閃動著的,是對他不悔的執著與深情。
@ @ @
水氣氤氳的浴室中,弄晴凝視著鏡中被熱氣熏得酡紅嬌美的俏顏,醉意流轉的翦水秋瞳,閃著令自己羞不可抑的光芒。
想起腦海的念頭,她輕捧著赧紅的嫣頰,露出了嬌怯的笑容。
她渴望擁有一個孩子,一個屬於她和易子揚的孩子,迫切地渴望著!
她知道,如果由易子揚掌控一切,他的避孕措施做得根本滴水難進,她要孩子的機率等於零。
如果,她想擁有他們的孩子,那麼她就該拋卻矜持,主動出擊。今晚,她不再屬於他,而是,要讓他屬於她!
對,決定了!
深吸了一口氣,她朝鏡中的自己露出鼓舞的笑容,踏著堅定的腳步走出浴室,一步步輕緩地移身向坐在床上閱讀資料的他。
易子揚隨眼一抬,又繼續埋首在成堆的報表中,
"如果累了,你自己先睡。"
"孤枕難眠。"她執意地將資料夾自他眼界抽離,玲瓏有致的嬌軀欺近他,在他還來不及阻止的當口,嬌嫩的玫瑰唇瓣已吻上他。他張口欲言,反而讓她頑皮的小舌頭有機可乘,適時地滑進他口中,企圖挑動他隱於靈魂深處的熱情。
不會吧?她真打算蹂躪他?
"晴——"他完全沒機會開口,因為,她不安分的小手已在神鬼不知的情況下解開了他的睡袍,探進他堅實溫暖的胸膛,他倒抽了口氣,粗喘著氣低語:"別——晴兒,別鬧了,我……沒空,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