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花錢買來的洩慾工具。"
她聽到了易子揚不帶一絲感情的殘酷回答。
弄晴必須死咬著唇,才能避免自己嘶喊出聲,緊握住心口的手,似在強忍著那錐心刺骨般的狂痛。不!他怎麼能這麼對待她,怎麼能?!
她心痛得完全發不出聲音,微一開口,進出的卻是一道道滾燙的熱淚,傾出她鮮血淋漓的悲愴……
"子揚……你好殘忍、好殘忍……"她泣血般地哭喊,再也無法忍受眼前將她的心撕得面目全非的一幕,在心碎轉身的同時——
"請將門關上,謝謝合作。"他冷漠的語調飄來。
她痛苦地閉上眼,如他所願地關上房門。無力的雙腳再也支撐不住全身的重量,她無力地靠上冰冷的牆,任滿腔噬骨揪心的疼將她淹沒。
愛上他,是上天殘忍的懲罰嗎?我樓弄晴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愛一個人要讓我愛得這麼遍體鱗傷?
第八章
冷眼睨著懷中女人使出渾身解數的淫蕩癡纏,大膽而放浪地誘惑著他,而他竟興不起任何的感覺,腦海湧現的淨是弄晴柔腸寸斷的淒楚眸子
該死!他忿忿然低咒,反身壓住臂彎中的女人,狠狠地吻住她!他該是冷血無心的人,他該回到過去逢場作戲的瀟灑冷漠!
可是為什麼?他再也提不起冷眼看紅塵的灑脫,眼前的女人可笑愚昧的舉動,再也不能讓他有著如從前般看戲的興致,只覺厭煩。
他滿心浮躁,嫌惡地推開身下的女人,沒耐心再與她的放蕩周旋下去,迅捷地下床穿衣,目光在觸及門口散落一地的書本時,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撿起它往桌上放。
見鬼!我在做什麼?
不知是氣自己抑或弄晴,他惱怒地用力扯開窗簾,深吸了門氣,想平復心頭的躁亂,讓雜亂的思緒冷卻下來。
"揚——"床上的女人大發嬌嗔,扭著蛇般的腰肢不滿地媚聲叫著。
"閉上你的嘴!"他怒火沖天,警告十足地瞥了她一眼,女郎立即安靜下來,自討沒趣地穿上自己的衣服。
可惡!他發現他再也無法強迫自己再去碰其他女人,不管他多努力都一樣!為了弄晴嗎?不,她不值得,她……
該死的!他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被一個小女人迷得神魂顛倒?他不是最能將感情收放自如的嗎?何況,她只是另一個莊曼茵,他豈容自己有被她羞辱、傷害的機會?他不能!
如果在明知對方是蛇蠍毒物的情況下,他還傻得送上自己讓對方狠狠咬傷,那麼他便愚蠢得連他都痛恨自己、瞧不起自己!
久坐床邊的女郎小心翼翼地審視他寫滿陰沉憤恨的容顏,在得不到他任何指示的情況下,不得不硬著頭皮擠出聲音,"你還需要我留下嗎?"
易子揚頭也沒回,"你可以滾了。"
她沒有多言,拎起自己的皮包,輕手輕腳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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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窗邊站了多久,他沒有清楚的概念。當發現夜幕早已低垂,他轉身出了房門,在樓下客廳看見縮在沙發中的嬌弱身影,儘管淚痕猶存的容顏仍令他揪疼了心,然而尖銳的痛楚卻也同時狠狠戳進心口,他如遭電殛般白了臉色,痛苦地一拳捶向牆壁。
該死!!他難道還不能清醒嗎?女人太可怕了,他認真不起!
他該給她的,是屈辱、是屈辱,永遠只有屈辱!
微弱的嚶嚀聲傳人耳際,他回過身,弄晴正巧睜開了眼,迎視他的注目,她淒迷地輕垂眼臉,"她走了嗎?"
他嘲弄地一笑,"你等很久了嗎?你不願離去,是不是因為找不到幾個床上功夫可以與我相抗衡的男人?來吧!我不會令你失望的。"
弄晴冷冷地倒抽了口氣,"子揚,別這麼殘忍,我真的承受不了……"
"很好的演技。"他無動於衷,冷聲輕嘲。
"你到底還希望我怎樣?我付出了一切,換來的是你殘酷的傷害。我為什麼不走?我為什麼還要忍受你一次又一次的羞辱?因為我走不開、因為我割捨不下你,你真的完全感受不到嗎?告訴我,你到底要我怎麼辦呀!"她再也隱忍不住滿腔的淒苦,悲絕地痛哭起來。
易子揚一個箭步衝向她,在她驚愕而瞪大淚眼的當口,狠狠吻上她顫抖含淚的唇瓣,夾帶著怒火狂潮、毫不憐惜地摧殘著她柔嫩的櫻唇,狂野的激情令她傻了眼。
"別傻了,你以為你說這些能改變什麼?太過美麗的詞彙,背後的真相往往愈是醜陋,只會讓我更加痛恨!"擠出齒縫的鄙夷聲調,帶著深入骨血的憤恨。
弄晴渾身一顫,抗拒著他,"不,不……"
他那張狂的慾望益發明顯,她亂了手腳,她不能讓他在這樣的情況下發生這種事情,肌膚的相親是代表兩心契合的纏綿,不該是這樣的!
這不公平啊!往事所帶給他的怒怨與恨意不該由她來承擔,身心相合的甜蜜不該淪為他洩恨報復的管道。
"不,我不要!"她又急又慌地喊著,他愈來愈激狂大膽的舉動驚得她淚水奪眶而出,無措地試圖阻止他探向她腿間的手。"不!子揚,不要,求求你,冷靜一點,我求你……"
"你是我花錢買下的女人,憑什麼說不?"他冷酷地說著,嘴角有著扭曲的難看笑容,對她含淚的乞求置若罔聞。
花錢買下的女人……天哪!這就是他對她惟一的感覺嗎?一個用錢買下、與妓女無異的女人?老天爺,她是不是錯了?這麼不顧一切地撲向愛情、燃燒自己,竟當真換來粉身碎骨、體無完膚的下場嗎?
她淚如雨下,滿懷悲憤地哭叫:"住手,易子揚!你這是強暴!"
俊美的容顏滿是激狂與驚心的憤恨,"對!反正我不差這項罪名,隨你罵我下流還是齬齪,悉聽尊便!"
他以極度殘酷冷血的方式佔有了她!同時,也望見了她錐心悲慟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