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祇要你喜歡,你可以把全世界的人都請來也無所謂。」他柔聲道,同時暗下一個決定,他要邀一對她意料不到的夫婦來。
不為別的,祇為天愛爭口氣。
驀地,他的臉色劇變。
她注意到了。「世毓,你怎麼了……」她感到有個尖銳的東西頂住她的背。
兩名戴著鴨舌帽的男人站在他們後面。
「強盜?」麥世毓恢復平靜的問著,握緊天愛的手,示意她不要亂動。
「說是強盜就太過份了﹐我們祇是想借點錢花花。」站在麥世毓身後的男子稍稍用力。
「你們何不去找別人?」麥世毓冷靜的說這:「在大庭廣眾之下,你們公然搶劫,不怕警察嗎?」
「廢話少說。把小姐的皮包乖乖交出來,還有你身上的錢,包括你的錶,如果你想反抗,別忘了這位小姐會先遭殃。」他撂下狠話。
麥世毓朝天愛點點頭。「把你的皮包給他們吧。」若是祇有他一個人,或許他會跟他們一拚,但現在有天愛在,他不願讓她受到絲毫的傷害。
「世毓……」天愛咬著唇,把皮包遞到身後。
她感到身後尖銳的東西稍稍離開她一些。
「這裡頭東西倒不少。」她聽到其中一個男人在搜著皮包。
另一個男人則伸出手搶過麥世毓剛拿出來的錢。
他們的眼光全放在鈔票上。
天愛驀下決定。
她使出自小學習的柔道﹐先對付麥世毓身後的男人,把他一腳踹開,然後再踢掉另一個男人手裡握的刀,還有她的皮包。
麥世毓立刻助她一臂之力,搶過他們的刀對付他們。
幾乎是同時,兩名男子一看到失勢,立刻拿著麥世毓的鈔票溜之大吉。
直到他們走遠了,麥世毓才生氣的瞪著她。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很危險的?」他不為失去的錢財擔心,他是為她的安危捏把冷汗。
「我知道,但我不能眼睜睜看他們傷害你。」
「所以你就要擋在我面前﹖」他尚未從剛才的震驚擔心中恢復。「如果你受傷了,我怎麼辦?你以為我是冷血動物,不會為你擔心受怕﹖」
她垂下睫毛。「我希望能幫助你。」她低聲說道。
他長歎口氣,心疼的擁住她。「我知道你一定認為你是『掃把星』所以才會引他們來,而你不顧生命的救我,就因為你不希望我因你受傷害﹖你有沒有想過,剛才我看見你不顧自身安危對付他們的時候,我有多害怕。我怕你受傷、怕你被他們傷害,你知不知道?」
「我都知道。」她回頭抱住他。「可是至少讓我證明了一件事。」
「甚麼事?」
她抬起淚眼汪汪的臉,臉上卻有一抹笑容。「至少這讓我知道我可以做你的『守護天使』,而不是祇能當個『掃把星』。」
「天愛……」他動容了。
「在剛才以前,我心底總還會有一層顧忌,擔心總有一天我會為你帶來莫大的災難,但經過剛才,我才真正確定我除了可以是個『掃把星』之外,也可以是你的『守護天使』,這讓我……放鬆不少。」她露出可憐兮兮的微笑。「你還生氣嗎?」
他臉上寫滿憐愛。「不!我不生氣了。」他溫柔的說道:「我喜歡你是我『守護天使』的這個念頭。祇要你不再隨便嚇我。」他補上一句。
然後,情不自禁地,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吻了她。
第九章
高亢的尖叫聲把正在熟睡中的高傑驚醒。
他困惑而驚訝的聽著可怕的叫聲,一個不吉祥的念頭浮上他心底。
莫非他家失火了?
一想到這裡,他連睡衣都來不及披上,就半裸著身子衝出去。
他急奔到聲音的來源處。
是那小鬼的房門口。
他又氣又惱的瞪著這扇門。
如果這小鬼又想玩甚麼花招,他發誓他會把她吊起來,痛打一頓。
他想推開門,發現門鎖住了。
尖叫聲持續不斷,弄得他心煩意亂。
他急忙找來鑰匙開了門進去。
然後地看見她猶在睡夢中,卻已兩頰濡濕,顯然深陷噩夢裡。
他的氣消了,走過去輕柔的搖著她的肩。
「小鬼,沒事的,你在作噩夢。」他低沉的聲音很快就起了效果。
因為他看見她突然睜開眼睛瞪著他,他還來不及搭上一句話,他的左頰就被她揚起的手狠狠的打了一下,他還反應不過來,她就朝著地又踢又咬。
「喂!小鬼,你到底在搞甚麼?想謀殺我嗎?」他必須抓著她的頭髮,才能讓她的利齒遠離他。
但她的拳頭還是憤怒的落在他赤裸的胸膛上。
他翻翻白眼,乾脆毫不留情的一手扯著她的頭髮,另一隻手則抓住她憤怒的拳頭,以半個身體壓住她的掙扎,避免她再做不利於他的攻擊。
「我警告你,你要再敢碰我,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她狠狠的喊道,拚命的想掙脫他。
「我說過我對你這個洗衣板沒興趣。」他回吼她,必須用全部的力量壓住她,她才不至於亂動。
她狂笑一聲,一頭短髮散亂在她臉上。「沒興趣,你會在半夜偷進我房裡?沒興趣,你會裸著身進來?我警告你……」
「你的警告,我已經聽得夠多了。」他不耐煩的說道:「我再重新聲明一次,我對你這個小洗衣板一點興趣也沒有,我之所以來你房間,是因為我聽到你在作噩夢發出的尖叫聲。」
「好一個理由。」她瞪著他的眼睛十足地忿恨,不禁讓高傑懷疑是誰曾讓她害怕到這種地步。
他歎口氣。「如果我放開你,你可以保證你不再咬人嗎?」他的語氣顯然柔和很多。
她想了想,點點頭,狂亂的眼神稍減。
他小心翼翼的放開她,然後站起來。「你瞧,我們和平相處也不是不可能……」他話還沒說完,她突然跳起來用力的以頭撞向他的肚子,然後衝向房門口。
他痛得呻吟一聲,見她要逃出去,勉強忍住疼痛從她背後揪住她的頭髮。
他靠著牆站著,嘴唇發白,但他並不打算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