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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頁

 

  「你昨晚睡得還好嗎?」他關切的問。

  「好得很。」她臉紅的想起縮在齊霈陽懷裡睡覺的那一次。「最近我都沒有再做惡夢了。」

  他蹙起眉。「不准你騙我,如果晚上再失眠或是做惡夢,我說過,我允許你來找我。」他不要她因為一時害羞而獨自讓恐懼吞噬。

  「允許?好大的口氣。」

  「娃娃,我是認真的。」

  「我知道。我私下問過馬醫生,他說這可能是心理因素,也許是最近我有安全感了吧!」她甜甜的笑著。而這全拜齊霈陽之賜。

  沒有他,她恐怕每一夜都得和惡魘搏鬥,是齊霈陽給了她安全感,她才沒有繼續再沉浸下去。

  她對齊霈陽的愛只有與日俱僧,她窩心的想。

  「馬紹儒?齊霈陽想起那個令人起疑的醫生。」「他只說這些?」

  她心不在焉的點頭。「老實說,他人挺好,就是緊張了點。我跟他說那個夢,他的臉都變色了,我懷疑到底是誰做惡夢……」她驚呼一聲。

  玫瑰莖上的尖刺不小心刺進了她的食指,一滴鮮紅的血流出白嫩的指尖。

  正仔細聆聽馬紹儒異樣的反應,忽聽見心娃的叫聲,齊霈陽一怔。

  「該死!怎麼不小心點!」他二話不說,急忙握起她的手,像怕弄疼了她似的,小心而輕柔的吸吮她食指上的傷口。

  天娜正巧推門進來,看見這一副即親密又感動的畫面。

  齊霈陽流露出深切的關心,深怕她受到任何傷害似的,溫柔體貼的吸吮心娃的傷口。而早就滿臉暈紅的心娃則癡迷的凝視他的輕柔舉動,她眼中淨是暖暖的愛意。

  好美的畫面,卻容不得外人的介入,天娜不禁浮上笑容,眨回感動的淚水,悄悄關門離去。

  他們完全沒有發現天娜進來過。

  齊霈陽微微蹙起眉,盯著不再流血的傷口。「疼嗎?」

  她羞怯的笑著搖頭。「這只是小傷,又不是劃了十來公分的傷口。」

  光想像那副情景,齊霈陽就頂受不住。

  「娃娃,答應我,以後小心點,別再心不在焉。」爭怕她會再度弄傷自己。

  每每看見娃娃受傷,那怕是一丁點小傷口,他都心疼得不得了,恨不得代為受過。

  他的感情是愈放愈深,不可自拔了,幾乎連他也吃了一驚。他暗歎口氣,幾乎可以想見這份感情會帶來什麼結果……

  她輕點著頭,「我答應。」掩不住嘴角笑意,她好高興齊霈陽如此關切她。

  她一時衝動,竟有想吐露愛意的衝動。

  無論齊霈陽是否再視她如妹,她都打算說清楚。

  她視霈陽如兄、如友、如情人。

  齊霈陽暫時相信她的承諾,但仍未放開她的手。

  「霈陽哥,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不好?」她紅了臉。

  他點著頭,想起上一回她告訴他的秘密是喜歡他之類的言辭。

  他期待著同樣的字言再從她嘴裡輕吐出來。

  也計他永遠都無法讓心娃有跟他一般的感情,但至少他能成為她心目中最重要的人,他就十分欣慰了。

  然後,她輕輕掙脫了齊霈陽溫熱的掌心,墊起腳尖,輕柔的用冰冰涼涼的唇輕觸他的唇,在齊霈陽一時還反應不過來時,她深情凝視著齊霈陽,以無比嚴肅的口吻說出她的心意︰「我愛你,霈陽哥。」細小如蚊的嬌羞聲音幾乎讓齊霈陽誤以為錯聽。

  直到她一溜煙的從他眼底跑出辦公室,他才愕然驚覺她字言上的意義。

  「娃娃愛我?」他茫然的吐出這句話,然後他的眼光移到牆上的畫。

  她真的愛他?

  原本以為無望的他感到震驚,幾乎讓他懷疑自己的聽力是否有問題。直覺地打了自己一巴掌,仍是反應不過來,但下一個火辣的巴掌可就讓他十分明白自己並不是處在夢境之中。

  凝視著畫,他彷彿見到一張俏臉又驕又羞的向他告白。

  老天!他真的不是在做夢!

  除了震驚之外,還有一分竊喜……

  他連天娜困惑的進來,大驚失色的注意到老闆臉上的五爪紅印都還不知道。

  從頭到尾,他一直沉浸在這份狂喜之中。

  許久。

  第十章

  馬紹儒痛叫一聲,躺在地上。他的臉上、腹部剛挨了數拳,幾乎讓他站不起來。

  站在他面前的是怒氣騰騰的齊霈陽。

  猶自震驚在心娃愛他的事實中,他也關心心娃的去向,急忙趕回齊家,確定心娃安然無恙,沒想到朱谷清把他拉進書房,先告訴他心娃和他母親在樓上聊天,才告訴他這項令他狂怒的事情。

  一天之內,他遭受兩次震驚,反應卻截然不同。

  他用幾乎想殺死人的眼光瞪著馬紹儒,如果不是殺人要坐牢,如果不是剛知道心娃的愛意,恐怕他真的會痛下殺手,讓這個曾經傷害心娃的男人得到報應。

  可是他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痛打他幾拳出氣。他巴不得打斷馬紹儒一、兩根肋骨,打歪他的鼻樑,讓他知道什麼叫「切膚之痛」。讓他明白誰敢傷害娃娃,就是跟他齊霈陽作對!

  該死!他真想殺了馬紹儒以洩心頭之憤,可惜他不能。

  「該死的!你有本事再站起來,我們好好再打一架!」他對他挑,腦子裡迅速浮起幾個報復的想法。

  很多的報復不見得要殺死人,有時活著比死著更痛苦。

  馬紹儒看見他眼中的想法,拭去嘴角血跡,靠著沈寧勉強站了起來。

  「你不能。」他叫道。

  「為什麼不能?」齊霈陽冷笑,「想想,一個醫生吊銷執照以後,還能做些什麼呢?」

  「齊先生,這不是馬醫生的錯。」沈寧實在看不慣了,出來說句公道話。

  「不,是我的錯。」馬紹儒急忙道,先前他把一切罪過全攬在自己身上,代馬純欣受過。「全是我不好,一時氣憤你對純欣作出那種事,所以把氣出在顧小姐頭上,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你有怨氣大可來找我,何必找無辜者報復呢?」齊霈陽怒火更熾,若不是齊谷清及時拉他一把,恐怕一拳下手,馬紹儒就必須看整型外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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