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明微微一笑。
「我先謝了。掌櫃的,咱們不在樓下用膳了,待會兒送幾碟小上去就成。」瞄了一眼摸著肚皮的阿寶,歎息。他瞭解她的「肚量」。「不,送:三人份的飯過來。」也挺奇怪她是怎麼吃也吃不胖。
「那沒問題。我二愣子帶你倆上樓安歇。」李掌櫃大呼店小二的名字,在夯的阿寶可早已聽得頭昏腦脹。
原來山下有這麼多奇奇怪怪的事!本來在牧場工作挺單純的,倒也覺得自由自在,可一跟著楊明出來——老天爺!竟還有人會搶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呢;可既然不是他的,又為什麼要搶呢?銀兩不夠用嗎?想他整日工作,偶爾偷懶,可還是很溫飽的,從設想過銀兩夠不夠用。搶銀兩有必要嗎?正想抬頭詢問無所不知的楊明,豈知他的嘴角含笑,早就盯著他了。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待會兒上樓,自會滿足稱的好奇心。」
「楊少爺,樓上兩間房保證是上房——」
「同住一間。」
「為什麼?」阿寶不滿的大叫:「我才不要又睡地板呢!很冷的,你知不知道?」
「我沒說你要睡地板。」
阿寶認真的點頭。
「總算你還有點良心。今兒個該換你睡地板了。」
楊明失笑。顯然這丫頭還分不清波為主誰為僕。不過,是否不打算同她說清楚;眼角再度瞄到了角落的幾名大漢。
他從腰際拿出一錠金子,彈指一拋,正落在掌櫃手裡。
「金子?」掌櫃的嚇了一跳,不覺失聲大叫!做一年的生意,也不見得能換來一錠金子啊?
淡淡一笑,楊明道:「就當賞你的。」語畢,便拖著阿寶跟著店小二上樓了。
也許,今晚會挺熱鬧的。
那是說,如果他看得、猜得沒錯的話。
「今兒個我不睡冷地板了!」這廂堅持著。
「那就睡床羅。」那廂輕浮地回應著。
「那是當然,可——你得先下床啊!」
「為哈?」
「因為我要睡床,那你當然睡地板嘛!你放心,先前我向店小二多討了張被,不會挨冷受凍的。」阿寶挺好心的說。不過一瞧見楊RJj路著二郎腿,酒足飯飽的躺在床測,就忍不住怒火高漲。『
吃完店小二送來的飯菜後,時候也不早了:他本來是想光爬上床睡的,奔波數日,難得終於有溫被暖床可以睡,豈知楊明卻先行霸佔了他的床。氣炸他了!早先他可不是這樣說的。
「先前你可是答應讓我睡床的!」他抗議,真想拖他下床。
「是啊!可我也沒說我定要睡地板,是不?」那邪氣的笑容又浮現在他臉上。
「那你要睡娜?」
「自然是同你睡床嘛?」
「跟我睡?」阿寶震驚地靠近他,打量床半晌,招搖頭。「這床不夠大,怎麼擠得下兩個人呢?都是你省錢省得大過火了,兩間房好多嘛!偏節儉到這放地步,告訴人家你在關外有牧場,只伯人家還不信呢?」
楊明揚了揚眉,取笑她——
「你愈來愈像娘們了,阿寶。」
生平最恨之事便是人家誤認他是女兒身。
「我哪裡像娘們了?」她氣呼呼地說。
「怎麼不像?不過同唾一床,便如此扭捏捏的,不像娘們像什麼?」楊明故意打個哈欠。「難不成你真是女孩兒?這倒也無妨,男女本就授受不親,我叫掌櫃的為你再開一間房,如何?『呂姑娘』!」
「誰說我是女孩兒?」阿寶一時氣炸,誤蹈陷阱,想要推開楊明沉重的身子。「睡就睡!難道怕你不成——你進去點,好讓我睡啊!」
「我睡外面,小寶兒。」邪邪一笑;也算她單純,不然如何能拐騙她?
「為什麼?我倒也挺喜歡唾外面這頭的,萬一失火,我也能跑第一啊!」
「我睡外頭,萬一有事也可以保護你。小傻瓜,把燭火弄熄,上床來。」最後一句噁心得讓阿寶幾乎奪門而出:
不過,他還是吹熄了蠟燭,不太情願的爬過他的腳,睡到內側去。保護他?呸!有事恐怕是自己先逃吧!
拼了命的往內側擠,活像有什麼鬼怪在壓迫他似的。真是奇怪;以往還同那些牧童夥伴搶床唾,怎麼今兒個讓位起來了?還不是因為眼前這可恨的楊明!一靠近他,什麼思緒全都亂了,準是被他氣的!
「怎麼?先前還道床小,瞧咱們中間都空出一個人位出來了,難不成像姑娘家怕羞?」黑暗中傳來若有似無的嘲笑聲。
「我不准你再說我像姑娘家,一句都不准!」很不悅的咒罵他,朝他這邊靠了過來,沒碰到他吧?才不想碰到他呢!像蛇那般狡猾的人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忽地,鋼鐵似的手臂橫了過來。
「你幹嘛!」嚇得他差點尖叫。
「取暖羅:「楊明露出色狼似的笑容。「我說,阿寶,瞧你睡得這般僵硬,明兒個起來只伯會全身酸痛,不如自在些,是不?」
阿寶想撥開他亂摸的手,偏力道不夠大。
「我可警告你,你再敢動我一下,我非將你五馬分屍不可!」
『阿寶,咱們同是男人,我對你可沒半分興趣,只不過——不瞞你說,我睡覺呢,是有些古怪的姿勢,你可不會介意吧?」語畢,悄悄靠近了她些。
阿寶能說什麼?
他是主子,而她只是一介小僕人,敢不聽話嗎?其實這倒也沒什麼,在通鋪大夥兒都是這樣睡的,怎麼現在他反倒真像個娘們似的扭扭捏捏?連她自己都大感奇怪!
好吧!睡就睡,反正只有一晚嘛!前些日裡夜夜露宿荒郊,可沒一頓是飽覺的,要是不睡就太對不起自己了。再說楊明能威脅到他嗎?他要敢再對他上下其手,非把他揍一頓不可!這樣一想,就心安不少,沒多久時間竟然沉沉睡去。
至於楊明呢?
歎息連連!雖不敢自誇貌比潘安,可至少還有點看頭嘛!這丫頭竟無視於他的存在,自個兒先睡——既是如此,他也就不客氣了!擺在面前的甜點可沒理由不吃的,正想摟近她,偷得幾個香吻,哪知她倒先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