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怎講?」
黑衣人從包袱裡拿出一綠色布囊,布囊裡正躺著一圓形金飾,上頭刻著龍形紋圖。
楊明一怔!正是阿寶的另一隻耳飾。
「咦」了一聲,阿寶好奇地睜亮眼睛。
「這不是我的耳飾嗎?」
「那是我們母親的遺物。」黑衣人冷淡地回答。
「我們母親?」阿寶一時沒回過神,還傻氣地問:「那你又是誰?」
「我是雯月,你的兄長。」
「不要動!」口氣不是挺好。
「呸!沒人上藥像你一般久的,再不動我可受不住!」阿寶一興奮,也忘了之所以上藥這般久,是他老盯著她的香肩瞧。
他當然興奮羅!打義父死後,本以為在世上是再也沒親人了!怎知如今又多了個兄長,雖然品性不怎麼好,但好歹也是親人嘛——
「不准想他!」楊明命令。
「想誰?」
「自然是那個自稱是你兄長的男人。」
「為什麼不能想?」阿寶不解。「我可是什麼都依了你呢!本來我還打算跟著他們進前廳聊聊的,好歹咱們分離十八年了,連一句,不!連親熱幾句都來不及,就讓你給帶回客房。我是很給你面子了,設當面踹你一腳!」要不是楊明藉著他衣衫不整,又須上藥,哪會讓他給騙回客房?
什麼傷?不過是有點瘀青罷了。
楊明臉色一冷。
「怎地就沒踹那富生一腳?我不是教過你了嗎?」
「我是照踹,可沒用啊!」阿寶扁了扁嘴。一想那姓李的,就打哆嗦。「他們可是有二人,本來踹了他一腳是有機會逃命,哪知那巨人硬捉著我不放,不然哪裡來的瘀青?」語畢,還挺可憐的瞧楊明一眼,就盼他同情幾分。
哪知,「啪:的一聲,那握在楊明手中的藥水瓶子忽地破裂,嚇得他差點跳起來!
楊明沉住氣,不敢再深想她的遭遇。
「是我疏忽了。下回,我教你些實用的功夫。」
阿寶哪聽得見他的承諾,驚呼一聲,捧住他的左手,低道:「你流血了呢!」
「小傷罷了。」顯然是不在意。
對他是小傷,對他可不是!
他用力撕下自己的衣袖——反正都已經毀了,也不在乎再毀去一隻袖子!瞧他的目光忽地熾熱起來,臉紅地反駁道:「說什麼為我療傷。這會兒可好,反倒是我替你包紮。你瞧個什麼勁?別以為我好心替你包紮,還撕自個兒的衣袖,你可是要賠給我的。」
「小寶兒,我要吻你。」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擾亂他的心湖。
他紅咚咚的臉蛋對著他,一雙美目閃爍不解的光芒,卻又打心底羞怯起來。這是怎麼了?
「吻?這是什麼玩意兒?」語尾才剛消失,他就俯下頭封住她充滿疑惑的朱唇。
先是驚愕的睜大眼!
竟然又來這一招!在牧場頭一回見面時,他誤認他是青樓妓女而俯吻他,他還當他噁心,又不是餵食。可這會兒,他一時給嚇住了,什麼反應也不能做。
這——就是吻嗎?
他好生困惑,才微啟朱唇想要問個清楚,哪知他的舌尖不客氣地闖進來與他的糾纏……探索……吻得他頭昏腦脹,無法思考,就差沒化作一攤泥……
「小寶兒,可瞭解什麼是吻了嗎?」楊明貼著她的唇輕喃,低笑——「倘若你還有什麼不值的,儘管來找我,我會身體力行直到你明白為止。」那細吻紛紛落在她的頰上、鼻尖、嘴角,最後不規矩的落在那裸露的香肩上,還有往下輕吻的趨勢——
他是該推開他的!
偏他就是無法集中思緒,若不是楊明扶著他,只怕早已跌到椅下去了。
原來這就是吻!
而他竟然吻他!
怎地他的心「噗通噗通」的急促跳動起來?他是怎麼了?
胸前一陣涼意,才發覺——
哎呀!什麼時侯肚兜教他給扯開了?
這會兒,什麼力氣全回來了!打他是打不過,可推還是推得開他!
「你幹嘛?」他想大聲叫罵,可惜不知怎地,就是沒那氣勢,只好匆匆拿披風遮掩身子。
「小寶兒……」
「你想幹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
眨了眨眼,楊明原是痛苦的理著眉頭的,直到聽見她的話,才放聲一笑——
「你知道?我願聞其詳。」什麼慾念全教她這句話給打散了!
是不該失去控制的!想他楊明何時這般狼狽過了?偏遇上她——不是天生剋星誰信?
「我當然知道啦——」努力想了想,再想想,終於大叫:「是了!我知道了!你想幹那姓李的想幹的事,是不?」一連遲離他數步,免得又讓他給吃了豆腐!
楊明臉色一沉。
「不准再提他!」這丫頭是不要命了!竟拿他與那畜牲相比!好歹他算是她未婚夫吧?她該挨一頓打才是!
「可我說得沒錯。那姓李的竟敢用那豬嘴碰我的臉,噁心死了!要他碰不如你碰——」不好,說溜嘴了!
楊明原本是沉著臉的,一聽她這麼說,黑眸一亮——
「小寶兒?」
「幹嘛?」
「過來。」
阿寶瞄他堅定的臉色,乖乖地走了過去。
他輕輕一笑,硬是拉開她的披風——
「你大可放心,現下我可不會再做逾矩的事。」他替她拉好衣衫。「小寶兒,我倒有一事想請教你。」
「儘管說便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準沒安好心!
「咱們相處也算很久了,想聽聽你對我的觀感。」兩人坐了下來,還是握著她的一雙玉手不放。
喜歡摸她的念頭不變,可進一步恐伯得等到洞房花燭夜了。活了老大一把歲數,又怎知會教一個半大不小的丫頭給擒住?模她吻她已是上癮,想改是難上加難!
阿寶輕蹙黛眉,暫時將先前的事給忘了。
「還會有什麼觀感?乎日你待我如何,你也是心知肚明。若說觀感,只有恨之入骨。」
「恨之入骨?怎麼說?」
該照實說嗎?
想了想,還是坦白說出來的好。說不定他一時良心發現,改了性子也不一定;這對他不也有好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