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唯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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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譚公子怎麼弄得如此狼狽?」余恩低語,譚仲研像聽見她的話,循眼看她,赫然想起她的身份,正要抓住她的衣袖,卻讓聶問涯結揮了開。他的力道之大,將譚仲研摔在地上。

   

  血從譚仲研額上流出,眾人低呼。他不理會額上鮮血,又撲上前抱住聶七的大腿。「你要怎麼對付我都行,只要你救婉青啊!我知道我自私自利,你當年為救我,我卻這樣待你……你再救我、救婉青一次吧!那惡人不死心,追到了這裡,要搶走婉青啊——」

   

  「他……就是聶七?」眾人交頭接耳的。

   

  「怎麼一點也不像?」

   

  「自然不像,十年前他才十多歲,年少氣盛,打傷了多少人。你瞧,我腿上這道疤就是他打的。」

   

  「赫,如果他真這麼橫行霸道,怎麼沒人抓他?」

   

  「聶府家大勢大,說通官府,自然放人啊。」

   

  余恩驚詫的張圓限,抬起臉注視聶七。

   

  聶七的臉色鐵青難看,「你也怕我?」

   

  「我……怎會呢?」只是太過吃驚,明知他的個性有些躁意,但怎麼也沒有想過他曾毆打眾人。

   

  他瞪著她,再掃眾人一眼。眾人不由自主的退開,他重哼了一聲,俊朗之貌立現憤怒,他撇頭就走。不走,怕溫和的面具破裂;不走,怕她發現原來他的真實面貌,而被嚇走。

   

  擁有這樣的火爆脾氣,他何嘗願意?

   

  歐陽見狀,連忙跟上去。

   

  「等等……」余恩叫道,卻被譚仲研抓住了腿。

   

  「小姐救命啊……」

   

  「姑娘還是別追吧。」群眾裡有人說道:「你是外地人,不知十年前有多可怕。聶七一人足擋數十人牆,他將官爺之子毆成瀕死,差點不治,但從此無法下床。凡是在場百姓皆被他打成重傷,連前來擋他的元總管跟十二小少爺也被打得休養好幾個月。四年前聶三爺遭人陷害雙腿成殘,當時三爺要見的正是那官爺,事後,那官爺忽然暴斃,有人謠傳那官爺是為子報仇,與海賊勾結,事後遭人滅口。聶七發起狂來,六親不認,姑娘可千萬不要與他有關連啊。」

   

  余恩怔然。「怎會如此?七爺完全不像啊……」她喃喃道。

   

  「他吃齋念佛以償其罪,所以改變了點吧。」

   

  余恩看了看眾人驚懼的臉色,再回頭瞧一眼已消失蹤影的聶七,想要舉步追上前,遲疑了下,問道:「原因呢?」

   

  「什麼原因?」

   

  「七爺會打人,事出必有因,應該查清楚再作定論啊。」她鼓起勇氣說道:「聶家都是好人。」不知如何解釋,只拋下一句:「他若胡亂打人,也不會將我自鬼門關前救回來。」語畢,便急急追向前去。

   

  「作菜之人,首重心思細密,果然不錯。」王熙朝雙臂環胸,滿意的點頭說道:「怎麼我來南京這麼久了,都沒有發現她呢?」

   

  「她姓苗呢,該不會跟苗冬芽有關係吧?」王熙中哼了一聲,舀一碗梅花雞湯入口,睨看雙生弟弟。「你對她倒是有好感。」

   

  「惺惺相惜吧,我想。」他接過碗也喝一口,臉色微變,隨即兄弟兩面面相覷,久久不再言語。

   

  任何人不得未經原作者同意將作品用於商業用途,否則後果自負。

   

  三月天的天氣說變就變,從細雨紛飛到雨勢漸大。

   

  單薄的身子有些發冷。原本,是想要追上聶七的,偏偏他行路極快……他不是不懂武嗎?怎麼跑得如此之快,轉眼閒便不見蹤影。

   

  「會不會回府了呢?」此念一生,便要往回頭路走,拐進小巷,看見熟悉的身影,余恩大喜,叫道:「歐陽公子……」

   

  嘴忽地被人摀住,熟悉的氣味撲鼻,她的心一驚,彷彿回到那一夜,惡魘再現。

   

  原追步上前的歐陽回過頭去,看見一閃而過的身影。

   

  「好像是苗姑娘呢……」他喃喃,後知後覺的回憶方才見到苗余恩的身影以及……

   

  「啊!有人劫走苗姑娘了,爺!」話才說完,前頭的聶問涯立刻轉過身。

   

  「你說什麼?」

   

  「方纔好像有個男人……是了,正是當日我看見的那名男子,苗姑娘叫他一聲大師兄啊!」

   

  身影疾快掠過歐陽身邊,他一呆,聶問涯所站之地已是空無一人。

   

  慢半拍的,歐陽臉露駭然之色,叫道:「快!大彭廚子,快回府稟告四爺,七爺發怒了!快來救命啊!」話未完,提氣死命往前追去。

   

  冷汗滑落臉上。不是沒有看過七爺發瘋的樣子,上一回七爺打到難以克制,連帶他這個插手之人也斷了肋骨,這一回……他恐怕完了,真的完了……

  第七章

  大雨滂沱,四周是竹林,苗余恩不由得倒抽口氣,回憶起那一夜。

   

  一被放開,她連忙倒退幾步。「師……師兄!」

   

  「正是我。」他瞇起眼,上上下下打量她,眼底閃過驚詫。「我早就猜,猜你還活著。」

   

  「我……我……」

   

  「若不是見到你在大街上,我恐怕還要千辛萬苦的尋你。」

   

  「尋我?」為什麼要尋她?

   

  「對!這一回,我要親自確定你死了,不能再作怪。」

   

  「我不再碰廚藝,如何作怪?」恐懼化為薄怒。以往覺得師兄面貌雖過於冷硬,但與冬芽一配也算天生佳偶,如今不知道是他的狠心讓他變樣了,還是她太久未見,所以覺得他的面目猙獰起來。

   

  「你不碰廚藝?笑話!方纔你在大街上露的那一手是什麼?你快快把食記交出來,只要你還沒看見內容,我可以留你一條小命!」

   

  「什麼食記?你當日不就是為了食記而置我於死地?」

   

  「你還想裝蒜?那天除你之外,還會有誰知道我將食記搶了來?」他怒言:「我帶冬芽兒離開劉府不到半個月,食記就被人偷了,我懷疑你沒死,便潛回劉府,那一片竹林裡沒有一點蹤跡,我更懷疑了。劉府壓根兒沒有傳出有人死的風聲,只有幾月前逃掉的廚娘。你沒死,所以恨我,恨我一掌差點打死你;你要恨我沒關係,為何要將冬芽兒的前途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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