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聶十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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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他就不知道自己的相貌好到可以處處有桃花,對牛彈琴真是命苦啊。

  宮麗清問言,怒斥:「你把我跟萬秋並提?」未覺身後男子的臉微沉。她使勁甩動鞭子,道:「宮家的宗旨是得不到的就要毀掉!聶拾兒,我對你一咋真心,你竟然如此踐踏,那就不要怪我無情了。你的功夫也不過是三卻貓,我要毀掉你,輕而易舉。」

  「小姐何必動手?」宮萬秋冷聲道,讓她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他的臉色罩著寒霜,雙臂突然一鬆,懷裡的西門庭立刻跌落。

  黑影疾快一閃,方果生猶如靈巧的猿猴矮竄過去,及時抱住西門庭,叫道:

  「毫髮無傷。爺,您心愛的人毫髮無傷,是不是可以放果生一條生路?」

  聶拾兒暗地狠瞪他一眼。這小子,討了功勞又故意惡整他,分明要宮麗清聽見那句「心愛的人」,再起波濤。

  「小姐,你也不必花力氣教訓這小子。」宮萬秋平板地說:「當日他在宮府,受你百般注意時,我在他的三餐裡下了慢性毒藥。」

  毒藥?甫清醒的西門庭聞言,心裡一驚。

  方果生立刻摀住她的嘴,小聲說:「六少,不,六小姐,你也知壞人通常很長命,咱們十爺就是典型的長命人,他要早死,我甘願將全部家當送給那個害死他的人。」暗暗稱奇,宮萬秋那一掌打在普通姑娘身上,必定要昏個好幾天,西門庭倒像是沒事人,立刻坐起。西門家的人,果然個個都能跟聶家人媲美啊。

  「萬秋,為什麼你要下毒?」

  宮萬秋撇過臉。

  聶拾兒好心地說:「宮小姐,你的眼睛是看在哪兒呢?我也不過是個普通人,沒什麼作為,功夫又三腳貓,最多也不過是臉皮比宮兄好看點,但論真心,你在我眼裡連粒沙子都不如,在他心裡你卻比皇帝老子還神聖。」

  「住口,由得你胡言亂語!」宮萬秋惱羞成怒。

  聶拾兒攤了攤手,眼角瞄到西門庭目不轉睛地注視他,他展顏向她拋了個媚眼。

  「萬秋,你還沒有說清楚,你對他下了什麼毒?」

  宮萬秋冷哼:「不過是老爺珍藏的毒藥而已。被下藥者,外表與一般人無異,唯一的徵兆是腹痛如絞,毒性在他體內積下數月方能真正生效,讓他在風寒中死亡,連仵作也認不出他真正的死因。」

  西門庭聞言,心駭莫名。與他相處的那段日子裡,他的確常跑茅廁啊,原來那時他早已中毒……她暗惱,心底有抹著急。

  「把解藥拿來!」宮麗清叫道。

  「解藥不在我身上。小姐,你不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嗎?」他抿唇,眸裡一陣寒意。「此人家中有兄長高官,處處為難舅爺;在商場上也是宮家敵手,你執意要聶拾兒,只會讓老爺為難。何況,你的性子我很瞭解,愈是得不到的,你愈想得到,得到之後又棄之不理、你對他,心頭只有新鮮感,沒有愛。」

  聶拾兒用力點頭,咕噥:「這人才真是瞭解你,偷偷注意你很久了啊。」

  「住口!」長鞭一甩,劃破了他嬌貴的頰面。

  他連動也沒有動。

  「聶拾兒,你當真不改變心意?」

  「我的心裡有人了。」

  「就是她?」宮麗清眼角一看,看見西門庭坐在地上,長鞭一揮,鞭尾捲向西門庭。

  「小心!」方果生可沒那個膽去接鞭,連忙推開西門庭。所幸西門庭長年在外走動,沒有功夫,但也練就眼明手快,見鞭打來,她連忙就地滾開。

  滾開的同時,她看見黑影一閃,聶拾兒竟擋在她身前徒手抓住鞭尾。

  「你真要護她了?」

  「我不護著她,天底下還有誰值得我護呢?」頓覺兩道炙熱視線燒著他的背。

  宮麗清冷笑:「好,我就看看憑你這個三腳貓功夫,能護她多久?你要能贏得了我,我從此不糾纏!」當日能把他抓回去,靠的正是自己的功夫。

  「這可是你說的,宮小姐。君子一言既出?」聶拾兒一笑,鬆了長鞭。

  「駟馬難追!」宮麗清出招,兩人立刻纏鬥起來。

  「小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有人悄悄移到西門庭身後蹲下,小聲地問。

  她回頭一看,低喊:

  「三哥!」

  「動不動就跟人打架,哼,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現在不管走到哪兒,人人都抓著我問,聶家老十是不是真的要討你當老婆?是要當老婆,還是要當相公?」想來就一肚子氣。

  西門庭苦笑,眼珠悄悄轉向打鬥中的兩人。她不懂武功,但看起來拾兒似乎有點弱……

  「滿弱的。」另一個溫和的聲音插入:「西門三爺,我瞧挺之姑娘無心回你,不如由我來代答。我家拾兒是男子,你家挺之是女孩,誰當相公,誰當老婆不是很清楚嗎?」

  西門義緩緩轉過臉,看見宿世仇敵也很優閒地蹲在一旁。

  「這不是聶四爺嗎?你家弟弟在打架,快被人打死了,怎麼還不去幫忙?」

  「西門三爺,難道你不知前幾年我還躺在病床上,哪來的體力跟人打?大武。」聶四輕喊身邊的護衛大武。「你看,誰會贏?」

  連看都不必看也知道答案。「四爺,不是十爺。」

  聶四歎了口氣:「我記得你的徒弟是拾兒的師父,怎麼你的徒孫這麼三腳貓?」

  「四爺,這純是個人的根基好不好的問題,不關我的事。」大武密切注意場中央,忽然間聶拾兒被踢飛出來,整個人要跌到西門庭身上時,大武疾喊:「下頭是西門六少!」

  硬生生的,他在半空中翻了一圈,整個身子跌攤在她身邊那個很不幸的西門義身上。

  「好慘哪,我全身骨頭快散了……」聶拾兒呻吟。

  「聶兄,你的臉受傷了。」她叫。

  「我以後破相破定了,再也沒法跟你比美了。」嗚,真慘。

  「十爺,需要我動手嗎?」大武平靜地問。

  若說平日要貪懶,他一定跑第一,但此刻如果不親自解決,只怕後禍不斷——聶拾兒用力歎了口氣,俐落地躍起身,雙臂多處被鞭痕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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