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卿官老早就想抱抱她親親她了。「雅惠,你挺香的。」他埋在她臉頰旁,笑道。
她一臉驚恐,駭然如看恐怖片。「你……我流了一身汗,很臭……有話,我們好好說,先……先讓我起來好不好?」她的心狂跳。
「你先前不是逃避?」他的舌滑過她的耳垂。
「惡……」雅惠嚇白了臉。鄰居個屁啦!她白癡她笨她蠢她是豬!是誰這麼報導過了,摧花淫手通常是那個最好的熟人!媽的!「我……我有在逃嗎?你……你想談,我就陪你談嘛!」
「哦?」嚴卿官暫時收手,俯凝注她。「不逃了?」
「不不不,絕不會了!」他的臉逼得太近,讓她相當的不習慣。她嚥了口口水:「您要談什麼都隨您。」
「好,為什麼拒絕我?」
啊?連拒絕都不行嗎?「我……我……們只是鄰居而已,談不上……喜不喜歡啊!」事實是對他一點感覺也沒,最多只當他是個每天都可以見到的鄰居而已。人們對她的意義不就是如此?沒有過多的喜歡或討厭,只是淡然的相處,在她的世界裡只有自己而已,而他已算是她花最多心思應付的人了,這樣還不夠嗎?
她的回答顯然有欠妥當,因為他的臉色在微弱的燈光下有些青綠。
「就這樣?」
「是……是啊……」雅惠的心猛跳,並非因為他想追求她的事實,而是怕他會做出「不人道」的事情來。畢竟她是見過他身手的,而她不幸是個把肌肉養得很白白胖胖的人,如果應對不妥,難保下場淒慘。
「你的父母呢?」
啊?「在南部,你找他們有事?」
「遲鈍。你今年幾歲了?」
隔著眼鏡瞄他一眼。「我二十四歲啦!」奇怪的問題。
「你爸媽沒逼過你結婚?」
「我還年輕。」
「將來呢?」他頗具耐心地問。
「關你屁事……」雅惠不耐煩起來,但一兒嚴卿官的凶眉浮現,立刻改了口氣。「將來的事再說吧。」提到未來就有點煩。
「你要敢再說髒話,信不信我洗你嘴巴?」看她受教了,嚴卿官才平下氣來。「再過二年,你爸媽會催你結婚吧?」
雅惠瞪著他。「你到底想說什麼?」要話家常,就不能站起來說嗎?這樣讓她十分不習慣,一個男人壓在上頭是頭一遭,如果在小說裡必定是男女主角濃情蜜意的時候,但問題是她不是女主角,這樣壓著她會喘不過氣來,他知不知道啊?拷!
「我們可以試著交往的。」
「不要!」她撇開頭。她從來不知道嚴卿官喜歡她,莫名其妙的提交往,是想虐待她吧?
他硬是扳過她的臉,俯視她,鼻息徘徊在她的臉頰上。「雅惠,你沒想過未來吧?你在逃避現實,即使你不愛人,終究也是要結婚的。」
雅惠瞪著他。媽的!什麼時候他這麼瞭解她了?
「我是你最熟悉的男人,不是嗎?我們可以試著找一個共通點。我並不強求你給我激烈的愛情,我也不會給你超出你所能承受的愛情,我希望你我之間是平實的感情,沒有大波大浪,但你需要我的時候,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你懂嗎?」
「我……」雅惠困惑了。「我不懂。」
「不懂?還要我說得再白一些?愛情的方式有很多種,愛慾生死不見得適合每一個人。雅惠,你應該明白你最適合哪一種,我要的是一份穩定的感情,而我希望我的女人能夠有她自己的空間,不必將全副精神放在我身上。」
她不愛與人交往,更別說是一對一的愛情了……她瞧不起這些情感,所以她選擇了獨居。但將來呢?她的父母是老式而傳統的人,她這樣自由的生活也只能再過幾年
人是很奇怪的動物,即使失了心、沒有愛情友情,但親情總是割捨不斷的,即使不願擁有,但體內依舊流有他們的血。不久的未來,催婚是必然,而她只能算是待宰的羔羊。只要她夠狠心,捨棄了倫理上的親情,那麼她會選擇放逐自我,很遺憾地,她的良知仍然存活。
「為什麼不行?我們可以相處得很好,就像……朋友一樣。朋友般的戀情,你懂吧?沒有扣人心弦的愛情,平平穩穩的,你的日子照過,就像以前一樣。」
就像以前那樣?雅惠懷疑地注視他。天下真有那麼好的事?他跟其他男人不太一樣,如果要追求她,應該強調他有多愛戀她,不是嗎?瞧他說得雲淡風清,有沒有都沒什麼差別………
但,不得不承認,這有點讓她心動了,並非因為他的人,而是他的話所營造出來的感情世界是毫無負擔的,她甚至不必付出。好容易啊!幾乎是完全合了她的需求。
是曾煩惱過未來,但她性喜逃避,所以是存了心忽略,她的未來想要一個人獨處,但老父老母畢竟是傳統老式思想,如果她沒有屬意的男人,那麼結局很可能就是被押回去相親吧?
親情這東西啊……想捨也捨不去吧?
「你也會老吧?」嚴卿官狀似無意地說:「那時候起碼有人扶持,不必獨自終老。」
那麼久遠的事她倒沒想過,就算未來老了死了,在旁人眼裡是晚景淒涼,但她不在意。她介意的是,為什麼會是她?
「你……想救贖我嗎?」她懷疑地問。
「不,沒想那麼多。」
「那,為什麼是我?」自己有幾兩重她清楚得很,也深切明白自己不討喜的個性。男與女之間的戀情不應該是如此,那種感覺像是他捉住了她的心態。她不愛狂熱的愛情他配合、她需要獨處的空間他也配合,她沒法付出他也能配合……有這麼好的事,她打死都不信。
「因為,你是小牛妹妹。」他微笑。
雅惠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不懂不懂!她完全不懂。但她可以勉強習慣他的存在的,畢竟在過去一個月來,她已習慣了他強迫式的威脅恐嚇,而她也承認他是她最熟悉、也勉強能接受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