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情惑那西色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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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這樣啊,那算啦!』安皮斯狡儈地笑一笑,退後數步走至床沿。『反正我已代忍冬轉告,我也沒必要鏜其餘的渾水。啊啊,樊小姐,你醒啦?這是我的名片。』

  話才至尾,正巧樊落打了個小小的噴涕,才沒發覺黑宿原皺起眉地轉過身。

  原是邪氣的神色在鎖住她之後,逐漸褪去;他的唇不再野蠻,反而顯得有些溫暖,渾身上下原有的妖邪如同黑影般的逃離。

  安皮斯目睹了這項奇跡。在那西色斯島上有上帝的存在,但絕不是黑宿原;他也只是一個人類,會懂得愛人的男人。

  『你也該起來了。』黑宿原靜靜地說。

  樊落扶著有些昏沉沉的頭。『我到底睡了多久?』

  『加起來有四天了吧,我想。我要的可不是一個病人。』

  『我生病了嗎?』樊落低語,迷迷糊糊的記憶歸回本位。『我很久很久沒有病過了。』

  『我也沒見你哭過。』黑宿原忽然冒出了這一句。

  『咦?』樊落不解。眼前的黑宿原依舊很奇怪,像是推不動的山佇在那裡,而從他的眼神看出他隱藏了所有可以讀出來的訊息。

  她的黑眼抬起,看見了落地窗是合上的,但外頭星斗滿佈,距離上一回她醒來的時刻是白天……他彈了整日的琴嗎?為了她?

  『咳咳。』安皮斯打斷了他們的對望。『我的名片……記得嗎?樊小姐?』

  樊落莫名地看著塞到她手裡的名片。『神父也有名片的嗎?』

  『哈哈。我自掏腰包嘛,安皮斯是艾蜜女士為我翻過來的中文名,見到了沒,上面的Peace是我的原名,原是和平之意,哈哈,我的父親大概預知了他的兒子會選擇了服侍上帝的神職吧!』

  『你可以暫時讓你的嘴巴閉起來休息。』黑宿原有些不耐煩。

  安皮斯聳了聳肩,對著樊落微笑。『記得,有用到我之處,儘管吩咐,我是喜愛和平的安神父。』他意味深長地瞅了黑宿原一眼,而後退出房門。

  『你餓了嗎?』他問。茶几上是托盤,上頭尚是溫熱的粥。他停在床沿半晌,才從另一頭拉了一把椅子過來。

  肯定有問題。樊落懷疑地接過肉粥,他的樣子像是刻意跟她保持距離,這不是她所認識的黑宿原。

  『怕有毒嗎?』他的唇笑著。『我事先嘗過了,瞧我現在安好,保證沒問題。』

  『你嘗過了?而你卻不怕?』

  『哦?我忘了提過嗎?我是試毒劑,從幾歲開始沒印象了,不過我有十年的時間每日服一點毒藥。』他見她瞪大眼。『我是百毒不侵,你放心。你跟在我身邊,不會有事,你不必一塊接受那種折磨。』任何人在碰她之前,必須先解決他。

  『為什麼?』為什麼這種事沒有跟她提過?她的眼移到肉粥。啊,何時那西色斯島也開始用起白米來?那不是東方人的喜好嗎?

  這……算是為了她嗎?

  為什麼?跟她保持距離卻又像是在時時刻刻關切她?因為她的一句話彈了一天的琴?不,不,這不是黑宿原,這絕對不像是黑宿原,她覺得陌生,太陌生了。

  『為什麼?』他以為她在詢問他的過去。聳了聳肩,開口:『我曾經是次子,但從兄長死後,我就是黑家唯一的獨生子,這種事司空見慣。你不吃嗎?或者什麼地方不舒服?』

  『不,我睡得很舒服。』

  『我希望你的精神能夠盡快恢復。』他認真地說。接過她吃了幾口便吃不下的肉粥。

  『好教你繼續打擊?』她輕笑打趣,而後她莫名其妙地見到他的神色變得奇特。『我……說錯了話嗎?』他的臉像是重病末期了。

  黑宿原沉默了許久,然後驀然彈了彈手指,站起來。

  『我們必須談一談。』

  『啊?』她瞪著他。看見他刻意隱藏的狂傲自負全給掀露了出來。『干……幹嘛啊你?』

  他脫去黑色的外套,上床。

  樊落迅速退至床角落,黑宿原的動作更快,拉住她的手臂往懷裡帶,兩個人翻滾在床上。

  『你想幹嘛?』樊落氣喘吁吁地被壓制在下。

  『我說過我們必須談一談。』

  『這就是你的談法?』她氣憤道。

  他微笑,撩玩她的瀏海。『你的精神來了。』

  『那又如何?我是……我是病人!』她的臉漲紅!天啊,他靠那麼近幹嘛啊?

  『你又在發顫了。』他似乎笑得很輕鬆。

  『你到底想做什麼?』早知如此,她就繼續昏睡好了!在直升機上他做的還不夠多嗎?

  『我要你習慣我。』

  『我已經很習慣了。』

  『不,你怕人碰觸你,而我並不在乎你怕多少人碰觸你,但我必須是例外。』他吻她的臉,感受她明顯的退縮。

  他考慮了會兒,才側躺到她身邊,從她背後強迫地摟住她。

  『你必須習慣我。』他的氣息混合著她的。『我可不想做什麼正人君子,保持距離是愚人的想法!你既然是我的女人,是那西色斯島的女主人,那麼你就必須習慣我的存在。總要一天,我會要了你,但不是現在,我並不想強迫一個不情願的小女人,你可以放鬆你的身子,現在,閉上你的眼繼續睡。』他很蠢,沒錯,他是真的很蠢,顧念她的想法而沒碰她。

  這是首次他迫切地想要一個女人,迫切到即使躺在這裡也是一種折磨。他想念撫摸她乳房的感覺,想念親吻她的滋味,但他卻必須克制自己。

  克制?艾蜜會從墳場裡爬出來大笑。他在眾人眼裡是個不懂克制的男人,他想要什麼便會去得到它,從來沒有時間上的遲疑,沒有克制自己的需求過;但是,現在他開始克制起來了!老天,他甚至可以委屈求全地彈一整天見鬼的鋼琴,而並無任何不悅!

  他會害怕一個女人因為受到驚嚇而拒絕對他開啟心房,為此,他收斂起所有慾望的表露。害怕?天!他也懂得那種打從心底裡隨時會擔心失去的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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