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圓,媽咪告訴你多少次,友情是不能交易的。」昭筠笛開口道。
小圓扁起嘴。
「我沒有交易。小圓只是見丫丫一隻龍貓哥哥都沒有,才送她一隻玩的。如果丫丫不喜歡跟小圓交朋友,那——那小圓一個人玩就好了嘛!」說到最後一個字,小圓的眼眶裡都漾滿了晶瑩的淚珠。
偉彬歎息搖頭。他不是心疼女兒,而是驚訝她小小年紀,竟也習得母親的真傳。
丫丫呆住了。
「你會做我的朋友嗎?」小圓擠命地睜大眼,裝出好期盼的模樣,邁得丫丫不忍心搖頭,只好點了點頭。
「太好了。」小圓興奮得四處叫嚷著,那只握緊丫丫的小手也直搖晃著。「你是我的第一個女朋友.媽味,我交了一個女朋友啦!」剛剛小圓臉上的淚和委屈都在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興奮的光采,看得丫丫一臉呆滯,不是為她動人的笑顏,而是那迅速消失的淚,難不成她是趁他不備,悄悄點上眼藥水的,倘若不是,恐怕當今之世,就只有她與小薰可相媲美,淚腺發達到可以收放自如的地步,原本他還以為就只有小薰有此特異功能.哪知這不滿四歲的女娃也具此技。
「薰姊呢?」他這才想起,自醒來後便不曾見過小薰—面。
「你放心,她在樓下洗澡,昨晚颱風夜把五樓浴室的窗子給打破了。來,丫丫,唐阿姨帶你到三樓洗澡,好不好?小圓有很多乾淨的衣服在那裡,你可以換著穿哦!」本來昭筠笛是想抱他起床的,不過雅宗卻很突冗地一閃身,避開昭筠笛,她的關懷立即變成了驚訝,不禁和偉彬對看一眼。
她以為丫丫心有不安,所以昭筠箔迅速又擺出最和善的笑容。
「你別緊張,只是洗個澡而已,你扭姐馬上就上來。要是你不放心,就讓小圓陪你洗,小圓,你可要讓讓咱們的小客人哦。」
小圓用力地點了點頭,決定將她最珍愛的黃色綴著玫瑰花邊的小洋裝借給丫丫穿,她想,丫丫穿起來一定很漂亮,不像自己,騰騰的,一穿起來活像企鵝走路,難看死了!
誰知這番話非但引不起丫丫的心安,反倒讓他蒼白的臉蛋浮上一抹紅暈。
「我等薰姐。」他堅決地說道。
也許是受創太深了,偉彬夫婦同情地看著他。
「也好.小圓,你就在這裡陪丫丫,待會兒等丫丫的姐姐上樓,你再帶她們到二樓吃早點。」說完,偉彬夫婦相繼離去,留下多話的小圓,像是一輩子沒說過話似的跟丫丫說話.其間還多處咬字不正確,還不時讓丫丫糾正呢!
※ ※ ※
唐家人簡直看呆了。
這還是較籠統的說法。倒不如說唐家上下——唐母看得滿意,但唐易凡眼裡卻不露一絲情感。
昨晚停電,所以看不清她的長相與容貌.不過現在的小薰換上昭筠掐連身的典雅長裙,除了胸部略為鬆垮之外,腰身倒像是訂作一般合適,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嬌媚,完全不像昨晚的狼狽。
而那一、二、三圓同樣也看呆了。
所謂人要衣裝.佛要金裝,洋裝穿在女人的身上,每個人展現的風情就是不一樣。那小圓頭一次穿這件黃色洋裝.差點讓她的三個哥哥笑死,而如今穿在丫丫的身上,卻把丫丫妝扮成一個漂亮動人的小公主。雖然年紀上稍有差距,不過愛慕之心可是不分年齡的,當下三兄弟就被這個小丫丫給迷昏了。
「你們也別老站在那裡了。」昭筠掐連忙招小薰過來,那位子無巧不巧就易凡的身邊,永平自然不得不退位,只好又霸了三圓的位於。
這是變相的相親!唐易凡恨恨地瞪了昭筠藥一眼。而那小薰低垂著粉頰,連動筷子都在發抖呢:
原來,小薰一顆心還在怦怦跳。
打從第一眼見到唐易凡—昨晚風雨交加,加,亡逃命要緊,哪有空閒注意他的長相,可是今天早上就不同了。
唐易凡那冷峻的表情.冷得令小薰蛋一顆心莫名其妙撲通撲通地跳著.而且臉頰燥熱得很!這倒也奇怪,溫家上下,無論是表兄、堂弟全是承襲溫家外貌的特點,多的是既英俊又挺拔的男人,她老早就看慣了,甚至生厭起來。而眼前的唐易凡最多不過稱得上俊秀健康.頗為出色而已,何以她的一顆心老不聽使喚地猛跳猛跳呢,
「溫小姐,只是平常的粥飯,還合你的胃口吧,」唐母笑咪咪地問。自她看到小薰的第一眼起,心裡就有個預感——也許就快喝到易凡的喜酒了。
「媽!有多少美女,二哥都看不上限,你還是放棄吧:我看你下次不如改介紹波霸型的美女給二哥,那倒還有點希望。」永平做出迷人的姿態轉向小薰。「溫小姐,我叫唐永平,現年二十七歲,每日時報記者,保證沒性病,願不願意和我共度美妙的一夜……」語末畢,昭筠藥就開罵了。
「你給我閉嘴。」昭筠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挾起一塊豆腐直胡永平的臉上拂去。
唐永平連躲也不躲,一張嘴張得老大,直接連人帶椅向後仰——原來打算一口就可以接住昭筠笛擲來的豆腐,偏偏報仇心切的三圓趁機踢掉椅腳,使得永平連人帶椅一起栽倒在地,而那塊豆腐則直挺挺地打在他的鼻樑上。
「你要死啦。」永平吼道,開始在客廳「追殺」起三圓。
「永平這孩子就是這樣,永遠都是孩子心性。」唐母連忙向小薰姐妹道歉,並拚命朝易凡使眼色,希望他能接兩句,好讓小薰不會太尷尬。
偏偏唐易凡是天生的木頭人,非但一句話也沒有,還埋首猛吃飯.一眼也沒瞧一下。
「溫小姐,既然你願意在這裡多住幾天.不如就叫易凡陪你熟悉熟悉環境。」偉彬一開口,就有大家長的氣勢.而大家長的老婆也在一旁持命點頭。
「叫筠筠陪她好了,我沒空。」易凡沒有抬頭,只是應付似地拋來冷冷的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