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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滄元順著她望去,瞧見莫不飛正倒在地上,那名扮作奴才的男子正不高興地走過去。「不見啦。」
「不見了?」小春臉色一變,冷言說道:「是不見了,還是你將她藏起來了?」
「啐,我閒著無聊將鳳鳴祥藏起來幹嘛?」那男人垂眼,邪笑地踢著莫不飛的身軀:「小師弟,你也有今天啊?」
「五師兄……」莫不飛神經兮兮地問:「你真的沒見到鳴祥?」
「我是很想見啊,可惜半路遇上了一個男人,是這裡的主子吧?他很沒道德地偷襲我,害我趴在地上吃了一堆泥,結果等我找到樓踹進去之後,早沒半個人影了。小師弟,你猜我看見了什麼?」
莫不飛一聽他沒見到鳳鳴祥,暗鬆口氣,討好地笑道:「人都不見了,五師兄你還能見到什麼……啊啊!難道你……」他的聲音起顫,怨恨地瞪著大朋五師兄。
「你偷看了鳴祥放在櫃中的貼身衣物?」
「啐,我瞧那做什麼?不過我倒是在地上發現這個。」五師兄拿出半撕破的灰袖。莫不飛一看,差點昏厥了。
「孤男寡女的,還會有什麼好下場?」小春冷冷笑道:「鳳鳴祥也沒有料到今天吧?天下間想要得到她的男人很多,偏偏到頭來全讓一個自己最信賴的男人侵犯了。」她瞧著兩個男人分別踩住莫不飛的身軀,彷彿有極重的仇恨,她心裡微一沉吟,上前說道:「你們與他是師兄弟,卻有深仇大恨,這話是當真?」
「那當然!這小子害得我吃盡苦頭!」六師兄狠狠地、用力地踩踩踩。「我真巴不得吃了你的骨血,讓你永遠不能超生!」
「六師兄……」莫不飛痛得哇哇大叫。
「怎麼?你不信?」大朋邪邪的眼鎖住小春,邪笑道:「你在破廟中是聽見咱們幾個師兄弟對莫不飛的恨,你才會引咱們進來助你一臂之力的,不是嗎?好吧,你若不信咱們,我就把他交給你。女人心歹毒得緊,我倒要瞧瞧你能把他整成什麼樣。」
語畢,大朋一腳踢起莫不飛的身體。躲在假山之後的鳳鳴祥連忙掩嘴,瞪著莫不飛像塊破布飛向小春;小春身手不弱,在空中連點了他幾門大穴,才托著他的身體移下地。
「好啊,我就讓你們看一場好戲。」小春哼一聲,環視四周。「余滄元、鳳鳴祥,你們躲得夠久了,若再不出現,我就不客氣了。」她掐死莫不飛的穴脈。
鳳鳴祥吃了一驚,直覺要跨出假山之後,余滄元趕緊拉住她,壓低聲音說道:
「等等,鳴祥,你該知道莫不飛的功夫極好,怎會輕易受制於他人?」
鳳鳴祥停步,低語:
「是啊,你說得是。」她半側過身,仰起臉看余滄元,問道:「那……現在該如何是好?」
余滄元看著她的臉色面不改色,先是暗讚她在這種時刻仍能保持極端冷靜,後來想到她一向處於出主意的角色,不曾求助過他,現在她卻在問他該如何是好了。
「鳳鳴祥,不敢出來了嗎?」小春叫道。
余滄元瞇緊眼望小春。「我不記得曾經瞧過她。能有如此心機在天水莊待了兩年,必定與咱們有仇,難道她是易容?鳴祥,你記得看過她嗎?」
「啊?我……好像沒看過。」
「鳴祥?」
「我……」鳳鳴祥低頭瞪著地面。「我好像一片空白……」
花了好半天才知道她是說她腦中一片混亂想不出是否曾經看過小春,余滄元心裡更驚,抓住鳳鳴祥的手,覺得掌下的肌膚略嫌冰冷。
「鳴祥,冷靜點。」
「我很冷靜。」鳳鳴祥又抬頭綻出笑容。
她的神態幾乎沒有露出什麼異於平常的模樣,余滄元要安心,卻又覺得她隱隱不對勁。「好吧,鳴祥,不管發生任何事你都不要出來,我去。」
「莫不飛,你心愛的人可不想理你呢,讓我先斬斷你的手臂,瞧瞧鳳鳴祥是不是鐵石心腸,當年敢殺義爹,現在又眼睜睜看著你死。」
鳳鳴祥與余滄元聞言,錯愕相望。
「難道當年除了咱們外,還有人留下性命?」兩人同時想道。
小春舉起手來,正要先廢掉莫不飛的手臂,鳳鳴祥大叫:
「住手!」身後的余滄元要掩住她的嘴,已是不及了。
原本合住眼的莫不飛聽到她的聲音,連忙張開眼,瞧見她從假山之後慢慢走出來,余滄元緊跟在後。
蹲在一旁靜觀其變的五、六師兄瞠目瞪著她。
「她……就是鳳鳴祥?明明是個男人……」
「原來小師弟愛上的是他而非她,」
小春微微冷笑看著鳳鳴祥衣衫不整的,正要開口莫不飛已經驚叫出聲:
「你……你……你……怎麼弄得這麼狼狽?」他瞪著她的長袍缺了一隻袖子,他回頭比對了一下五師兄手裡的斷袖,心臟幾乎停步了,聲音不由自主地抖起來。
「我才離開沒多久,你……你……」
「莫不飛,你心愛的人兒被人糟踏了,心中有什麼感覺啊?」小春笑道,一見鳳鳴祥跨前一步,她立刻拖著莫不飛往後退。「別再近身一步,否則休怪我先叫他見閻王去!」余滄元拉住她的手臂,隨即感到一雙灼熱的視線燒著自己的手掌,他看了一眼莫不飛噴火的雙眸,冷靜說道:
「小春,你當真以為咱們會在意他見不見閻王?」他附在鳳鳴祥耳邊低喃:
「冷靜點,你不冷靜,如何救他?」
是啊,不冷靜如何救人?她是知道心慌意亂的情況下會造成多可怕的下場,她慢慢垂眸瞪著地面。
心慌意亂?這種感覺就叫心慌意亂嗎?近乎恐懼的感覺,卻又在心口劃上一道會痛的口子,難以思考。鳳鳴祥暗暗深吸口氣,一口接著一口,總覺腦中分不出一條明白的線來。小春見她撇開視線,以為那是心虛了,大喜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