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動作好好笑喔!活像一隻真的兔子出現在他眼前,只不過一百隻兔子都沒有她來得吵就是了。她完全符合靜如處子,動如脫「兔」的形容呀!
雷茵茵跳呀跳的,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刺耳的笑聲仍在她的耳旁響起;她停下動作扭頭一瞥,果然還是看到他,這就表示她仍停留在原地,並沒有咻地一聲跑到某個角落躲了起來。
她看著自己小手上多出的巨掌,又再度尖叫。「呀~~你怎麼綁架我的手?!」難怪她逃不掉,就是他的手在作怪!
沈爾然看著他手上的「人質」——也就是她的小手,然後笑道:「是呀!現在你是我手上的人質了。」幸好他有拉住她,不然她就不知道會跳到哪裡去了。
他在貯藏室等了她兩天就是沒看到她,所以剛剛下計程車時乍然看到她,他的確感到非常的驚訝,於是便當機立斷地抱起她,免得她又跟上次一樣跑得不見蹤影。
「你怎麼可以碰我?我又不認識你!放手啦!」她尖叫地直跳腳。
「先說好你不准跑,我才要放手。」
雷茵茵瞪圓了眼珠子。「我……」這個人有沒有搞錯呀!他竟然還要跟她談條件?明明是他欺負她在先,竟然還想威脅她?!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我才不要呢!」他憑什麼命令她不准跑?她才不要聽他的話。
「不要!那我就不放手了。」他是一點也不介意繼續握著她的手啦!反正她摸起來好軟、好舒服呢!
雷茵茵又是一聲慘叫。「你是土匪呀!」說來說去都是他佔便宜,這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我可沒說我不是。」必要時他還可以兼當強盜,專門來搶劫她。
雷茵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怪人!」她第一次聽到有人承認自己是土匪的!難道說現在當土匪的人都那麼囂張、那麼理直氣壯的嗎?
沈爾然看著她可愛的生氣表情忍不住又笑了。「那你答不答應不跑走呢?還是說……你並不想放開我的手?」不管她的答案是哪一種,他肯定都佔盡便宜、吃盡豆腐就是了。
「誰會笨的不想放開你的手?你還不快點放手!」她可是從沒想過要偷吃他的豆乾咧!並不是她不愛吃豆乾,而是她不想吃「他」的豆乾!就算他長得一副很養眼的模樣,她也拒吃,她可是很「挑食」的呢!
「那你是同意我的話了?」
她撇撇小嘴說:「不得不而且很委屈的同意。」
沈爾然看見她嘟著小嘴含怨地瞪著自己的表情,眼中漾滿笑意地鬆開了對她的箝制。「你剛才不是還嚇得要死,怎麼現在已經不怕我了?」
對喔!雷茵茵這時才想起這一點。她的膽子並沒有因此從蛇膽晉格成熊膽,而是因為她剛才在生氣,所以才會熊熊忘記要害怕。
「要你管!」她抽回手,對他扮個鬼臉。
討厭鬼!剛才突然看到他的臉時,當場害她差點嚇到心臟麻痺,就連腦細胞一定也嚇死了不少個,而這些全都是他害的!
他才朝她一伸手,她就立刻嚇得跳開;他先是笑咧了嘴,然後全身都因笑意而抖動,並且笑彎了腰。他還以為她的膽子變得有多大了,原來一點都沒有改變。
雷茵茵挺直身體,雙手插著腰質問他。「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真是過分!他看來百分之兩百是在取笑她,但她卻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哪裡「取悅」了他。
他一手撐在牆壁上,一手指著她的臉說:「沒有人說過你……很好笑?」
她忍不住提高音量尖聲問道:「我哪裡很好笑了?!」她哪有長得很好笑或看起來很好笑的樣子?他侮辱她啦!而且還侮辱得很徹底!
看著她惱羞成怒的模樣,他還是覺得很可愛。「好啦!算我講錯了,你長得一點都不好笑,那你可以熄熄火了嗎?」臉上笑意未減。
「不好笑?!本來就沒有人形容別人長得好不好笑的,你到底懂不懂呀!」他是從哪個外太空降落的人種,竟然會使用這種形容詞?!
「那麼你長得像漂亮的搪瓷娃娃,這樣你滿意了嗎?」既然不能用「不好笑」來形容她的長相,那麼他用搪瓷娃娃形容她總行了吧?!
「誰像搪瓷娃娃了!你你你……氣死人了!」世界怎麼會有這種人呢?雷茵茵首次遇到這麼痞的男人,氣到她不想再跟他說話了啦!
「怎麼啦?」他嘻皮笑臉地笑著,看起來就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哼!」她早就氣得腦筋短路,不想理會他的瘋言瘋語了啦!
喲!搪瓷娃娃生氣了耶!沈爾然低頭輕扯她的頭髮。「這樣就生氣了?」
「你不要亂碰我啦!」她連忙搶救自己的頭髮。
「不能碰?」英挺出色的沈爾然俊眸一瞇,低啞著聲問道。
「沒錯。」不用懷疑,她可是很有原則的,怎麼可以隨便讓路人甲碰她的頭髮呢!
沈爾然睨了她一眼,用足以列入和藹可親等級的笑容面對她,然後用力地抱住她,連續碰了她的頭髮、後背好幾下,這才放開她說:「不好意思,我不小心又碰到你了。」
「呀~~」雷茵茵尖叫連連,雙手用力抱緊自己的身體,免得自己身上的豆腐會被他惡意的吃乾抹淨。
他笑得很欠扁地說:「我還可不可以碰呢?」他想碰的人不多,不過他要碰的人倒是還沒有碰不到的。她不肯被他碰?那他就偏要碰她。
雷茵茵欲哭無淚地瞪著他,哪敢再回答他?
看到他的眼神足以媲美壞心的撒旦時,她立即明白自己只要敢說個「不」字,他鐵定會碰個更徹底;但她更不可能說出歡迎他碰她之類的話,她可不是市場上販賣的豆腐,還任人切割咧!
沈爾然的笑容越來越得意,並且理所當然地伸出手,再次扯著她的頭髮。「你頭髮淋濕了。」
她嘟著小嘴白了他一眼,卻是敢怒不敢言,只能任由他大方地觸碰著她的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