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索情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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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什麼混亂──」野日風話未問完,便聽見一陣聲嘶力竭的叫聲,而她才將頭探了出去,一道人影便快如旋風地捲到車窗前,將雙手按在窗緣,用力瞪著一雙眼睛和她對峙。

  丹白?

  「你跑去哪了?」他詢問的語氣交織著困惑和歇斯底里、慌張和霸道,非常複雜且混亂。

  「我一直一直都在等,可是你這麼晚才回來!」問到最後,他的表情微微扭曲,流露出和平常截然不同的猙獰肅殺,教侍立在一旁的朱良川暗叫一聲不妙,想要趕來護駕。

  「我的頭好痛……啊!」突然,丹白雙手從車窗窗檻處鬆開,整個人跌落在地面上打滾,滾著叫了幾聲後,就癱死著一動也不動了。

  * * *

  「我們也不知道姑爺是怎麼回事,自夫人出門後,原本還很安靜乖巧地守在大門口等夫人回來,後來像是愈等愈不耐煩,一直到半個時辰前就大叫一聲,開始摔府內的傢俱,誰都無法阻止姑爺,姑爺一邊摔東西,一邊全身發抖,我們還以為姑爺得失心瘋什麼的,大夥兒眼看情況似乎愈來愈不對勁,便想請姑爺回房休息……」

  環視一張張男女僕婢帶傷或輕或重的臉孔,野日風煩惱地顰起雙眉,這大概就是「請姑爺回房休息」的代價!

  「辛苦你們了。」野日鳳說道:「這件事誰都不許多嘴,吩咐帳房這個月多加一倍的薪餉,全都下去吧!」

  「是!」眾人喜出望外,齊齊退出廂房,只有朱良川仍不肯走。

  「夫人或許需要小的幫忙。」好歹他是個會些拳腳功夫的男人,必要時能先護著野日鳳。他對丹白有成見在先,再加上今日所聽所聞的異常表現,戒心更重。

  「朱大哥,不打緊的,你先下去休息吧!」野日鳳倦態已極,口吻卻溫和堅持。「相公的性子我很明白,」不就一個「純」字可言?「他不會傷我。」但是,她卻又偏偏想起洞房花燭夜的……

  趕忙將那時的光景從腦海中除去,她再一次清人出去。「我想等相公醒來後,同他說些體己話。」

  逐客令實在是太過明白了?就算有心,朱良川此時也只能珊姍退下。

  「夫人,如有什麼不對勁,請大喊一聲。」朱良川最後一次回視那張被燦燦燭火襯托的熟睡男人臉龐。

  「我會的。」野日風雖覺朱良川太多心、太小題大作,卻也明白對方是一片好意。她起身親自送他到門口,囑咐道:「或許我得照顧夫君一整夜,明早到水玉館煉室的巡視,得偏勞朱大哥了。」

  「小的遵命。」朱良川恭敬地一揖。

  吁!終於將門扉密密合好,野日鳳才一回身,就看見原本應該安然寢睡在床上的丹白,此刻竟是雙目炯亮地盤腿而坐,一瞬也不瞬地凝著她瞧。

  「你!」野日風嚇了一跳,腳步不覺一退,右手撫著心口輕拍。「你不是睡了嗎?」

  回答她的男音,是悠長慵懶,飽含玩味的。「如果我真睡了,豈不就錯過了一場依依不捨的好戲?」

  「依依不捨?」野日鳳皺眉重複了一遍。

  「嘖!還情話綿綿哩!」丹白撇了撇嘴,一個相當隨意普遍的動作,可現下卻陡生一抹邪氣惡意,教人看得亂了心跳、呼吸停止,教人看得雙眼發直迷亂。

  隨著他一個手指輕勾的動作,野日風竟也迷迷糊糊地往前走了幾步,乍然清醒時已經來不及,從腰肢地方被人一攫,抄身往前一帶,欺身往下一壓,男上女下,兩張臉孔逼得極近,好像在交換著彼此的氣息。

  「你──」還來不及說些什麼,也還來不及思考些什麼,野日鳳的雙唇就被瘋狂地蹂躪著,不僅承受著男人唇瓣凶狠粗魯的攻擊,對方甚至用一口又硬又利的白牙咬嚙著,她吃痛地感覺到一絲血味從唇瓣上頭汨出。

  洞房花燭夜的經歷如雷電般從她腦海中閃過,和丹白現在突然的粗暴行為相互交疊在一起,她先是因恐懼而鱷直了肢體,繼而不顧一切地開始扭動、掙扎起來。

  「嘖!別亂動,女人。」沒有辦法好好吻她,令他微覺惱火,左臂一揚便將她的雙腕勾帶到頭頂上。

  野日風用盡全身力氣還是掙脫不開,小嘴再次被強吻而透不過氣,整張小臉因缺氧而緋紅。

  不!不要!她不要這樣!

  但是老天爺沒聽見她的心聲,一個早已慾火焚身的男人更不可能。

  他一手壓住她的雙腕,另一手往她羅裙下探去,她沒力氣反抗什麼,任他隨性地一件又一件扯壞、剝光自己的衣物,接受他開始展開的深悍攻擊。

  不……不要……

  「唔──」他也發出刺激的咆哮,他在她的體內釋放,男性的矯健身軀隨後重重地倒在她身上。

  他還在喘息著,野日鳳卻趁他此刻沒有防備時狠狠推了他一把,然而,體型較結實龐大的他沒事,她卻反倒一骨碌地跌下床。

  她抓緊身上被撕毀得差不多的衣物,在地面上爬行到一隻圓凳旁,瞪著在床上一面起身,一面喃喃咒罵出聲的男人,以發顫的口吻發問:「你……你是誰?」

  俊美臉龐閃過一絲陰晴不定的驚色。

  「我還會是淮?」笑了一笑,他的眼神挪往一旁,語氣模稜兩可。「怎麼,你連自己相公都不識得?那怎麼成?夫人。」

  「夫人?」野日鳳驚喘一聲,不敢靠近他伸過來的手臂。「你竟然叫我夫人?」

  他叫錯了?「鳳兒,你摔得疼嗎?快讓為夫的來扶你。」他立即改變稱呼,從善如流。

  沒料到她不但沒接受他伸過來的手,反而惡狠狠地拍開,迅速地躲到另一邊去。

  「現下我可以確定你不是他,絕對不是他!他不可能叫我『鳳兒』廠因為真正的丹白……沒那個膽!

  他張口還想反駁什麼,卻被她用又尖又銳的聲音打斷,「別想說你是!或許這肉身長相是,但你的三魂七魄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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