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這下丟臉丟到太平洋去了。
「小影,謝謝你,我想我明天一定可以過關的。」他略嫌沙啞的聲音故作無知地感謝她。呵!有些事情絕不能戳破,否則往後哪有偷香的機會?!
「哦,能幫上忙就好……就好……」她偷偷地吁了口氣,他沒發現到。幸好!幸好!
望著她如釋重負的表情,冷夜在好笑之餘卻也不免繼續謀劃下一步戰略,哈!哈!沈魅影,我以後一定會常常親到你的……
第四章
「你乖乖坐著看電視,我到樓下買個東西讓你順便帶回去給伯母吃。」冷夜慇勤地說著。
「不用這麼麻煩了!」她連忙阻止,受之不起的。哪有讓老闆孝敬手下母親的道理?
「應該的,就算是我沒去探訪母親的賠禮。」
怪耶,這又算是哪門子歪理?冷夜怎麼老是有讓她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的本事?
「我下樓了!」全上大門,他興匆匆地往電梯方向奔去——
「冷夜!」
仿如刺蝟,他整個人在聽聞此聲叫喚之後,僵硬地豎起無數根防沖利毛,雕像般的容顏冷硬地回頭轉達向發聲者——冷琳。
「你來幹什麼?」不友善的口吻從他緊咬的齒縫中迸射出來。
她殷切凝望他的視線全是誠懇。「夜,別像對待仇人一樣,總拒我於千里之外好嗎?」
「哈!」他傲然笑出,指著她的鼻樑,吐氣如冰地道:「你是不是糊塗了,你、我本就是仇人,有親近的必要嗎?」
「冷夜……」
「快滾!我不以為我們有話好說,滾!」
「不!我們當然有話可說。」她低聲下氣地求道:「給我一點時間,一點就好,聽我幾句話……」
「住口!我不想聽。」冷颯無情的冰劍擋回她尚未說完的話語。
冷琳沉默了幾秒鐘,仍舊不放棄努力。「夜,算我求你……」
冷夜如寒的凝視凍得冷琳差點棄械投降,但冷繁毅的固執又讓她不得不咬緊牙根承受這段駭人的等待……
「三分鐘,有事快說。」
她總算能稍吐一口氣!「冷夜,別再繼續跟爺爺作對下去了!回來冷家正式接掌冷氏的產業,別再讓年事已高的長者為你擔心,好嗎?」
他冷冷地笑,嘲弄說道:「擔心?你以為那只冷血動物的字典裡有『擔心』這兩個字?」
「冷夜!」她不禁斥責。
「好了!不要再跟我扯這些廢話,如果你今天來的目的只是想要我回去冷家,那你失算了。」他的表情是樣猙獰、眼光是那麼森冷而刻毒。「我早說過,我對冷家一點感情都沒有,更不想與冷家扯上任何關係;所以,識相的話,就別再來騷擾我。」
「但你別忘了,你同樣姓冷,你的身體裡流著冷家的血,這些你能否認嗎?」冷琳反駁地喊著。
他輕蔑地笑了起來,笑得既冷且絕:「所以我也怨恨自己,我是這麼努力地想忘記這件事實——別再來逼我了,否則我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哪怕是玉石俱焚,我都在所不惜。」
「冷……」
「三分鐘到了,快滾!」他旋即轉身退回屋內,「碰」地一響,把狼狽不堪的冷琳阻絕在門外。
* * *
「你的速度好快?」沈魅影對才入門卻特意背對她的冷夜問道:「東西呢?」
「店關了!」回過頭的臉色旋即恢復一貫的輕鬆瀟灑。
「怎麼可能?現在才八點半而已!」她提出了疑問。
尷尬一笑,這下糗大了!怎麼自圓其說好呢?
「怎麼?」她繼續追問。
「小影,這沒什麼好追根究底的。走!我送你回家。」
「秒!我不要回去,我要聽你說話。」她變得難纏。
「無緣無故幹嘛聽我說話,你是怎麼了?」他驀然露出一臉邪色相,還故意傾近她。「難不成你終於發現自己愛上我了?」
話才說完,竟然沒有冷夜以為的驚叫狂呼聲向他襲來,端坐於沙發上的沈魅影依舊不動如山地睜著一對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盯著他瞧,像在探索什麼似的連眨也不眨一下。
「喂!就算迷戀我也不必一直勾著我瞧,黃花大閨男是會害羞的。」
但他的插科打諢完全沒有預期的效果,沈魅影依然直勾勾地審視他。
「冷夜,哪個才是你?」沒頭沒腦地,沈魅影迸出這一句問話來。
「你問的是哪門子的怪問題?什麼哪個才是我?」他揚起唇角的笑臉不經意閃過一抹倉皇。
她仍然固執地看著他。「你和那位小姐的對話,我聽到了一點點,我不敢聽完的原因是——」她露出極端不敢置信的神色道:「你的氣勢好恐怖,簡直就和我所認識的你判若兩人。」
「那只表示我的演技又更進了一步,連你都被我唬過去了。」他輕描淡寫地帶過。
「那女人是你試驗的對象?」她聳起秀眉。
「是啊!」他面露一抹懊惱之色說:「那位小姐是我的死忠影迷,老幻想著跟我結婚,這一
年來總是糾纏不放,在不勝其擾之下,我才會擺出一張酷相來嚇跑她。」
冷夜可沒打算把他與冷氏財閥之間的恩怨告知沈魅影,因為那根本沒必要,其實若有可能的話,連他自己都想把冷家的一切憶徹底清除,不留一點一滴。
「你說的是實情?」她不太相信。沒辦法,誰教他那股不屬於人類應有的恨意強烈得讓她無法釋疑。
「當然是實情!」他努力地一邊點頭,一邊扯開話題道:「小影,我發現你愈來愈像我媽了,抓著我叨叨絮絮個沒完沒了。」
「你說我像你媽?」沈魅影終於放棄繼續追問,改把腦子用在最新的發現上:「冷夜,我都來了十多天了,怎麼從來沒見過伯父和伯母?」
「我不清楚父親是誰。」他俊挺的面孔輕微地抽搐著,即使他使盡氣力想壓抑住內心的波動,但顯然無法成功。「至於我的母親……你是見不著她的……她……她已經去世十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