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琳不置一辭地讓他盡情發瀉,靜靜地等他怒意稍歇之後才開口說道;「爺爺,我想我還是搬出去住好了,免得總是惹您不開心。」
「你想搬出去?!」他餘怒未消地問。
「是的,還有公司的職務我也向總經理請辭了,我不想再給您製造麻煩了。」
「都辭了?好!你走!給我走得遠遠的,最好別再出現我面前讓我生氣。」
她艱辛地再道:「還有件事我得告訴您。」她從公事包裡拿出一份卷宗來。「這裡頭有三張英國曼特爾公司對冷氏集團所不的巨額訂單及契約書,這筆生意是我在發展部門時極力爭取來的,若這三張訂單能夠順利簽約的話,便可為公司賺取相當可觀的利潤。」她遞交給他:「算是孫女兒報答您的養育之恩。」
冷繁毅接過手,隨意地瞄了幾眼之後便道:「你找律師團研究過合約的細節了?」
「研究過了。只要您簽名蓋章,這三張合約就可以生效了。」
「好!這三張訂單就算是你報答我的。」他上了書房拿來公司印鑒,下樓後即刻在全約書上簽名蓋章,又交回給她。「明天帶去發展部,再把你所卸下的工作交給你的秘書。從今以後,你愛上哪兒就上哪兒,我管不著了。」他氣憤地說道。
冷琳暗暗吸口氣,收起了全約,輕輕地道著:「那我走了,爺爺您保重。」
這一轉身,是與冷家正式道別了,在踏出冷家大門的這段路上,她的腦子不斷浮上一件事實:一張訂單可以讓一家小公司轉眼間變成大企業。相反的,一座企業王國也可能國為一條錯誤的決策而搖搖欲墜,甚至灰飛煙滅……
第九章
「傅鑫,你覺得哪兒痛?要不要我請醫生過來看看?」光魅影望著他泛青的臉頰,關懷備至地問道。
「不必了!我撐得住。」他有氣無力地回答。
沈魅影靜靜看著平日嬉笑怒罵的朋友此時此刻被繃帶包成木乃伊,這種感覺挺讓人覺得心酸。
「那你先等一下,我去幫你打果汁,醫生說你需要營養。」她轉身就要出去。
「魅影……」他喚住她,顯得有點受寵若驚。他可沒忘記,在她心目中,他可是個無惡不作的大壞蛋。「你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他試探一問。
「即使你不是冷夜的生死之交,而只是一個普通朋友,照顧受傷的病人,我總不能來個拳打腳踢吧?!」
傅鑫聞言恍然大悟地說:「你全知道啦?」
「前天你在進行手術的時候,夜就全部告訴我了。」
「魅影,你生不生氣?」他再問。
「怎麼你們都問同樣的問題?」她奇怪地回道:「這有什麼好生氣的?我只是覺得你們這對朋友做事的方法很奇怪。想留下我就明講啊,為什麼要花腦筋想這種怪主意?」
「誰教他擔心你不為所動,不肯留在他身邊。那小子怕死了你不愛他。」這番話說得沈魅影滿臉漲紅。傅鑫又繼續說道:「魅影,冷夜夫的很需要你。」
「是嗎?」她羞澀地轉過頭。
「當然是!」他左顧右盼地找男主角。「對了,他人呢?」
「他和紫紗及飄待在家裡研究這件車禍的案情資料。紫紗透過她的父親的關係,從你那輛面目全非的車子上採集到一些可疑的線索,他們認為是肇事車子所留下來的。」她回過頭臉滿是憂心地說:「夜急著想找出傷害你的兇手。」
傅鑫不禁沉重一歎!「他是不是認定這件事情是他爺爺等指使的?」
「他當時是這麼認為。」思起當時他殺氣騰騰地就要往冷家興師問罪的衝動,她仍然餘悸猶存。
「魅影,冷夜只要面對冷繁毅,總是失去理智,甚至人也變得極端,他們的心結很深……」
「我明白,也都瞭解。」
他乞求地望著她:「那你願意幫助他嗎?」
「當然願意,可是我擔心夜不會聽我的。」
「放心吧!他會聽你的。我相信普天之下,你是唯一能制住他的人。」傅鑫自信滿滿地說道。
* * *
冷冽冽的涼氣迴盪在會議室內,冷氏機構三十位各部門經理級以上主管連同冷氏特聘的三名律師在內,全部聚集在此,但噤若寒蟬的他們誰也不敢先行開口,深怕一個出聲,惡運頭一個降臨在自己身上。
「誰來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冷繁毅咬牙切齒地掃視圍坐會議桌旁的一干人。「開口說話呀!我冷氏集團的高級主管什麼時候全變成啞巴了?!」
然而他們只是用低頭回應他!
冷繁毅杵著枴杖不可遏地站了起來,猛上前揪起其中一名律師,暴怒地問:「你說,你怎麼跟我解釋這一切?!」
「我……我……」
「你什麼你?」他惡狠狠地推開他,將目標移往營業部經理身一。「還有你!這個案子的起頭人正是你。」不待他回話,他又氣沖沖地抓起接替冷琳的發展部新任經理大聲吼道:「說話,你們給我說!」
大氣不敢喘一口,眾人全被冷繁毅的舉止給嚇呆了。
「總裁……這……我們也不曉得怎麼會被人擺上這一道。」營業部經理壯膽開口的說辭,立即換來冷繁毅的更大聲咆哮。
「你居然敢說不曉得?」他氣綠了臉道:「我高薪請你們這些人來我公司,說是來聽你們這一句不曉得?」
「總裁,這件案子的最後決策人是冷琳小姐,也唯有她才能告訴我們這件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另一名律師焦頭爛額地指出問題癥結來。
「冷琳?冷琳?她人呢?誰來告訴我這個死丫頭跑到哪去了?」冷繁毅氣得踢翻椅子。
「總裁,您先別發這麼大火,有事慢慢談,您先坐下。」公司元老級人物站出來安撫臉色又青又紅的冷繁毅。
「慢?!哪還能慢?我的公司就快被人給弄垮了,我還能安穩地坐著嗎?而你們你們這群人非但不趕快想個辦法解決問題,居然無所謂地淨說些風涼話,你們是打算讓我呆坐在這個地方,讓人生吞活剝這才甘心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