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她臉兒一紅,開始結巴了起來。「我哪有騙他錢?我不過是陪他打幾局牌、下幾盤棋而已……」
「綠平,妳可別忘了,我大哥當初請妳留下的用意吧?」
「我當然沒忘!」她當然沒忘!這事關一千五百萬的大數目,她怎麼可能會忘?
「是嘍,所以妳該多花些心思,用來找出安若蘭的犯罪證據才是。」
自從安若蘭知道有綠平的存在後,不管大哥在或不在,她成天淨往家裡跑,美其名說是要來看他的病情是否有起色、陪家貫玩耍,不過,他知道她必定是來監視綠平的。
經他這麼一提醒,她這才真覺得這些天以來,她實在是太怠忽職守了,只忙著和家貫以及下人們賭錢,卻忘了要刺探敵情了。
「不過,與其在安若蘭身上下手,我倒是有另外一個更好的方法。」
「什麼方法?」她全神貫注地聽著。
「勾引我大哥。」
「什麼!」她聽完他的「好方法」後,大吃一驚。「勾引羅大哥?你有沒有搞錯啊?證據又不在他身上,我勾引他做什麼?而反,我也不會這種事啊。」
「綠平,妳先聽我說。」羅泓開始逐一分析:「那天,妳當著我大哥以及安若蘭的面前演出的那場戲,是不是差點讓她氣得翻臉?」
她一回想起當時的情形,嘴角忍不住上揚。
「是啊,看她一副想發火又不能發的模樣……嘿!嘿!」她得意地以食指摸摸下巴。「真的很有意思!」
「綠平,妳瞧瞧,妳那天不過是勾勾我大哥的手,就讓她差點失控,要是妳成功地將我大哥從她身邊搶來,她一定會失去理智的。而只要她一失去理智,什麼狐狸尾巴都露出來了,到時妳要證據,還怕沒有?」
「是呀!」她恍然大悟地說:「我怎麼都沒想到這一點?」
「再說,就算沒找到證據,勾引我大哥,對妳來說也是只有百利而無一害而已。」
「為什麼?」她不懂,勾引羅烈怎麼會對她有好處?
「妳愛不愛錢?」這答案是肯定的,他根本是白問的。
「當然愛啊!」她理直氣壯地說。「我就不信有人不愛的。」
「我大哥是不是答應妳,要是妳能找到證據證明安若蘭的確下手謀害我,除了我答應的五百萬之外,他還要再另外付一千萬給妳?」
張綠平用力地點點頭。
「可是綠平,妳要知道,這一千萬對我大哥而言根本不算什麼,要是妳成了我大哥的老婆,就算是將來離婚,那一千萬也不過是妳贍養費裡的零頭而已。」
「是啊,我怎麼從來都沒想到嫁個有錢人,比自己賺錢要快上許多啊?多虧你提醒了我!」
她記得羅泓提過,羅烈擁有的企業市值超過三百億美金,那折合台幣就是……哎呀,凡正就是很多很多的零!要是她真能成了羅烈的太大,就算日後真不幸離婚了,也就像羅泓剛說的--
那一千萬也不過是妳贍養費裡的零頭!
耶!真的是百利而無一害耶!
「是啊,比富有,放眼全台灣,還有誰能比我大哥更有錢,妳說是吧?」
「這個……應該吧。」說實在的,她認識的有錢人也沒幾個。「可是,羅泓……我不會勾引男人啊。」
事實上,她這短短的二十年裡,壓根沒想過「勾引男人」這種事!
「這個妳放心,辦法是我提的,我一定會想辦法讓它成功。」
羅泓對此,可是信心滿滿!他認為她什麼都不必做,只要等著羅烈自個兒自投羅網就得了。
☆☆☆☆☆☆☆
這天,張綠平照著羅泓的指示,子時一到便穿著她最單薄、暴露的衣服--膝上十公分的運動短褲、外加無袖棉質T恤一件--到後花園的蓮花池閒晃。
她真搞不懂這個羅泓腦袋裡在想些什麼東西!
三更半夜叫她穿得這麼少,到花園裡散步、賞花兼看夜景,而且還不准她披件外套再出來……
真是的,這裡只要一到夜晚便夜深露重、地高氣寒的,雖然是夏天,但是那涼意還是直透她的骨子裡,教她冷得直打哆嗦,他還出這種餿主意!
「什麼萬無一失的辦法嘛!」她皺著眉抱怨著。
要不是她太缺乏勾引男人的經驗,也不會信了他這個什麼「萬無一失」的辦法了。
她就不懂啦,半夜到後花園來散步,這和勾引羅烈會有什麼關係?
「羅烈……」她抬起頭來看著子夜格外明亮的星空,腦海裡想的淨是那日為了要挫挫安若蘭的銳氣,不顧三七二十一地貼上他身體的情景。「唉,如果他現在在這裡,那有多好啊。」
她想念他那就連隔著衣服也能感受到的體溫。要是在這麼個有些寒意的夜晚,有他這樣的大暖爐來為她取暖,那該有多好啊……
「要是寒流來時,能抱著那樣熱呼呼的身體睡覺,一定更好!」她的想像力開始天馬行空地遊走了起來。
此時,她發現自個兒的牙齒不知怎地開始打顫,那卡卡作響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夏夜裡,顯得格外清楚!
「我……我……就說……這……是個爛主意!」她也是一時糊塗,才會聽從羅泓的話!
她決定了,她要回房間窩到暖暖的被窩裡睡她的大頭覺去;她要是再這麼地站下去,明天早上起床,肯定重感冒!
就在她抬起腳步,準備離開這個讓她「凍」徹心肺的地方時,一個毫無預警的聲音,出現在她的後方--
「綠平,妳怎麼還沒睡?」
羅烈剛才從自己臥房的落地窗外,看到張綠平穿著單薄的衣物在蓮花池旁踱步,原以為是看走了眼,沒想到當他走到窗邊時,她的身影不但沒有逝去,反而益發的清晰。
「我……」她對於他的出現可是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我……哈啾!」
就在她想要將羅泓告訴她「賞花、散步兼看夜景」的話給全盤托出時,她那不爭氣的身體,偏在這時候受了涼,打起噴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