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以他對她的瞭解,她絕對不可能有那個勇氣挑戰他羅家的權力財勢,進而做出傷害羅家人的舉動。
他相信,開始之初,她的目的,僅止於坐上羅家女主人的位置;而當她發現,她的位置並不如她所預期中的穩固時,她轉而誘惑羅泓,以防哪一天被人取代時,還有個墊背的人。
只是,當他發現她的居心時,羅泓似乎己被她深深吸引住,對於他勸他的話,是完全聽不進心裡!
但是,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安若蘭的目的,卻不僅只是羅家女主人呢?
從這些日子的調查,他發現除了他固定支給她的生活費之外,她不定時地還會收到來自一個虛設帳戶的大筆匯款!
而這些大筆款項的匯款來源,著實令人起疑……
他開始在腦中一一過濾與羅家有過結的企業、財團,但是,卻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如果這是他競爭對手打擊他的手段,那麼他們想必是沒將他給徹底調查清楚,才會想以美人計來癱瘓他;顯然,那並不是商業對手的傑作。
那麼,那個幕後黑手到底是誰?
「仁至義盡?」
安若蘭聽到這句話,突然放聲狂笑!
「哈……好個仁至義盡!你以為我稀罕嗎?既然你不能成為我的,那麼別的女人也休想擁有你!羅烈、張綠平,你們出門時小心點,免得遇上了什麼天災人禍,到時可別怪我沒警告過你們!」
說完這句話,她狂妄地踩著高跟鞋,伴著噠噠的鞋印聲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之外。
「羅大哥!」張綠平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囂張得不可一世的安若蘭,居然還有膽在他們面前放話,要他們兩個「小心」!「你居然就這樣放她走?」
她氣呼呼地自他的懷裡掙脫。
「她害得羅泓的靈魂回不了自己的身體,而且還放話叫我們兩個要『小心』,她這麼過分,你居然還縱虎歸山?」
可惡!她張綠平從小到大,最恨的就是被人給威脅!要是以前有不識相的小混混,膽敢惹到她,總是被她以大伯的獨門減肥藥方給整得一個禮拜瀉肚不止,藥石罔效,直到他們的父母帶著那些小混混上門向她賠不是為止。
而現在,她都已經有投票權了,居然還被安若蘭那個狐狸精給威脅?
更可惡的是,那個昨晚說愛她的男人,竟然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這麼做,自然有我的理由。」羅烈的臉色,此時真的不能稱得上和善。
要不是她一直專注於自己的怒氣,那麼她會發現此時他的表情,只能用高深莫測四個字來形容,因為從他平靜無波的表情上,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緒。
但令人生懼的卻不是這點,而是從他眼裡迸出的殺氣,教人不寒而慄!
「理由?」
氣昏頭的張綠平,哪想得到什麼有建設性的理由,此時在她腦海裡的就安若蘭剛才說的那兩句話--繾綣纏綿、巫山雲雨!
「我替你說你的理由好了!你一定是忘不了和那個女人在床上共度的好時光,才對她網開一面,好讓你們有機會再續前緣!」
「綠平!」羅烈第一次以嚴厲的口氣叫喚著她的名字。「不准胡說!」
他的語氣更激發了她的怒氣,此刻的她胃裡那酸得足以將胃給腐蝕的酸液,正不停地翻騰著;而她的理智則教嫉妒給佔了去,完全喪失了思考功能!
「哈哈哈!」她捻虎鬚似的正對著他,十分不客氣地大笑三聲之後,才繼續說:「胡說?我看你是惱羞成怒!」
羅烈閉上眼,強力安撫下那即將失控的脾氣,但是,他發現平常管用的舉動,在此時完全發揮不了作用!
他完全不能想像,為何自己會被這個小他整整十二歲的小女人,給激得連脾氣都上來了!
他愛她,無庸置疑,但是他懷疑此時此刻,主宰他情緒的人,恐怕要換成了她了。
「妳說我懷念與她在床上的時光?」他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不讓她有逃走的機會。
「當然!」她當然不知道他心裡現在在想什麼。
但是她只要一想起他與安若蘭赤身裸體地在床上翻滾的情形……她就更無法控制自己那泛酸的情緒。
「很好!」他不怒反笑。而這詭異的笑中,包含著許多她無法解讀的訊息。「那麼,我就讓妳知道,我現在最想要的是什麼,以及以後最懷念的會是什麼!」
說完這話,他以體型的優勢,將僅只及他肩頭高度的張綠平一把抱起,直接朝他的臥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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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綠平不停地在他懷裡掙扎著,怎奈,無論她怎麼搖、怎麼動,甚至張嘴用力咬了羅烈那緊抓著她不放的鐵臂,他就是不鬆手!
「你到底想做什麼?」她氣忿難平地瞪著他。
「不做什麼!」他的腳步不因她的問題而停留,仍筆直地朝自己的房間前進。
「不做什麼,那你抓著我不放到底是何居心?」
本來,她的火氣早被安若蘭給點燃,而他這種跡近蠻橫不講理的行為,更是讓她氣得直想伸出拳頭,朝他身上一陣猛打!
無奈,他的懷抱實在太緊,讓她根本無法施展開來,就算她勉強打上他幾下,那力道簡直比幫他槌背還要輕微,根本傷不了他萬分之一!
「我只是想告訴妳我的決心!」
他的臉仍是肅穆得可怕,就連僕人聽到張綠平的叫囂聲而好奇地靠過來,但在看到他臉上這表情時,也全部都噤聲做壁上觀,沒有一人膽敢伸出援手,或為她說上一兩句好話。
「好,那你現在可以說了!」
可惡,她回去之後,一定要叫大伯將他那套赤手伏虎拳傳授給她,要不然,下次再遇上這種情況,她只能成為殂上肉,任人宰割的分了!
「在這裡?」她的話,終於改變了他的表情。「妳確定?」
「廢話!我不確定我幹嘛說?」
「好,就聽妳的。」
他也不顧四下有多人偷偷地觀看兩人之間的爭吵,便將她給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