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需要妳幫忙。」
「我?」張綠平聽到他這麼說,連忙搖手道:「拜託,我不過是個平凡又普通的女大學生,對於你們這種豪門恩怨,哪插得上手啊?」
開玩笑,她張綠平這一生,最不喜歡的工作就叫--義工!為他這個生靈辦事,那和當義工有什麼兩樣?
「拜託妳,這一個多月以來,就只有妳看得到我、聽得到我的聲音,要是妳不幫我的話……」羅泓一臉哀淒地看著她。「我只好一輩子都跟著妳了。」
「什麼!」她大叫。「你跟著我能做什麼啊?」
「可是,不跟著妳,我什麼也不能做;跟著妳的話,要是妳哪天回心轉意,願意幫我了,我才找得到妳啊。」他的語氣雖然哀傷,可他這簡直是變相的威脅!「再說,妳要是真的幫了我,我就算是做牛做馬,也會報答妳這天大的恩情的。」
原本,張綠平得知他有意一輩子纏著她時,氣得沒拿出她背包裡放著的八卦照妖鏡,照得他魂飛魄散,可現在一聽到他要「報答」她的天大恩情時,那態度立即來個大轉變!
「你說你家很有錢?」她是討厭當義工,不過……要是做善事的義工有錢拿,她倒是還不怎麼反對啦。
她算計的眼神,看得羅泓也不禁打了個寒顫。「呃……我自己的話,幾千萬的現金應該還拿得出來……」
「幾千萬!」這三個字完完全全地吸引了她全副的注意力。「你說你有幾千萬的現金?」老天,她努力存了七、八個年頭的,今年也不過才剛破百萬而已,而眼前這傢伙竟說他有幾千萬?
「如果我真的沒死,銀行的戶頭沒被凍結的話,拿個五、六千萬還不是問題。」
張綠平此時雙眼發光地看著他。
「羅二公子,只要價錢談得妥,就算你要我去跳淡水河都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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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羅泓要張綠平幫的忙,是再簡單不過了。
他要她帶著他,先找到他的身體,等到他完全地「活」過來後,她甚至什麼事都不必做,五百萬現金就這麼輕輕鬆鬆入帳。
這數目是他自個兒提的,她可沒和他哄抬價錢。本來想說,收他個五十萬就很了不起了,沒想到,這個傢伙居然這麼大方……嘿、嘿、嘿,她張綠平就喜歡這種給錢乾脆的男人!
由於昨兒個天色有些晚,真開始行動,也不會有什麼效率,因此她一直忍到今早太陽露了臉後,立即「帶著」羅泓,上了公車直奔他給她的地址而去。
等她轉了三班公車,爬了超過半個小時的上坡路段後,她終於到了羅泓給的地址所在。
「就是這裡,我家到了!」羅泓的臉上滿是掩不住的興奮之情。
「這就是你家?」這麼趟路途早教張綠平累得只能靠在石牆邊,喘著大氣好調節自己的氣息。「怎麼這麼偏僻啊?」
本來她以為她家已經住得夠深山了,沒想到他家比起她家,還要更勝一籌--真是名副其實的「深山野嶺」!
「還好,要是平常開車的話,四十分鐘就到市區了。」羅泓倒不覺得這裡哪裡偏僻了,當初他們兄弟倆之所以選擇將房子蓋在這裡,就是看中它的謐靜。
「好啦,好啦。」她決定早點將事情辦好,早點讓「她的」五百萬落袋。「現在我們已經到你家了,你可以把五百萬給我了吧?」
羅泓對她這明目張膽的討錢法,不禁啞然失笑。
「綠平,妳要拿到錢,至少也該和我進去拿個支票、印章吧?要不然我怎麼把錢給妳?」
「說得也是。」他要不提,她都快忘了他目前還只是個「生靈」,根本沒法子去領錢給她。「那好吧,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羅泓沉吟了會兒,然後說:「我們家裡沒半個人認識妳,他們也不可能相信妳是來幫我的……這樣吧,妳就說,妳是來看我的。」
他有預感,他大哥不可能讓他一個人留在醫院,一定是將他給接回家,然後請特別看護照顧他。因此,他要她說,她是來看他的,這一點並不會有所衝突。
「看你?」張綠平對他的計策,並不像他這麼有信心。「你確定?」
「放心吧,我一定會在這--我的意思是,我的身體一定會在這裡。」
「那好吧。」她勉為其難地同意。畢竟為了五百萬……這點小冒險是必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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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烈準時清晨七點整,便被自己的生理時鐘給喚醒,他抬起手來撥開落在額前的濃密黑髮,大手抹向經過一夜已然冒出了許多鬍渣的兩頰,而後習慣性地坐在床上,在腦中安排著今天一天即將開始的行程。
而後,推開被單站了起來,他那將近一百九十公分的頎長、健碩身材,頓時讓挑高四米五的天花板顯得矮了一截。
這時他走向落地窗,將窗簾拉開,讓戶外的朝陽洩滿整室金輝。
他的房間位於整幢別墅的最高點,可以清清楚楚地俯瞰整幢別墅的全景--
他喜歡在每天早上起床時,看向窗外,清清楚楚地體驗到自己便是這個王國的唯一主宰……
一種成功的權貴人士才能擁有的特權--在寸土寸金的高級地段,擁有一幢價值高達十億的豪華別墅!
通常,他很能享受這種金錢所帶來的快感及滿足,但是,在一個多月前,他唯一的弟弟羅泓,被人發現重傷躺在深谷底,經過急救被醫生宣判為植物人後,他的世界便起了莫大的轉變。
金錢,不再是最能今他快樂的事。如果可以,他願意以他所有的金錢,以換回一個健康、充滿活力的羅泓……
今天,羅烈將親自到機場接回他自美國特別聘請來台灣為羅泓做進一步治療的腦科權威。
只要羅泓還能呼吸,那麼他便不會放棄有治癒他的任何機會。
就在他推開窗戶,走到陽台前時,他發現有個陌生的女子站在大門前徘徊。看她的樣子似乎在與人對談,但是在她周圍三十公尺處,卻看不見她之外的人--她的出現,格外地引起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