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得很詐地問:「你要我鬆手嗎?」
她輕點了一下頭,梨花帶淚的眸子也無言地要求著他鬆手,因為他這個樣子,害她只能跟他大眼瞪小眼,沒辦法哭得很盡興,讓她恨不得能拿兇惡的目光殺死他!
「沒問題。」他看見她黑白分明的眸子一亮後,卻依舊沒有鬆手,反而冷笑地補充道:「條件是──不准再給我哭!不然,我就再把你的嘴巴封住!」
她被他威脅了耶!水榭氣呼呼地瞪圓了眼。
男人這回笑得可張狂了。
嗯∼∼佔上風的感覺真好,而且還可以脅迫人,這種滋味真是爽快到極點,讓他剛才憋了一肚子的怨氣全都平空消失。
唉!被他這麼一摀住,真的很難哭,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不只摀住她的嘴巴,甚至還摀住她的鼻子,害她呼吸困難了啦!
水榭不得不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忍痛答應交換條件。
他爽快的放人,很滿意她的「識相」。
他一鬆手,她連忙吸了幾口氣,然後才偷偷瞪了他一眼。
他讀書時一定沒學過憐香惜玉這句話,否則怎會想要活活悶死她呢?真是壞蛋一個!
男人坐在沙發上休息,自然也發現自己被眼前的小鬼給瞪了,看來這個小鬼的意見很多喔!不過他可是無關痛癢。要不是他的瞌睡蟲全被她的鬼哭神號給嚇跑,他現在的心情才沒那麼好呢!
他大人有大量地揮揮手,不跟她計較的趕人了。「你走吧!」走得愈遠愈好,最好別再讓他看到。
水榭美眸瞟了他一眼,根本沒理會他的話,逕自東張西望地伸長脖子,開始找起房東伯伯的身影。
「房東伯伯,你在哪裡?趕快出來,我要找你啦!」客廳沒人,廚房也沒人,嗯……找廁所好了。
原本以為可以輕鬆趕人的男子,差點被她的行為氣到頭頂冒煙。
死小鬼!要她不要哭,她總算聽話的閉嘴了,但卻大嗓門的在他的屋子裡,展開她的尋人行動,這樣跟剛剛的噪音有什麼分別?他兩隻耳朵還是充斥著她的鬼叫聲,只不過是從哭聲降為呼喚聲而已。
她一直堅持要找房東做什麼?他不是已經說不在了嗎?氣得他忍不住火大地回吼。「房東已經出國了啦!有本事你就自己飛去國外找人!」
「出國你騙人!」她驚呼,隨後又哭喪著一張小臉。
那她的備份磁卡,該不會也被房東伯伯帶到國外去了吧?水汪汪的大眼又開始佈滿水氣。
他目光很不屑地瞥著她。她那麼瘦,一看就是先天不良、後天失調的「難民」,想把她捉去賣,都嫌斤兩太少,搞不好他還要「倒貼」才能把這個吵死人的愛哭鬼賣掉。「哼!你想讓我騙,我都還不屑騙哩!」他做人可是很有原則的。
「是嗎?」質疑的目光在他的臉上流連,不相信的成分居多,她試探地問:「那房東伯伯他什麼時候出國的?」
男子雖然很不想理會她,但是她真的很有研究和探討的精神,為了早點得到安寧,他只好認命的開口。「昨晚。」
這個小鬼竟然穿著睡衣就到別人家裡晃來晃去,也不怕被人說閒話但是他卻覺得她未免也穿太多了點,既不清涼又不養眼,果然是個很不上道的小鬼!
「是嗎?」她防小人似地看著他。「但是我為什麼要相信你的話?」
男人冷笑著丟下一句勁爆的話。「因為我住在這裡,而且我還是你口中那個房東的兒子。」看來她大概就是老爸所說的那位房客了吧!
「房東的兒子」房東有兒子?
水榭偏著頭想了許久,差點把腦袋給擠破了,這才記起來好像有這麼一回事;不過,這樣也不能證明他是善良房東的兒子呀!
他真的很不像耶!他的態度很高傲,目光很不屑,看起來很壞很吊,她怎麼看都無法把他和長得像英國紳士的房東聯想在一塊兒。而且房東怎麼可能會突然跑到國外去嘛,他一定是在騙她的!
套套他的話,看看他到底潛入房東家多久好了。「呃……你是什麼時候偷偷跑來住在這裡,我怎麼都不知道?」
「昨天晚上,而且我是光明正大的住在這裡,不是偷偷跑來這裡!我可是房東的兒子欸!」有好端端的大門給他走,他幹麼住自己的家還要半夜摸黑潛入?
「但是房東沒有跟我說呀!誰知道你是不是趁房東伯伯不在時闖入的盜賊?」她可是很聰明的,才不會輕易被他三言兩語的騙倒呢!
「我要真的是壞人,你以為你能安然無恙地踩在我的地盤上質問我?」他如果真的是壞人,他第一個動作就是直接掐死她,免得她又哭得天花亂墜。
水榭的腦子突然開竅了。「喔……你講得對極了。」
受教!幸虧有他的提醒,不然她又會笨到淪落成他的人質呢!
她連忙退了幾大步,確定自己不在他的魔手伸手可及的範圍,和他保持安全距離之後,她才再度開口。「你有任何證件可以證明你的身份嗎?」
他一動也不動地反問她。「你的職業是什麼?不會正好是女警吧?」
「不是。」以她的身手和反應,哪可能當女警呀!她怕痛又愛哭,肯定工作沒兩天,就會馬上被人給一腳踹出來。
他看她也不像,偏過頭冷冷的回答。「你既然不是,那我為什麼要給你看呢?」要他拿身份證,他就拿,那他也未免太沒有原則了吧?不給看!
「可是……我不認識你,不能相信你呀!」水榭一臉的理所當然。
他笑了,不過是冷笑。「哈!好笑!那我為什麼要相信你的話?搞不好你才是真正的女賊,以找房東為藉口,甚至還故意穿著睡衣到這裡晃來晃去,說不定就是想用美人計闖入我家,只是沒想到色誘的對象換了,你才會放棄原先的念頭,反過來作賊的喊捉賊,想要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