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江湖躲貓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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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這個意思。」月兒乾癟的嘴唇露出了笑容,她自己都覺得這種比喻非常滑稽好笑。「我是說你的『嘲風』呢?難道我們不騎它南下到洞庭湖?」如果用雙腳走到目的地,她大概已人老珠黃了!

  「『嘲風』長得太過顯眼,我們不能騎它南下,我已拜託卓風設法將它帶到較安全的地方,遠離平原鎮這個敏感地。而我想要的那種腳程好、夠平凡的馬兒,卓風會替我們準備好放在鎮外隱密的地方,就等我們去取。」文謙把昨晚與卓風擬定的計畫告訴月兒,至於其它詳細的計畫則待往後再慢慢告訴她。

  月兒一聽,鬆了一口氣,至少她只要「撐」到鎮外就解脫了。可憐的背啊!

  兩人繼續維持「龜速」走向鎮外。

  @@@這日,文謙與月兒來到大別山插天峰附近的山區。

  要趕到洞庭湖得先經過淮水和大別山,一過大別山就豁然開朗,可直達荊州,再抵達洞庭湖。所以,到了大別山,等於快接近目的地了。

  文謙揮去額上的汗水,抬頭望了一下烏雲密佈的天空,今日的天氣真是悶的不像話 !

  就好像他和月兒之間的情況一樣,這小妮子的腦袋瓜子不知道怎麼長的,情緒如此變化無常!前些日子在平原鎮的時候,還對他有說有笑的,頗有「患難見真情」的感覺。可是一上路後,這小妮子像是忽然換個人似的對他不理不睬,成天臭著一張臉,跟在平原鎮的她簡直有天壤之別!

  她到底在不高興什麼?好像他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一樣。

  真是諷刺呀!想他唐文謙在蘇州時可是一個很有脾氣的人,就連他的兄弟都不太敢惹火他,曾幾何時他變成一個看這小妮子臉色過日子的小男人,深怕她一氣之下又胡亂惹了一堆麻煩,害他得在後頭收拾她留下的爛攤子。

  就拿上次在開封府來說吧!他不過是「小小」跟她提一下他們不能沿途玩回蘇州城而已,沒想到這小妮子竟氣得跑出客棧。這也就算了,原以為她發完脾氣就會乖乖回客棧休息,沒想到她卻好管閒事到去追扒一名路人的扒手,這一追,竟追到人家扒手的大本營,被一群略識武功的扒手逮個正著。她也不想想看自己是個姑娘家,又不會武功,竟然還想見義勇為,這簡直是在作夢嘛!

  要不是他那天突然心血來潮,出門尋找佳人蹤影,正好把她從眾多扒手中救了出來 ,恐怕這世上再也沒有向月兒這麻煩精了!

  可是她竟然不知感激,還嫌他多管閒事,認為這種小事她用一根手指頭就能把他們解決了,根本不需用到他這個臭男人。可是,那晚她為何哭得涕淚縱橫、哭花了一張俏容?難道她以為用眼淚就能淹死他們,把凶神惡煞的他們給「解決」了嗎?真是嘴硬!

  姑且不論他的「救命恩情」,光講那天在開封府他們所曝的光,就夠她「汗顏」了 !他們好不容易靠著易容術躲躲藏藏地來到開封府,後頭雖有零星的追兵,但都被他們以高超的易容術蒙騙過去,一天換兩三種易容是常事。但自從那天在開封府為了救月兒而施展武功後,可能消息被那群扒手傳了出去,所以文謙隱隱約約可以感受到後頭追來的不再是零星的人馬,每當他們的馬繞著山路走,或轉彎時,他都可以看到下面山頭黑壓壓的一群人,距離他們大概有兩天的行程。

  在這沒有人煙的荒山裡,易容術根本派不上用場,而且在後頭苦苦追趕他們的人,八成已確定了他們的真實身份,否則,不會捨棄平原鎮而來大別山。

  所以,這對他和月兒是一大隱憂,偏偏胯下的馬因連日的趕路已顯得疲累,而且得載著兩個人的重量,根本騎不快。如果後頭那群虎視眈眈的人追了上來,他和月兒非死即傷,因為他的武功雖不錯,但也難敵眾多江湖好手,況且,他還得保護身後不會武功的月兒。

  「轟隆!」悶悶的一聲暴雷打破了整個沉鬱的山間。

  這是文謙的另一個隱憂,到底是繼續趕路,藉著雨勢拖大彼此的距離呢?還是停下 來找個安全隱密的地方休息?免得月兒的身子受不了寒冷雨勢,染到風寒,反而拖累他 們的行程。

  「看來就快下雨了,你想繼續趕路,還是停下來找個地方休息?」文謙徵求月兒的意見。幾天前他已告訴她後頭有人在追殺他們,現在決定權在她身上,停或不停?

  月兒勉強壓住即將脫口的淒慘呻吟聲,內心有一百個吶喊要她點頭,她背部的每一塊肌肉都疼痛地欲發出尖叫,像是被人鞭打過一樣。這連日來的趕路已使她全身酸痛,迫切地需要遠離馬背好好休息幾天,但一思及後頭的那群人愈來愈靠近,只得狠心地咬牙道:「我們還是繼續趕路好了。」

  「好!」文謙滿意的點頭。「我會在雨勢變大之前,找個地方躲雨的。」

  話才剛說完,遠方又是一聲悶雷,接著,傾盆大雨毫不客氣地灑了下來,落在他們的發上、身上與馬匹上。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他們已從頭濕到尾,配著狂嘯山風的寒意直直吹打在他們身上,就連向來體魄強健的文謙都感覺一絲寒意,更何況是沒有武功底子的月兒。

  她已凍得渾身發抖、面色雪白,但仍逞強地緊閉雙唇,不願因自己而拖累整個行程。

  狂風驟雨沒有稍歇的跡象,反而愈下愈滂沱,使得他們幾乎看不見前方的路,在這種能見度極低的情況下,文謙只好無奈地放棄趕路,找個較平坦的小徑彎了進去。

  傾盆的大雨幾乎模糊了文謙的視野,但他仍勉強找到了一間荒廢的破屋。破屋的一邊已塌陷了,但是他可以隱約看見煙囪,大概是以前山野樵夫的住處,後來搬走了就任由屋子荒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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