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堯臣微微蹙著眉頭,鬱悶地道:「有岔路出現,一條朝上;另一條往下。」
「噢!」小跳定睛一看,發現那兩條裂好像更窄小,她失望地哀聲歎氣,整個人疲軟地癱在地上,沒啥精神地問道:「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堯臣盤坐起來,把沾濕的食指輪流放在兩條曲折的裂縫前方,發覺底下那條裂縫有氣流徐徐吹來,他欣喜地道:「小跳,我們有救了。這條縫有涼風灌進來,肯定可以通往外界。」
「喔!太好了。」小跳趴在地上有氣無力地道。
現在她倒在地面才發覺自己有多累、有多痛,剛才那兩個時辰(即四小時)她能熬過來,全靠一股不願輸給小嘍儐熄怮l,如今她氣洩了,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小跳連受傷期間都一副生氣勃勃的樣子。
「哎喲!」小跳驀地哎哎叫一聲。「小嘍鴃A你碰到人家手肘破皮的地方啦!」
她最後一句話除了抱怨外,還有一些軟綿綿撒嬌的意味存在。
堯臣聽了,俊臉一白,心急地將她的嬌軀轉過來,在夜明珠柔弱的光線下,堯臣心疼地檢視她身上每處看得見的傷口,尤其鮮血滲在衣裙上的血跡斑斑,更令他怵目驚心。
「你受那麼重的傷怎麼不早說呢?」堯臣心慌意亂地替小跳褪去衣袍,正要繼續脫去她的中衣時——
一雙青蔥柔荑按住他那忙碌的大手。
「小嘍鴃A你為什麼老愛脫我的衣服啊?」小跳迷惑地眨了眨眼,語調中純粹是就事論事的好奇,並沒有其他意思。因為她發現自從收了小嘍儕寣A他似乎無時無刻都在替她寬衣解帶,嘖!他的怪癖還真多!
堯臣焦急的俊容突然臭了起來,沒啥好氣地叨念著:「誰叫你那麼愛受傷,不把你一層又一層的衣裙解掉,我如何替你療傷?」
瞧她還有精力想東想西,就知道她的皮肉傷只是看起來很嚇人,其實,一點都不嚴重,所以,堯臣現在有一股想掐死「某人」的慾望,氣她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害他老是擔心害怕。
「黑皮」看他們在這裡抬起槓來,好像不打算繼續「爬」下去,只好放下嘴中的夜明珠,懶洋洋地蜷起蛇身,打算好好養精蓄銳一番。
至於,男女主人這種既好笑又甜密的相處方式,它早就看膩了,只是搞不懂他們這些人類怎麼會如此「樂此不疲」呢?尤其是那看起來不笨的男人主人竟然對「小嘍鴃v這稱號甘之如飴,這有什麼好玩的嗎?怪異的人類!
小跳被堯臣這麼一念,愧疚得連忙低頭懺悔,看來這是她的不對!可是,這種感覺呃……
「喂,小嘍鴃A好歹我也是你的幫主,你怎麼可以用這種不敬的口氣跟我說話?」她氣呼呼地大聲抗議。
又來了!
堯臣厭惡地翻個白眼,她每次就只會拿「幫主」的稱呼來壓他,也不想看做人家的幫主至少要有本事一點,免得都是麻煩他這個「小嘍鴃v去救她。
「閉嘴!你這些傷口混有泥沙,現在還不能上藥。」堯臣仔細地檢查她的傷痕。「等到脫困以後,我得用清水幫你洗去泥灰,才能敷上藥粉,你先忍耐一下。」
「噢!」小跳首次見到小嘍噫o樣嚴厲慍怒的神情,內心著實有些「震撼」,嚇得扁起委屈的嘴唇來,一副敢怒不敢言的不滿模樣。
天殺的!她覺得自己這個幫主好像愈做愈沒威嚴,連一個小小的嘍噫ㄣ惜縝o。太慘了!
堯臣替她小心翼翼地穿上衣裙,發覺他們所待的裂縫愈來愈悶熱,看來,現在應該是卯時了(清晨五到七時)。
「你先閉目養神一下,半個時辰後我們得繼續前進,否則一到午時,這裡必定酷熱不堪,加上空氣不夠流通,我怕你的身子會受不了。」
「我的身體才沒那麼嬌弱呢!」
小跳雖然嘴硬,但仍疲憊地閉眼瞳眸,乖乖地睡在他腿上。
待小跳熟睡後,堯臣溫柔地把她輕放在地上,然後殘忍地搖醒「黑皮」,吩咐它要提高警覺,看好小跳,自己則打算到朝下的那個天然裂縫探路。
「你要去哪裡?小嘍鴃C」
小跳因為少了那個舒服的「枕頭」,而渾身不對勁地醒來,果然,她一睜開睡眼,就看到她的小嘍儒迂a「枕頭」打算離開,嚇得她連忙坐起身子來。
堯臣重新將小跳的柔軟嬌軀抱在懷中,輕聲問道:「你怎麼又醒來了?不好好休息一下,待會你怎麼有力氣爬行呢?」
小跳一臉可憐相地撇了撇嘴,喃喃抱怨道:「還不都是你害的,明知道人家睡覺的時候不能沒有枕頭,你還要偷跑走,真不講義氣!」
原來她在埋怨這檔事啊!
害堯臣還以為自己在她心目中重要起來了,看來,他還比不上那「枕頭」——他那幸福的大腿是也!
唉!有夠心酸!
「我本來是想利用你休息的時刻去探探那個有氣流的裂縫,沒想到會害你睡不好,真是抱歉!」
小跳一時詫呆了眼。哇!這小嘍齒n忙喔!
聽到他的理由那麼正當,小跳倒也不好意思責罵他,只好摸了摸秀鼻作罷。「小嘍鴃A那我寬宏大量地原諒你好了,可是,你不能再把我的「枕頭」帶走喔!」
小跳烏黑的長髮散在堯臣的腿上,雙手則抱著他的大腿不放。
「好,我在這裡陪你睡行了吧?」
堯臣憐惜地輕撫她額頭上突起黑青的腫痕,心裡暗暗納悶著:她的腫包怎麼大得那麼離譜?
小跳打個大大的呵欠,本來就要入睡了,可是,小嘍黎@摸到她頭上的「鵝蛋」,便把她的瞌睡蟲給痛走了。
「天殺的!你不要亂摸我的「鵝蛋」,很痛耶!」小跳齜牙咧地拍掉他胡來的大手。哼!找死!
「鵝蛋?」堯臣聽了她那貼切的形容詞,不禁啞然失笑。「你的腫包的確很像『鵝蛋』,不過,應該是壞掉的『鵝蛋』才對,不然怎麼黑成這樣。」
小跳惡狠狠地瞪了好沒同情心的小嘍黎@眼,她生平最討厭別人取笑她了。天殺的!
她氣急敗壞地猛轉眼珠子,想想出一個可怕的計劃來整治堯臣。忽地,她不小心瞥見「黑皮」半掩的蛇眼中「好像」有一絲竊笑的影子——
啥?連她那小不隆咚的愛蛇都敢恥笑她!八成是被小嘍噩僚陏a了,看來她得給「黑皮」一點教訓才行,免得它忘了誰才是它的真正的主人。
小跳那難得使用的腦袋瓜子此時正努力地運轉著……
啊!想到了!
「小嘍鴃A既然『黑皮』有你說得那麼『神』,我們不如派它去前面探探路,怎麼樣?」雖然這小小的報復稍嫌沒創意了點,但這對小跳來說,已經是難能可貴了,她很少想到這麼棒的點子。
原本昏昏欲睡而已,馬上就飛來「橫禍」,有夠歹命的!再說,它只是比其他同類長得帥一點,命活得長一點,有必要這樣「毒害」它嗎?
「這方法不錯!」堯臣不知道「黑皮」是怎樣惹到小跳的,不過,「黑皮」蛇臉上那哀怨的表情就夠他發噱了。
「黑皮」見兩個主人都不愛惜小動物,只好不情願地執行任務。
第八章
在「白玉樓」的後方有一片光禿禿的山崖,山崖的崖壁有如刀切豆腐般光滑平整,幾乎寸草不生。
崖底蜿蜒著一條水勢湍急,波濤洶湧的河流,那就是南陽著名的白河,白河左面便是那直削的絕崖。
在絕崖的峭壁上,有幾處龜裂隙存在,這些裂縫中,又以一道尺來寬的巖隙最醒目。
此時,那道巖縫中正隱約地晃動兩條人影。
原來,堯臣和小跳爬行的終點,便是來到這上不著巖頂,下不接平地的巖縫。
「小跳,你會不會泅泳?」堯臣一臉嚴肅專注地盯著底下湍急的河流,莫測高深地問道。
「當然會啊!」小跳漫不經心地回答他的問題,根本沒想到他話中是否別有含義,她只是雙眼發直,猛嚥口水地瞪著不斷流逝的「清水」,一副飢渴的模樣。
天殺的!自從昨日中午草草吃了些東西填肚子後,她就再也沒有進過食了,更不用說喝水,況且,剛才悶在隙徑中爬行好久,熱得她揮汗如雨、口乾舌燥,濕粘的血跡混著身上的汗水,讓她恨不得找一潭水痛快地牛飲一番,順便沖個涼。
而這潭水就在眼前。
「真的?」堯臣將肅穆的眼珠子慢慢對準小跳那沾有血污的與汗漬的俏臉,表情中透露著幾許訝異。
「小嘍鴃A你幹嘛臉怪成這樣?」
小跳一回過神,便看見堯臣好像在懷疑她的話,連忙大聲地辯解:「本幫主不但本領高強,而且多才多藝,泅泳當然就不在話下了,打從我五歲開始,就學會這項本事。所以,等一會兒到河裡泅泳,我是絕對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