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端己的下顎抽搐了一下。「我們沒有吵架。」聲音有些彆扭和暴躁。
他不悅地發現豆兒有個聰慧的腦袋瓜子,並沒有因為她的傷勢而影響到她的觀察力。
「那你為什麼不喜歡皇甫大哥跟我在一起?莫非他是壞蛋?」豆兒突然異想天開的說。
韋端己差一點點頭誣陷皇甫靖,他極不甘願地道:「他不是壞人,但他為人挺風流的。」
他暗自吞下滿腔妒火,忍不住說了皇甫靖一些壞話,誰叫那小子神經那麼大條,竟敢當著他的面與豆兒談笑風生,太過分了!
「哦——」豆兒恍然大悟,嬌俏的小臉上寫著「難怪你會生悶氣」的神色。「我終於懂了,皇上是在吃醋,對不對?」
她想起皇上的「宿疾」好像沒有痊癒,怪不得他會擔心她搶走他的情人,害怕皇甫靖見到美女會移情別戀。
呵!她老早就覺得這兩個大男人古里古怪的!
韋端己相當欣慰豆兒能明白他的醋意,可見她還滿機靈的。「朕確實是在……嫉妒皇甫靖。」
雖然他貴為九五之尊,但還是第一次向姑娘家表達情意,難免有些難以啟齒,不過這樣明講出來也好,省得豆兒老是搞不清楚狀況。
「不是吧?你是不是說錯了?」豆兒一臉挑剔地聽出他的「語病」,立刻糾正他:「你應該說嫉妒我才對。」
韋端己啼笑皆非。「我為什麼要嫉妒你?你一個小姑娘家有什麼值得我嫉妒的?」
他好笑地輕吻一下她的俏鼻。
豆兒微微擰起柳眉,皇上怎麼可以對她做出如此親密的舉動呢?這樣豈不是對皇甫大哥不忠實!
太不像話了!
「你不可以再這樣親我了,否則你會對不起皇甫大哥。」她停頓一下,改以威脅道:「皇上下次再亂親人,我就向皇甫大哥告狀。」
豆兒最討厭這種言行不一的人,他不喜歡皇甫大哥跟她聊天,自己卻對她毛手毛腳,真是花心大蘿蔔!
「關皇甫靖什麼事?」
這下子韋端己就不明白了。
「因為你跟皇甫大哥是一對的,自然得對他忠貞不貳,不可以對其他美女亂來。」豆兒逮到機會,便老氣橫秋地訓誡他一頓,但為了避免傷害他脆弱的心靈,她也不好把話講得太明。
「什麼一對——」韋端己猛然噎住,頓時明白這小丫頭在暗示什麼了,他惱怒地低吼一聲。「朕沒有斷袖之癖,你不要誤會朕跟皇甫靖的關係。」
他總算知道豆兒那副曖昧的表情是什麼意思了,此時此刻他的男性尊嚴受到嚴重的侮辱。
「沒關係,皇上不需要隱瞞豆兒,統統告訴豆兒好了。」豆兒擠出同情的安撫笑容,試著從他口中搾出一點內情來。「我會替你保密的,請皇上放心。」
「朕不是那種人。」他那兩道英挺的劍眉在悒憤的眼眸上方糾結起來。「朕喜歡的是你。」
他這一生還沒受到這麼令人頭疼的誤解,簡直是有理解釋不清嘛!
「咦!江公公也是這樣說的,原來江公公早就知道你的事了,所以一直替皇上掩飾,好險我只是半信半疑的,沒有傻呼呼地相信江公公的話。」
說到最後,豆兒開始慶幸起來,難怪這幾天皇上都跟她睡在一起,看來是在「掩人耳目」,深怕宮裡的人知道他的「嗜好」。
「江公公說的沒有錯。」
韋端己粗嘎地咆哮一聲,霍地低頭吻上豆兒的小嘴,將她的驚呼聲全吞進嘴中。
他的怒氣在接觸到豆兒那嬌嫩的粉唇後,立刻化為柔情蜜意,他眷戀著她的櫻唇好一會兒,才沿著她細白的頸項慢慢細啄,最後含住她小巧的耳垂輕咬起來……
豆兒被他吻得迷迷糊糊的,一陣陣的酥麻讓她忘記開口抗議,她只能閉著雙眼承受他那溫柔的細吮。
良久——
「這能夠證明朕喜愛你了吧?」韋端己摟她入懷,讓她的嬌軀斜倚在他身側。
他深邃的黑眸緊緊攫住她的小臉,想看清楚豆兒有何反應。
豆兒睜開雙眼迎視他的視線,一抹赧霞倏地浮上她的頰畔,她有些迷惑地道:「你為什麼吃我的嘴巴?在跟我搶口水嗎?」
她從來不知道有人會口渴到搶別人的口水喝,真令她匪夷所思!
韋端己含笑地搖搖頭。
「這叫親嘴,你喜歡嗎?」他的食指輕輕劃過豆兒那紅彤彤的臉頰。
「喜歡,感覺癢癢的,挺舒服的。」從進宮後就沒有人教導豆兒姑娘家是要矜持莊重的,所以她的答案是直接、毫不害臊的。
韋端己輕笑出聲,他就是欣賞豆兒這種可愛率直的個性。
「咦?」豈兒雙眼一亮,像是被他的吻啟發了靈感一樣。「你跟皇甫大哥也是這樣親來親去嗎?」
韋端己的笑容僵住了!
他咬牙切齒地擠出話來。「再跟你說最後一次,朕是正常的男人,沒有斷袖的毛病。」
她怎麼還不懂?他已經「做」得那麼明顯了,她竟然還敢問出這樣可惡的話來?
「喂,你這人怎麼一點風度都沒有?」一朵得意的賊笑躍上豆兒的臉蛋,她沾沾自喜地道:「人家在跟你開玩笑的,你這樣就上當啦?」
皇上果然有點呆呆的,就像當初她認識的小偉子一樣,凡事都過於嚴肅認真,連怎麼玩樂都不知道。真令人同情!
「好哇!你在耍我!」韋端己怪叫一聲,嘴角浮起邪氣的笑容。「看朕怎樣整你!」
韋端己捧著她嬌俏的臉孔,深深熱吻著她的香唇……
月兒輕悄悄地探出頭來,似乎為兩人堅定不移的深情作見證……
夜,更深了。
☆ ☆ ☆
兩天後……
皇上在宮中舉行皇宴,歡迎二王爺從邊疆地區調回京城,受邀的大臣們全抱著樂觀其成的態度,因為以二王爺的才能去鎮守邊疆,實在是太浪費了。
原本和諧開心的氣氛一直延續到皇上與二王爺的密談。
「前天朕已經把霍洪辟治罪了,想必二弟一回京城就已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