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容靜玟縱容地拍拍月兒的小手,臉上是柔婉的笑容。「不然被月影聽見了,還以為我們在說她的壞話呢!」
「小姐,你不可以對她掉以輕心啊!」月兒心急得臉蛋都白了起來,一股憂慮的寒意啃噬著她的五臟六腑。
唉!容姑娘真是太天真單純了,她難道不知道人心險惡嗎?
「好,好!我知道了,我會對月影防著點。」容靜玟的話聽起來敷衍的味道相當濃厚。「你快點閉上眼睛休息吧!你的傷還沒完全痊癒呢!」
月兒只好無奈地閉上眼眸,她知道自己再說下去也沒有用了,沒有見識過月影狡猾狠毒那一面的人,是無法瞭解她究竟有多殘酷的。
月兒暗中發誓要好好保護容姑娘,不讓她受到傷害。
第八章
「夫人,我來扶你。」歐陽炯慇勤有禮地扶著容靜玟的腰,小心地扶她下馬車 ,一雙帶笑的俊眸卻大膽地直盯著她瞧。
「謝謝你。」容靜玟似無所覺地朝他露出感激的笑容,她發覺師兄身邊的護衛都很好相處,待她與麟兒都好極了,尤其眼前這位歐陽炯更是細心體貼,在冗長的路途中,常騎馬過來問她累不累,需不需要停下來休息,讓她覺得格外窩心。
朱翼明遠遠看見歐陽炯又接近他的女人了,雙眉不禁微微皺起。「陸 ,去把整間客棧包下來,今晚就在這個鎮過夜。」
語畢,他一個箭步地走到他們面前,不著痕跡地從歐陽炯手中接過靜玟的柳腰來。「怎麼樣?有沒有悶壞了?」
他的口氣雖然溫柔,但瞥向歐陽炯的目光卻是嚴厲深沉的。
「不悶。」容靜玟搖搖螓首。「有月兒在車上陪我聊天怎麼會悶呢?我只是擔心麟兒在外頭會有危險。」
沒將麟兒帶在身邊,她總覺得心頭不踏實。
朱翼明扶著她走進已被清場的客棧。「別擔心,陸 的武功深不可測!他會照顧好麟兒的,況且董於僥派來的殺手除了前面兩天外,已經接連幾天沒有動靜了,大概是捨不得再花銀子了吧!」
董於僥的貪財與小氣是人所皆知的,他捨不得花大把銀子再請殺手其實是可以預料的,現在想想他把三十六騎全調下來似乎太衝動、也太大費周章了。
「爺,晚膳在上房裡準備好了。」陸 抱著睡著的麟兒走過來。
朱翼明滿意地頷首,然後把麟兒輕輕喚醒。「靜玟,你先帶麟兒到房裡用晚膳,晚一點我再回房。」
「娘……」麟兒一睜開眼睛,就伸手要他娘抱他。
容靜玟自然伸手要把他抱到身邊來。
朱翼明眉頭一皺,連忙從中把麟兒攔截過來,一雙清朗的黑眸溢滿柔情。
「你的傷剛好,別老是抱著麟兒,我來照顧麟兒就好了,你先回房用晚膳,吃完了就先休息,不要太勞累,知不知道?」
「嗯!」容靜玟羞怯地輕瞄他一眼,心頭頓時覺得暖呼呼的。
這幕濃情蜜意的景象看在旁邊那雙嫉妒的美眸裡,真是分外覺得不是滋味!
而容靜玟在陸 的帶領下,來到了一間寬敞的雅房。
★★★
容靜玟的晚膳吃到一半,便覺得背後一寒,不知什麼時候,月影已經一臉陰沉地站在她身後了。
「月影,你什麼時候來的?」靜玟有些吃驚地起身,但立即露出可掬的笑容。
「肚子餓了嗎?要不要坐下來一起吃飯呢?」
「容靜玟,別裝出那麼友善的模樣,你師兄又沒在這裡。」月影聲嗤一聲,眼底閃耀著冰霜般的寒光。
容靜玟那禮貌的笑容旋即消失,她的淨顯微微沉了下來。「月影,你怎麼說這種話啊?」難道她就像月兒所說的還沒有改過之心?
「廢話少說!」
突然
月影的身影快如鬼魅般竄到容靜玟身前,將刀抵在她脖子上。「容靜玟!識相一點!快把爺那份反證交出來。」
容靜玟一下子措手不及被她制住了,心裡不禁暗暗懊惱著。
「什麼反證?」她裝出疑惑的樣子,想拖延一點時間。
這時,剛走到門口的月兒機警地停下腳步,她一看見月影拿刀威脅她的新主子容靜玟,立刻無聲無息地轉身,躡手躡腳走了一段距離後,才撥腿用力往前跑。
「還裝傻!」月影將力更加用力地抵住她的頸子,力道之大,已經在她脖子上劃出一條血痕了。「再不說,我就割斷你的脖子,快說!」
哼!等東西到手後,她不但要割斷這女人的脖子,還要將她碎屍萬段,不然無法消除她的心頭之恨。誰叫這女人竟敢搶走了她的心上人,和唯一可以供她出氣的丫鬟,然後還擅作主張把那死丫頭配給陸 ,這擺明就是在跟她作對嘛!
難道這女人不知道陸 只喜歡她又嗎?陸 不可能沒眼光看得上那死丫頭,一定是容靜玟這賤人逼他娶那丫鬟的。哼!這女人害她少了一個仰慕自己的男人!她非得讓她死得很難看不可!!
「月影,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師兄怎麼可能告訴我這麼重要的證函放在哪裡?」
容靜玟忍著痛楚!對於那滴落在衣領上的血珠視若無睹,她只知道自己萬萬不能鬆口,一定要拖到她的師兄回房,不然她的小命就不保了。
月影發出了陰森森的嬌媚笑聲。「呵呵呵……看來爺不信任女人的習慣還是沒有改,你什麼都不知道,那我留著你的小命有什麼用呢?」月影不懷好意地等著她花容失色地顫聲求饒。
見到這女人在朱翼明心中並無特別的地位,月影的唇角幸災樂禍地翹了起來,她突然有好興致想要好好折磨這女人了。
容靜玟面色慘白地閉上水瞳,面臨死亡的恐懼讓她忍不住打起寒顫來。
「月影……你要殺就……動手吧!我不會向你求饒的。」
師兄,我大概等不到你的救援了!容靜玟心裡悲淒地低喊著。
月影美艷的麗容上漾出一抹邪氣的詭笑,點了她的穴道後,就拿著刀子在她的臉上比來比去,像是在考慮從哪裡劃下去才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