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私下談談,暖暖。」殷榮懇求道。
「辦不到。」冷魁又道。
「你--」殷榮想開罵,但冷魁犀利的眼眸卻讓殷榮閉上嘴巴。
暖暖又打個酒嗝。老天!她實在不太舒服。
「暖暖,我有件好消息要告訴你。」殷榮興奮地道。
「什麼事?」她撫著腹部,她覺得胃怪怪的。
「瑀柔答應了,她同意讓我娶你。」殷榮高興地說。
「什麼?!」暖暖不可置信地搖搖頭,「你喝醉了嗎?」
「我沒喝酒,我說的是真的,原本瑀柔死都不肯答應,可是她今天卻告訴我,她同意了,連我自己都很難相信。」殷榮眉飛色舞地說。
暖暖搖頭,「這太荒謬了,我不答應。」
殷榮著急道:「為什麼呢?我知道委屈了你,可是,我真的想娶你,我會好好待你的。」
「我不答應,如果你只是要說這件事,那我要回去了。」她實在不懂他在想什麼,而她的胃也愈來愈不舒服。
「暖暖。」殷榮情急地抓住她的手臂,「你聽我說。」
「放開。」她揮開他的手,她好想吐。
「暖暖,你別走。」他又抓住她的手臂。
暖暖摀住嘴巴,她不行了,她覺得反胃。
「我真的很喜歡你--」
突來的嚴重反胃,令暖暖無法克制地吐了他一身。
第五章
冷魁是憤怒的,他看見殷榮抓住暖暖的手臂,他和星夜立刻上前。
當他衝上前時,他看到了他永生難忘的一幕--暖暖吐在那個渾球身上。
殷榮的表情混合著錯愕、不可置信,他盯著自己昂貴的衣服,又看看暖暖,來回數次。
冷魁慢慢扯開嘴角,令人訝異地,他開始大笑,他渾厚的笑聲充滿整個前院,晨煜也笑得好大聲,星夜則嫌惡地看了殷榮一眼。
「對不起。」暖暖向殷榮道歉,不過,她覺得舒服多了。
冷魁將暖暖拉至懷中,「吐得好。」他仍在笑。
廳內的人全跑了出來,長老們不可置信地揉揉雙眼,他們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領主在笑,對不對?」桑乾詢問登利。
「是啊!」登利道,他們從沒看過冷魁大笑。
「那人身上是什麼東西?」頡索看著殷榮。
「那人怎麼連吐的時候都不知道彎身?難怪吐自己一身。」科羅下結論。
他輕輕踢開門,抱她進去。
她的房間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香味,桌上擺了一瓶鮮花,牆壁的四周擺了許多矮櫃,桌後是木製屏風,屏風後就是床,房間的陳設很簡單,但窗明几淨,很整潔。
他將她抱上床,替她脫下鞋。
「謝謝。」她模糊地低喃。
他靜靜地凝視她,彎身在她額上印下一吻,「好好睡。」他柔聲道。
暖暖帶著笑容人睡,冷魁則坐在床畔看著她,片刻後,他才起身離開。
※ ※ ※
暖暖……暖暖……弄錯了……弄錯了……
暖暖倏地睜開雙眼,打個呵欠,她的頭不太舒服,她揉揉太陽穴。
「老天!」她吁口氣,掙扎著起身。
她雙手捧著頭,臉色有些蒼白,她慢慢起身,深吸口氣。
「再也不喝那麼多酒了。」她緩緩邁出步伐,走到櫃子前,拉出抽屜,拿出一瓶藥水將它灌入口中,再慢慢坐在桌前,倒了杯茶水。
片刻後,她才從宿醉中醒來,沒想到做給爹的醒酒藥,自己也有用上的一天。
她想起方纔的夢,「怎麼會這樣呢?」她蹙著眉頭,決定要親自去查證。
華雲罔和芷梅則是望著擁著暖暖的冷魁。
「他就是暖暖的……」華雲罔似乎有些明白地詢問道。
「嗯。」芷梅頷首道。
「進去吧!我們再喝。」華雲罔朗聲道。
長老們一致點頭,又走了進去。
暖暖環著冷魁的腰,她打個呵欠,好想睡覺。
冷魁攔腰抱起暖暖,她的臉埋在他頸邊,雙手圈著他的頸項,「我好睏。」她呢哺道。
冷魁詢問晨煜暖暖的房間在哪,晨煜指個方位,在南面的苑子。
他抱暖暖回房,暖暖打個呵欠,說:「領主大人,你是對的。」她含糊不清地說。
「什麼?」他以為她已經睡著了。
「我喝醉了,這酒的後勁果然強烈。」她磨蹭他的頸項。
他微笑地咕噥一聲。
「還有--」她頓了一下,「我很高興不是吐在你身上。」
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她偎緊他,「你該常笑的。」
冷魁俯身吻一下暖暖的額頭,她奮力地睜開雙眼,迷迷糊糊地望著他。
「這是你的房間嗎?」他低聲問。
暖暖轉頭看著門扉,「嗯。」她又打個呵欠。
暖暖匆匆梳洗後,隨即走出門外;沒想到她竟睡了這麼久,已經快晌午了。
到了後院,她在芷蘭阿姨墓旁蹲下,開始挖開松土,一會兒後,她拿出昨天埋下的骨灰罈。
她拍拍骨灰罈的泥土,打開壇口,將裡面的骨灰倒出。
「太可惡了!」她怒聲道。
其實,壇裡根本沒有骨灰,只是一堆沙而已。
她氣憤地握緊雙拳,她要找長老們理論,為何騙她?而且還讓阿姨空歡喜一場!
她立刻起身跑到馬房。
「又要出去了,小姐。」福伯道。
「麻煩你跟娘說,我不回來用膳了。」暖暖翻身上馬,急馳而去。
奔馳一段距離後,暖暖原本憤怒的心,才漸漸平息下來,她思考著為何狼族要欺騙她?
「為什麼呢?我不懂,他們明明答應了,不可能出爾反爾。」她沉思地自言自語著。突然,她張大眼眸,「或許是……薩滿」
她想起雪姬冷漠的臉,她必須去求證,於是她掉轉馬頭,往另一個方向奔去。
※ ※ ※
「翁朱。」暖暖走進穹帳後,立刻喊道。
在矮桌前用膳的翁朱,抬起頭道:「小姑娘,怎麼來了?」他喜歡稱曖暖為「小姑娘」。
她走到氈墊上坐下,「我想問您一些事。」
「什麼事?」他抓抓滿頭的灰髮,偏頭想了一下,「昨幾個不是芷蘭姑娘和冷敖領主合葬的日子嗎?」暖暖曾告訴他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