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不帶感情地說。
「為什麼呢?我不懂,如果你真的出事,那狼族不就和十五年前一樣,又要再次退出草原,可是--我真的不懂。」她搖頭,「你知道是誰嗎?」
「還不能確定。」他說道。
「我真的很高興我去了,否則,我就見不到你了。」暖暖轉個身抱著他。
冷魁吻她的額頭,輕撫她的背,她偎在他身上的感覺,是那麼美好,好像他們兩人天生就該在一起。
「你打算怎麼處理?」她問。
「你別煩心,我會處理的。」他碰碰她的左腰,「還疼嗎?」
「一點點。」她舒服地閉上雙眼。
「想睡了?」他撫弄她的頭髮。
她搖頭,「我想和你說說話。如果那個人再次下藥怎麼辦?」
「我會提防的。」
她這才放心。「你大腿的傷好了嗎?」
「快痊癒了。」他又吻一下她的額頭。
「那就好。是你去找娘的嗎?這樣不會對薩滿不尊重嗎?畢竟這兒是她的地盤,她是巫醫。」她問。雪姬原本就不想她插手醫治烏蘇長老一事,如今娘卻公然地出現在這兒醫治她,雪姬一定氣瘋了。
「我在半路上遇到你爹娘,他們跑出來追你,所以,你娘就跟著我回來。」他解釋。
「那薩滿--」
「沒關係,她不敢說什麼的。」而且,就算她想醫治暖暖,他也不會允許的。
「這樣似乎不妥--」
「別談她了。」他不讓她把話說完,「你現在專心養傷,別煩這些事。」
「我只是隨口問問。」她拍拍他的背,「這幾天你一定很辛苦,不眠不休地照顧我。」
「不辛苦。」他搖頭,「我只擔心你不醒來。」他的聲調充滿憂慮。
她舉起手撫著他的咽喉,「我不會丟下你的,我會永遠伴著你。」
冷魁點點頭,「我也是。」他沙啞地道。
暖暖靜靜地靠著他,直到她疲倦地打了個呵欠。
「睡吧!」他撫著她的背。
「嗯。」她的確有些累了,等她體力好一些時,她再想清楚事情該怎麼做才是最好的,現在,她只想睡覺。
他起身讓她躺在床上,彎身吻她的額頭,「好好睡。」他低語。
「嗯。」她合上雙眼,嘴角帶著笑容。
冷魁站在床邊,靜靜地看她入睡,心中是滿足的;她又回到他身邊了,他從未如此欣慰過。
片刻後,他轉身離開,現在該是他著手調查的時候了。
※ ※ ※
暖暖在床上多躺了兩天後,身子才覺得好多了,這兩天,冷魁都在調查「下藥」之事,所以,他們的談話機會減少了。
有時,暖暖清醒,冷魁不在穹帳,不然就是冷魁回來時,暖暖又睡著了,不過,她倒是趁這段時間想了很多,但仍無法作出決定,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或許,她該找人商量。
「暖暖,過兩天咱們就回城。」芷梅盛了第二碗粥給女兒。
暖暖接過碗,「噢!好。」她吃口粥。
「我們不能老待在這兒。」芷梅坐在床沿。
「我知道,你不想爹在這兒成天同人喝酒。」暖暖笑道。
「這是什麼話?」芷梅斥道。
「實話。」暖暖笑道。阿爹成天和長老們喝酒談笑,昨天阿爹還說要參加喝酒大賽,被娘訓了一頓,他可是失望得很。
芷梅也笑道:「這只是部分原因,最主要是為了你的名聲。」
「我?」
「你和領主還沒成親,卻睡在一起,像什麼話?」她訓道。
曖曖漲紅了臉,「我們又沒有做出不合禮教的事。」她也是昨晚才知道的。她半夜醒來,卻發現冷魁睡在她身邊,她嚇了一跳想下床,但冷魁又不肯,她也沒辦法。
「你們兩人睡在一起就不合禮教了。」芷梅說,「我還找領主談過這件事--」
「娘--」暖暖叫道,滿臉通紅。
「這種事當然要說清楚,我說要將你移到爹娘的穹帳,他不答應,那只有一條路走了。」
「什麼?」
「當然是要他娶你。」芷梅理所當然道。
「娘--」暖暖叫道,「你怎麼可以……唉!」
「我當然可以,我是你娘耶!不過,這是領主先說的,我可沒逼他。」
「領主說的?」她的臉愈來愈紅,心跳得好快,為什麼冷魁沒跟她提過?
「他說他會娶你,而且,他沒問我答不答應。」芷梅覺得有受到侮辱的感覺,不過,看在他深愛女兒的分上,她就不予計較,「雖然你們的婚事定了,但還沒成親之前,禮節還是要兼顧,等咱們回城後,再叫他風風光光地來娶你。」
暖曖點點頭,害羞地不知該說什麼。
「吃完粥,你再歇會兒,身體才復元得快。」芷梅說道。
「我知道。」暖暖又吃口粥,冷魁回來後,她是不是該問他這件事,還是等他先提起?
「我去找你爹,免得他又喝過頭了。」芷梅道。
「哦!」暖暖點點頭,待芷梅起身後,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娘,等一下,我有事和你商量。」
芷梅又坐下來,「什麼事?」
「有關領主的事,我左思右想不知該如何解決。」
「解決?」芷梅不解。
「你還記得我說要阻止狼族和鷹族的戰爭,可惜我沒能做到。」她搖搖頭,歎口氣。
芷梅不悅道:「說到這件事,我就有氣,人家打仗,你去湊什麼熱鬧?結果帶了一身傷回來,差點連命都--」
「是,是,我知道,是我不好,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嘛!」自從她醒來後,不知被罵了幾次,她懷疑自己耳朵都快長繭了,「我去阻止戰爭是有原因的,因為領主有可能是……有可能是……」
「說啊!」芷梅不懂她幹嗎吞吞吐吐?
「冷魁有可能是寒莫領主的兒子」
※ ※ ※
芷梅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而站在穹帳外,正準備入內的人停住了步伐。
「別開這種玩笑。」芷梅厲聲道。
暖暖歎口氣,「我也希望這只是個玩笑。」
「這是不可能的。」芷梅搖頭,這太荒謬了,若真是如此,一切就太諷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