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剛才好像還對這個計劃讚不絕口。」那磊冷冷地提醒忘性大的母親,心情有些波動。
他一直自信滿滿地以為容采月會帶著華兒衝回來和他理論,根本沒考慮到計劃失敗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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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實在不像她的個性!
「我不管,你快把我的孫子還來。」那老夫人賴皮地瞪著他。
「稍安勿躁,娘。」那磊的聲音變得更加冷澀,沒有華兒這個武器,他該拿什麼威脅容采月回來呢!?
他得仔細想一下。
「兒子,你最好動作快一點。」那老爺難得嚴肅地警告他。「爹可不希望另外一個孫子在外頭出世。」
「孫子!?」那老夫人倒抽一口氣,眼睛在瞬間亮了起來。
那磊則一臉古怪地盯著他父親。「爹,您聽誰說的?」他天天讓容采月喝避孕的湯藥,她怎麼可能懷孕?
「剛才爹聽阿芝說的。」那老爺的臉上難掩欣喜之色。「她每天服侍采月,最清楚采月的情況了。」
那磊若有所思地瞇起銳冷的黑眸。既然她已經懷孕了,為什麼還鬧脾氣不肯回來?難道他真的傷她太深了?
「老爺,」那老夫人激動地揪住那老爺的衣襟。「我們快去把采月和華兒接回來吧!不能讓他們在外頭沒人照顧啊!」
「夫人,你先別急。」那老爺莞爾一笑,把目光落在那磊的身上。「光是靠我們兩個可能不夠,這事恐怕需要磊兒親自出馬才行。」
那磊沉默地皺了皺眉,心中已經有了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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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黑如墨,烏雲遮蔽,天上沒有一絲星光,月亮也隱身不見。
在冷冽的夜風中,那磊的身影出現在容采月的住處前,望著眼前這間破敗的木屋,他的俊臉不禁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給了她那麼多銀兩,她竟然住到這種爛地方來!
「少爺!?」阿芝揉了揉睏倦的睡眼,懷疑自己還在睡夢中,不然,她怎麼會看見少爺站在門口呢?
「嗯!」那磊面無表情地走進屋裡。「采月在哪裡?」他冷冷地環視屋子的內部格局,不想費事去猜她在哪間房中。
「容姑娘已經睡了。」這時,阿芝呆滯地張大了嘴,「咦?少爺,你真的在這裡啊!?」
「她的房間在哪裡?」那磊不耐地重問一次。
「呃……右邊那間。」阿芝趕緊指給他看! 「可、可是……」
那磊沒有聽她說完,逕自走進容采月的房間,當他來到床前的時候,他終於明白丫頭想說什麼了。
華兒正睡在容采月的懷中,而他的小手剛好放在她的胸脯上。
那磊瞪著床榻上的華兒好一陣子,才無奈地搖搖頭,把他從采月的懷中抱出來,然後交給在房外等候的丫環。
「你跟華兒一起睡。」那磊沉著聲音說。
「是,少爺。」阿芝連忙抱緊華兒,帶著熟睡的他到她的房間睡覺。
那磊再次無聲無息地返回容采月的房裡,可惜這回她已經睜開雙眼了。
「華……兒呢?」她的嗓音軟軟綿綿的,一聽就知道她還沒睡醒,是在半夢半醒中發問的。
那磊脫下外袍,輕輕鑽進她溫暖的被窩內。「在你丫環的房裡。」直到擁她入懷,嗅進了她那清甜柔和的馨香,他才發現自己有多想念她。
「嗯……」容采月像小貓一樣在他身上揉來蹭去的,最後找到一個最舒適的姿勢沉入夢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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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色方褪,屋子裡逐漸有聲響。
那磊習慣性地醒來,他先是盯著簡破的屋頂,接著他的眼神放在容采月身上,嘴角微微向上牽動一下。
只見她正香甜地趴睡在自己的身軀上!她的小臉臥著他的胸膛,深色的被子僅蓋在她的腰際,露出一大片雪白的美背。
望著她那甜美的睡臉,一陣特殊的悸動突然竄過那磊的心,讓他產生一股不願放手的衝動。
那磊不自覺地輕撫她的裸背,他對女人從未有過這麼強烈的感情,即使是以前的容采晴,他也是尊重多於愛憐,不像容采月,他竟想要將她捧在手中呵護一輩子。
她雖然嬌弱纖柔,但是,為了生活、為了保護華兒,她不得不端出堅強倔冷的臉孔來面對一切現實,這樣的她怎麼能不教人心生憐惜呢?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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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撫摸下,容采月不安穩地皺了皺柳眉,終於,轉醒過來。
「你跑到我的床上來做什麼?」困惑的水眸中殘留著一絲睡意。
「你昨晚已經問過了。」那磊好笑地彎起嘴角,開始逐漸適應她睡糊塗的溫馴模樣了,愛困的她就像一隻沒有爪子的傻貓,有趣得很;可惜她清醒的速度太快了,一下子爪子就長回來了
容采月用力眨了眨美眸,把殘存的睡意眨掉。「那麻煩你再說一遍。」
她忍著每天早上固定的嘔意和不悅,僵硬地從他的身上爬起來。這可惡的無賴竟然趁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佔她便宜!
「我來找你。」那磊克制住拉她回來懷中的慾望。
容采月裹著被子深呼吸一口氣。「找我有什麼事?」一方面是平息怒氣,另一方面是怕自己吐出來。
「我來帶你回去。」那磊望著她那愈來愈蒼白的臉色,神情不禁有些凝重。「你怎麼了?」
容采月撇了撇小嘴,臉色不佳地告訴他。「我想要吐。」其實,她最想要的是躺回床上繼續睡,但是他佔據了她的床,害她不能躺回去休息。
那磊僵了一下,隨即起身套上長褲,並且擰了一條濕棉巾給她。「來,擦一下會舒服些。」
容采月傻愣愣地盯著他遞過來的棉巾,不敢相信這男人竟然變得這麼溫柔了。「你是不是病了?」
「為什麼這麼問?」那磊不解地挑起俊眉,見她一直沒把濕棉巾接過去,索性拿著它擦拭她的臉和脖子。
「因為你變得很奇怪,你以前從不做這些事的。」容采月仰著疑惑的小臉,任他在她的臉上擦來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