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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現在想想,他有點後悔沒用最上等的靈藥為易大勇接骨,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山林野夫竟能把兩個女兒教得這麼好?

  任劍清望著正窩在他懷裡呼呼大睡的小歡,若有所思地問:「百里叔叔,易大叔和小彎目前能移動嗎?」

  「少主是想將易家的人帶回「金劍門」嗎?」面對自己一手教導出來的得意弟子,百里常生一眼就看透他心中的盤算。

  「嗯!等我們走後,「青衣幫」絕對不會放過易大叔一家的,我不能把他們留下。」任劍清算定了心胸狹窄的「青衣幫」幫主會派人回來尋仇。

  「少主說得有理,我負責保護易老弟一家子回「金劍門」,至於少主就先和副座回去,免得其他門派聞風而來,害少主的毒傷拖延太久,有損身體。」朱天雲雖然看似粗枝大葉,但其實是個心思縝密的人。

  照理說,以他「刑堂」堂主的身份,根本輪不到他親自護送,他只要派幾個厲害的手下就夠了,但是思及易家救了少主一命,他們等於是「金劍門」的大恩人,他可不敢太隨便。

  「天雲的主意不錯,我們快動身吧!」百里常生立刻抱起小歡軟綿綿的身體,把她交給從未抱過小孩的朱天雲。「天雲,你小心一點,別摔壞了小丫頭,還有你一路上得提高警覺,別讓「青衣幫」有機可趁。」

  「副座,你放心!我天雲辦事從不出岔子的。」朱天雲手忙腳亂地抱住小歡。

  「拜託你了,朱叔叔。」感覺到懷裡的重量突然消失,任劍清莫名地感到一股悵然若失。

  唉!他是怎麼了……

   ※ ※ ※

  後來,小歡才慢慢知道她任哥哥的身份有多尊貴,他不但是一方霸主的獨子,他的血更是江湖中人眼中的聖品。

  在江湖傳言中,只要喝到他的血,便能平添百年功力,並且會徹底改變體質,從此長生不老。

  可是據她的百里師父說,這是有心人士放出來的大陰謀,用意在打擊「金劍門」日漸壯大的聲勢。

  任哥哥的血根本沒那麼好用。

  「少主小時候貪玩,在後山吃到一株奇毒無比的「龍涎草」,這種毒草在玩毒之人或習醫之人眼中,可是視若珍寶,只要懂得服用的方法,就可以平添百年的功力,人的體質也會徹底改變,如果持之以恆地茹素修身,還可修煉成陸地神仙。」百里常生遺憾地換了個口氣。

  「可惜少主當時年幼,見到「龍涎草」顏色漂亮,就好玩地整株吃下,少主本來是必死無疑的,沒想到他在翻滾間被在一旁守護「龍涎草」的毒蛇火大地咬了一口,動物性毒和植物性毒混合在他的體內,竟然意外地中和了他的毒性,使少主逃過一死。」

  「不過,當時強勁的血脈逆流沖壞了他的經脈,使少主的經脈變得十分脆弱,再也不能練武了,如果強行練武運氣的話,只會落得經脈盡斷,吐血而亡的下場,這對活潑好動的少主而言,是一項沉重的打擊,尤其後來江湖上又傳出那些謠言,讓少主的行動更是受限,他幾乎是整天關在書房裡,像是在一夜之間長大了似的。」

  小歡還記得當時百里師父曾接下去說:「少主的血液中確實帶有被中和過的「龍涎草」靈液,不過,那只能救身受重傷,或是生命垂危的人,對練武之人一點用處也沒有。」

  那時候,她還聽不太懂百里師父說的話,只知道要遵從爹爹的吩咐,認真地學武,將來好保護任哥哥的安全,以報答他讓爹爹可以再次行走的恩情。

  任哥哥是易家的大恩人,同時也是大貴人,她一定要用生命來保護他才行。

  突然──

  「小歡,你怎麼盯著少主的臉發呆啊?」伴隨著那陣揶揄的笑問聲,是一個清脆的響頭。

  百里常生有趣地斜睨了愛徒一眼,本來一場勢均力敵的棋局,因為她目不轉睛的凝視,使得他輕輕鬆鬆就打敗難纏的對手。

  拜他親愛的徒弟所賜,他終於在睽違三年後再次嘗到贏棋的滋味了。

  「對不起,師父。」小歡揉著腦袋瓜子,靦腆地綻放笑顏。「小歡只是想起十年前剛來到「金劍門」的事,不知不覺就出了點神。」

  一想到當初他們父女三人像土包子一樣,在「金劍門」的總舵「飛炎嶺」上鬧出了那麼多笑話,小歡臉上的笑容不禁更加燦爛。

  任劍清望見她那嬌美的笑臉,下體立刻傳來一陣熟悉的騷動。「百里叔叔,我們再下一盤吧!」他不著痕跡地變換坐姿,順便收拾紊亂的心緒。

  「好啊!」百里常生笑彎了一雙瞭然的眸子。「小歡,茶冷掉了,你再去沏一壺來吧!」他體貼地支開那名純真無知的罪魁禍首,幫那已經慾火中燒的少主降溫。

  「噢!」小歡乖巧地應了一聲,就提著茶壺晃出門口,顯然對自家少主的嚴重「災情」渾然不知。

  小歡離去後,百里常生手持著黑棋,佯裝思索棋路,嘴裡則漫不經心地問:「少主打算什麼時候和我那傻徒弟說清楚啊?」

  少主遲遲不向自己的傻徒兒下手,害他在旁邊看了也跟著難過起來。

  以他一個堂堂少主之尊,何苦把自己搞得這麼痛苦呢?不管是為妻為妾,只要他一句話,小歡就是他的人了,少主沒事幹嘛忍得那麼辛苦啊?

  「我在等她長大。」任劍清那清俊爾雅的臉上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這十年來他的改變並不大,依然是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俊美得不可思議,同時隨著歲月的增長,他的氣質也愈加溫文出塵,宛如玉樹臨風般飄逸,加上他長年穿著一襲月白色的長衫,看上去像極了在凡間迷路的金童。

  若是硬要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他渾身上下比當年多了一種難以形容的睿智神采,教人自慚形穢。

  「那丫頭都十八歲了,夠大了。」百里常生嘀咕地搖了搖頭,終於在棋盤上放下棋子。「少主要是手腳快一些,不知道已經是幾個孩子的父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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