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多久?」向陽咬著牙問。天殺的!生孩子都沒她久。
白清兒低垂著腦袋瓜子,烏亮的秀髮從肩後緩緩滑下,遮住她羞窘的俏臉,只剩通紅的耳朵從發中露出來。
「小向,如果是你,你會選擇便宜……可是難用的棉棉,還是貴一點的好用棉棉?」她一直無法下定決心,所以需要旁人給她意見。
拜託!他怎麼會知道女人家的事情?向陽悻悻然地翻了一下白眼,沒啥好氣地問:「好用的是哪一種?」可惡!他就知道這女人不把他當男人看,不然不會問他這種可怕的問題。
「這種。」左手羞赧地稍稍舉高一點。
向陽看清楚後,飛快地掃了四、五包那種牌子的衛生棉到推車上。
「好了,我們走吧!」
「等等!我沒帶那麼多錢。」白清兒完全傻眼了。小向掃的這些夠她用一年了。
「我幫你出。」只要能夠遠離這要命的區域,向陽不惜付出任何代價。
「那怎麼可以……」抗議的餘音猶在,白清兒已經硬被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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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陣濃郁的咖啡香氣中醒來,白清兒陶醉地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尋著香味走到廚房。
「你的午覺睡飽啦?」向陽閒適地倚在餐桌旁,食指勾著馬克杯,一臉笑意的抑愉她。
向陽知道她的肝不好,所以特別容易感到疲累,如果沒有睡足十個小時,整天都會昏昏沉沉的。
像今早她就是太早被他挖起床了,才會累得受不了,連車上的皮蛋、芋頭都忘記叫,就自個兒撲到床上去補眠了。
「嗯。」白清兒那發亮的眼神不自覺落在向陽身後那壺黑色的液體上。唔……好久沒喝咖啡了。真是令人想念!
「要來一杯嗎?」向陽朝她誘惑地舉起手中的杯子。
「好。」白清兒高興地直點頭。咖啡對她沒有什麼提神的效果,她只是純喜愛它苦澀的香味。
向陽轉身倒了一杯熱騰騰的咖啡,依她的喜好放了一包細糖,不加奶精,然後遞給她。「喏!喝慢一點。」
「謝謝。」白清兒捧著杯子,幸福地嗅了一口。「小向,你的記憶力真好,居然還記得我不喜歡加奶精。」
「我記得的何止這些。」向陽不滿地嘀咕一聲,相較之下,她就顯得無情無義多了,竟然連他的名字都記不住。他可是她的第一個男人耶!
如果不是太瞭解這女人的迷糊成性、漫不經心和奇粗無比的神經,他還以她在裝傻呢!
「啥?你說大聲一點。」白清兒的嘴中含著一口咖啡,口齒不清地要求。
「沒什麼。」現在時機不對,向陽還沒打算跟她說清楚。「對了!你剛才睡覺的時候,有家出版社打電話找你,你有空回一下電話吧!」
「噢!」白清兒那高昂愉悅的精神立即像漏風的皮球一樣萎靡了下來。「我知道了。」唉!現實真是殘酷!
「你的寫作不順利嗎?」向陽試探地問。
清清討厭變化,所以她的喜好、習慣一直沒變過,唯一最大的改變就是三年前辭掉讓她生不如死的編輯工作,改在家中寫些散文、短篇小說,不定期地寄給出版社,以賺取生活費。
白清兒皺起彎彎的柳眉,嬌柔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挫敗。「也不算是啦!只是原本合作的編輯離職了,現在這個編輯不喜歡我的寫作風格,三不五時就叫我修稿,弄得我心情好差哦!」
她不懂以前還蠻欣賞她的出版社,怎麼會在換了一個編輯後就改變那麼大?好煩哦!
「換了新編輯之後,你有準備禮物送她嗎?」
「為什麼?」白清兒那清妍的容顏透出一抹不解。她自己都快養不活了,要她養編輯?這太強人所難了吧!
向陽好笑地搖了搖頭,都二十六歲了,這女人還這麼不懂人情世故,難怪被人欺負。「算了,我看你先休息一陣子再說,別煩惱那麼多了。」偏偏他就是喜愛她這種清新率真的性情,不願改變她。
在這充滿競爭的功利社會中,她還能維持這種天真爛漫的氣質,說起來相當不容易,除了家人的保護外,還要清清本人夠不長進才行,他何必浪費時間改燮她呢?
「說得好。」白清兒樣出一抹讚賞的甜笑,他的話真是深得她心啊!「夏天的陽光這麼燦爛,正是啃西瓜、睡懶覺的好日子,我們應該好好享受陽光才對,幹嘛那麼辛苦啊?」
白清兒突然發現收留小向是個不錯的主意,至少他不會逼她工作,也不會對她碎碎念,反而鼓勵她多休息,真好。
「懶惰鬼。」向陽又好氣又好笑地戳了她額頭一下。「想休息就說,哪來那麼多藉口?」她這樣就眉開眼笑,未免太容易滿足了吧?
白清兒搗著雪白的額頭,可憐兮兮地向他訴苦。「哎呀!你都不曉得搖筆桿子有多辛苦,人家的手都快廢掉了,當然是能休息就盡量休息嘛!」
「別告訴我,你還在用鉛筆寫稿。」向陽沒想到她竟然可以堅持這麼多年,理直氣壯地當起她的電腦白癡。
「鉛筆有什麼不好?不但省錢,而且寫錯了還可以用橡皮擦抹掉,小向,你不知道現在立可白有多貴嗎?」白清兒拚命讚揚鉛筆的優點。
「你想這樣安慰自己也可以,我沒意見。」向陽哪會不明白她的鴕鳥心理。「不過,要是你想學電腦,我可以教你。」
「呃……以後再說吧!」白清兒支支吾吾地岔開話題。「咦!怎麼很久沒見到皮蛋、芋頭了?」
以前她睡午覺的時候常常受到狗狗的騷擾,但是今天卻例外,讓她難得睡一個飽飽的午覺。
「我剛幫它們洗過澡,現在正綁在院子裡曬太陽。」向陽淡淡地道,沒有解釋他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制伏那兩隻不識好歹的笨狗。
白清兒同情地皺起清麗的小臉。「噢!可憐的狗狗,它們最討厭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