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對弈。」
「噢!」她失望地喊了一聲,因為她不會玩這種東西,以前和師父在山上時,師父並沒有教她。
卓野摸摸她的秀髮,笑道:「不要失望!我慢慢教你。走吧!」
唯唯一聽,笑得比誰都開心,連步伐也是雀躍萬分的。
「嗯!我一定認真地學。」
她拉著卓野快步地走到松濤亭。
「呂大哥、邵姊姊、洛小哥,你們真沒義氣,有好玩的也不找我!」她噘高著嘴,猛抱怨。
卓風讓個石椅給她坐,自己則理直氣壯地道:「這可不能怪我們啊!是大哥說你的傷勢尚未痊癒,堅持不通知你的。要怪的話,去怪你的洛大哥啊!」
唯唯埋怨地瞪了卓野一眼,心想她的夫婿好像不懂「有福同享」這句話的精髓,以後她得好好教教他才行,免得有人說她教導不周!
她嘴裡小聲嘀咕著:「幸好我的消息靈通。」
行青溫柔地替她倒杯酒。「你別怪二師兄,這松濤亭風大,他怕你著涼了。來,喝口酒暖暖身,這可是我和堯哥大老遠帶來的正宗梅花釀,不要喝太猛是不會醉人的。」
皖堯接道:「不錯!這梅花釀味道香醇圓潤,可不是一般人喝得到的哦!算是人間難有的仙露,你不喝看看就太可惜了。」
「真有那麼好喝?」唯唯偏頭打量這淡綠色的酒,似乎很懷疑它真的有那麼「奇特」,不過就是酒嘛!
她拿起晶瑩剔透的酒杯正要輕品佳釀時,被剛走進亭子的卓野搶了過去。「你傷還沒好,不能喝酒。我剛叫下人去廚房端你的參茶過來,你只能喝那個。」順手把另一件暖和的披風披在她肩上。
原來剛才他把唯唯扶進亭子後,就去外頭吩咐底下的人準備參茶和一些甜點送過來,所以皖堯他們才會有機會「鼓動」唯唯喝酒。
「又是參茶,難喝死了,可不可以換點別的?」唯唯真的是喝怕了,一日照三餐地喝,任誰也受不了。
「我能不能只喝梅花釀一小口就好了,我以前不曾喝過這種佳釀,拜託嘛!待會兒我一定會乖乖地把參茶一滴不漏地喝完,絕不要賴!」唯唯撒嬌的說卓野禁不起她的哀求,雖不相信她那句「絕不要賴」的話,但仍讓她喝一小口,嘗嘗味道。
唯唯淺啜一口酒,任那佳釀由喉頭一路滑下腹中,隨後臉上露出陶陶然的神情。這酒的味道真是好喝,還有淡淡花香味,不像是在喝酒。
卓風好奇地問:「這酒的味道怎麼樣?」
唯唯醺醺然地讚道:「好喝!真是好喝!」然後將臉轉向身旁的卓野,哀求道:「洛大哥,我們可不可以買多點這種梅花釀放在嶺上?等我的傷全好了後,我就能天天喝它了。」
天!她該不會以後想當酒鬼吧!
卓野滿心的憂慮,正要開口拒絕她時——「不用那麼麻煩,我和青兒這次帶了五大壇的梅花釀上盤龍嶺,以後夠喝的了。」皖堯高興地笑著,彷彿找到知己一樣,有人欣賞他得之不易的佳釀,他自然眉開眼笑羅!
卓野下定決心,等大師兄要下嶺時,一定要他把酒一起運回去,免得有人迷上。
「以後再說吧!」卓野表情兇惡地瞪向那群「唆使」唯唯喝酒的臭傢伙。「你們繼續對弈吧!棋子下慢些,讓唯唯慢慢地學。」
唯唯認真地點點頭,乖乖地坐在一旁打量卓風和行青對弈,手裡還依依不捨地握著酒杯,打算趁卓野不注意的時候偷喝,所以她異常肅穆正經,絲毫不露「破綻」。
就在唯唯一邊投以崇拜眼光,一邊猛「扇風點火」的情況下,卓風和行青越下越專心、越下越激烈,而唯唯偷喝酒的技術也越不著痕跡,一小口接一小口地啜著,喝得不亦樂乎!
唯唯雖不懂得下棋,但助威歡呼的本事她可厲害了,使得棋技不佳的行青奇跡似地贏了她的三師兄卓風。
在旁觀戰的卓野和皖堯一時技癢,一一輪番上陣,各有輸贏。
由於尚未盡興,大夥兒乾脆就在松濤亭共用午膳,打算膳後再下幾局。
唯唯覺得今日真是快樂!她不但學會了對弈的樂趣,而且還聽到許多他們兒時的趣事,原來有師兄弟一起練功、一起讀書是那麼快樂的事。想著想著,唯唯不禁有點兒埋怨她師父,不替她找些同門兄弟讓她玩玩,害她喪失那麼多的樂趣。真是古怪的師父!有這種專整徒弟為樂的師父,她的運氣實在是太差了。
「今兒個天冷,你多吃點。」卓野又夾了唯唯最愛吃的辣雞丁放在她滿滿的碗上,眼中有難掩的溫柔寵溺。
這丫頭食量向來很大,又不常挑嘴,實在好養得很。只要她白日沒有偷吃零食,用膳時吃得可比他這個大男人還多。怪得是,瞧她那麼會吃也沒見她長几兩肉在身上,不曉得吃到哪去了?
「嗯!」唯唯點頭如搗蒜,拚命地吞下口中的菜。說到吃東西,對她何難之有!
況且今天玩得那麼開心,難怪她胃口大開。雖然剛才偷喝酒,害她有些頭昏,但仍沒有影響她的食量。
「唯唯,你的臉好紅哦!該不會是喝醉了吧?」行青溫柔地問,不愧是姑娘,觀察力比較敏銳一點。
「她才喝一口,不可能喝醉的。」卓風雞婆地替唯唯回答。
唯唯對這個問題只是乾笑幾聲,沒有作答,但她的雙眸卻因心虛而到處亂瞄,這尷尬的模樣簡直是不打自招嘛!不知怎麼的,她的頭好像越來越昏了。
難道她真的醉了?
不可能!她隨即否認這個荒謬的念頭。這酒喝起來香香甜甜的,還有一股暖意從她的腹中向四肢擴散,讓她覺得暖洋洋的。這種淡得像甜水的玩意兒,怎麼可能醉得倒她唐唯唯,這未免太小看她了吧!
卓野銳利的黑眸靜靜地打量她良久,瞧得越久,內心的懷疑越加肯定——這丫頭已經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