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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閻銘陽冷傲地斜睨他一眼,故意夾了一些菜放到寒晴晴的碗中。

  「你多吃一點。」

  寒晴晴立即露出受寵若驚的粲笑。「謝謝你。」她的雙眸散發著亮晶晶的光芒,努力地埋頭苦吃。這是他第一次夾菜給她耶!

  唉,果然女大不中留!疼了她十幾年,竟然還敵不過一個毛頭小子夾菜給她吃。盧武衫感慨地歎了一口氣。

  「算了,你們快點吃吧!」臭小子,待會兒讓你死得很難看!

  寒晴晴吃了幾口後,突然懷疑地抬起小臉來。「乾爹,您來是不是為了……」

  「嗯!」盧武衫點點頭。

  寒晴晴立刻同情地望向閻銘陽,眼中寫滿憐憫之色。

  「來,你要吃飽一點哦!」她顧不得心中的羞澀,把桌上最營養的菜全掃到他的碗 裡去。

  「你那是什麼眼神?」閻銘陽盯著滿起來的碗,疑心大起。

  「你別問那麼多了,快點吃吧!」寒晴晴心急地催促著他,那關心的態度儼然像個小母親。

  閻銘陽深幽黑瞳飛快地閃過一道機警的冷光。「你最好把話說清楚。」

  「呃……」寒晴晴不敢告訴他這個殘酷的事實。

  「你怕什麼?又不會把你騙去賣掉。」盧武衫涼涼地勾起地上的工具。「走吧!別浪費時間了。」

  閻銘陽的身形不動如山。「去哪裡?」

  他根本不怕他們暗地裡搞小動作,他只是純粹懶得動而已,加上他這個人天生缺乏好奇心,所以他才會來了那麼多天,卻還未踏出房門一步。

  「去工作啊!難道你想白吃白喝不成?」盧武衫不敢苟同地皺起粗獷的濃眉。

  盧武衫是個年約四十的壯漢,長得粗眉大眼、五官端正,而且身材魁梧威猛,使他渾身散發出一股令人無法忽視的陽剛味。

  閻銘陽緊瞇黑眸,陰鬱地瞪著他半晌,才優雅地站起身來。他生平最痛恨別人說他白吃白喝了!

  寒晴晴盯著那把眼熟的冰錐,後知後覺地「啊」了一聲。

  「丫頭,你在『啊』什麼?」盧武衫對她的驚叫聲毫不意外,倒是閻銘陽被她嚇了 一跳。

  「乾爹,您要帶閻……閻公子去冰窖啊?」寒晴晴緊張兮兮地問。

  「沒錯。」

  閻公子!?這女人竟然還喊他閻公子!閻銘陽的臉色倏地變得相當難看。

  「這會不會太……粗重了一點?」寒晴晴顧忌地瞄了瞄閻銘陽,生怕被他聽出她的不敬之意。可是,她會這麼關切也是情有可原啊!

  閻王島既然被譽為中原第一首富,那閻銘陽身為次子,自然是從小過著養尊處優的日子,她實在擔心他會禁不起這些粗活。

  「粗重?」這女人是在侮辱他嗎?閻銘陽索性沉下俊臉。

  「喂!姓閻的小子,你會覺得搬運一些冰塊很粗重嗎?」盧武衫輕鬆愜意地耍起手中的大冰錐,彷彿只要他一答會,就是件很遜的事一樣。

  閻銘陽惱怒地咬了咬牙。「你用不著激我,我沒說不做。」

  寒晴晴憂心忡忡地白了一張嬌柔的小臉。「閻公子,你確定真的要做嗎?我聽說很辛苦耶!」

  「閉嘴!」從閻銘陽眼中激射出來的殺氣足以讓寒晴晴死上一百遍。

  該死!在她眼中,他是這麼沒用的男人嗎?想來真是令人不甘,他竟然被一個這麼呆的女人瞧不起!

  ***

  「這裡是寒月宮的大廳……」

  盧武衫走在前頭,沿路都是他介紹寒月宮的自豪聲音,顯然他對此地擁有深切的情感。

  「這麼巨大的冰殿是怎麼鑿成的?」閻銘陽偶爾插進一、兩個問題。

  若不是親眼目睹,他怎麼也不相信,天下竟然有如此雄偉壯觀的建築!

  「是寒月宮的祖先用毅力一磚一瓦鑿冰蓋成的,總共花了三甲子的時光。」盧武衫的嗓音充滿驕傲。

  想要運用冰塊建造出這座大型的宮殿,除了需要聰明的腦子外,更需要一股愚公移山的傻勁。

  「其實寒月宮尚未完全建造好,我們還在陸續興建中,只是冰奴太少,很難有明顯的進展。」盧武衫露出遺憾的表情。

  「冰奴是指她嗎?」閻銘陽以下巴指了一指剛才經過的宮女。

  「當然不是。」盧武衫笑得可開心了,嘴角只差沒裂開來。「冰奴指的是被擄回來的男人,像你就是。」

  寒月宮的人口少,每個女人又都是嬌滴滴的,如果不抓一些男人回來做苦工,這座冰殿何年何月才會建好?

  況且,這些兔崽子每個晚上都過得香艷刺激,白天叫他們做點苦工抵償一下也不為過。事實上,他還覺得太便宜他們了呢!

  閻銘陽的下巴因這侮辱而繃得死緊。「什麼冰奴?難聽死了。」一聽就知道是那些小家子氣的女人所取的。

  「哈哈……」盧武衫大剌剌地拍拍他的肩。「放心!小伙子,過些時日你就會習慣了。」想當年他也是這樣走過來的。

  閻銘陽面無表情地盯著肩上那只黝黑的大手,然後冷冷地拍開他。

  「別碰我!」

  「又不是娘們……」盧武衫悻悻然地收回手掌,繼續帶領他走往工作的地方。「對了!聽說你是閻王島的人?」

  「嗯。」閻銘陽冷漠地瀏覽著壁上的冰雕,一副不想談下去的模樣。此處連牆壁上的雕刻都有了,他看不出還有哪裡不完善?

  盧武衫是個一根腸子通到底的武人,當然沒有聽出閻銘陽話裡的意興闌珊,他逕自興致勃勃地問下去。「那你打算盤的本領一定很高強?」

  「普通。」閻銘陽的反應十分冷淡。

  盧武衫這時才發覺他聊天的興致不高,只好搔了搔鬍子,一臉惋惜地道:「唉,可惜了。」

  「可惜什麼?」

  盧武衫見四下無人,悄悄地向他抱怨。「你都不曉得昱昱那丫頭算帳的工夫有多爛,她才接掌寒月宮一年多而已,我們就快斷糧了。」更別提他已經快半年沒有酒喝了,簡直憋死他了!

  斷糧?未免說得太誇張了吧!閻銘陽不予置評地挑了挑俊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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