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嬌兒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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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嗯,我不哭。」單燏也哭到沒眼淚可流了,眼睛的痛、心頭的鬱結讓她只能點頭。「蒼大哥,很痛嗎?」凝望著他,想著這傷若是在別處,那她是否會見著一個活生生的蒼大哥呢?

  不想還好,一這麼想,單燏心痛得整張臉都皺在一起。

  「不痛,我不痛,我還活著,還在這兒,嗯?」他伸手撫上她的臉頰,為了讓她冷靜下來而親吻她的額。

  「我替你清清傷口。」她點點頭,白皙的頰兒染著不正常的嫣紅,取出手絹,想著找水弄濕為他清理傷口。

  環視了下四周,才發現這是另一個洞天,有三分之二是浸在水裡的,另外三分之一有著逐水而生的柳樹,別無他物。她無心留意,沾濕了手絹,回頭替蒼挹玦擦拭傷口。

  「這……這不會是雷劈的吧?」單燏哽咽,像這是傷在她手臂上的。

  「嗯,那人會引雷。」蒼挹玦進入山洞戡查,無意間愈定愈深入,來到這兒,怎知才一腳踏進來,水面上不知何時就出現一名身著白袍的人,不,它不是人,它站在水面上,神色陰狠的看著他,似是在確認他的身份。

  爾後,它開口了,「人類,擅闖者死。」

  蒼挹玦狼狽的閃過它一伸手即引過來的雷,卻怎麼也想不到它的第二發雷是引自他身後的山洞,他一時反應不及,被雷擦中手臂,傷勢不重,但那股衝力讓他整個人跌倒。

  而他命大又幸運的躲過它引的雷之後,狻猊就出現擋在他面前,它們一見面即開打,打到天昏地暗,不見人影,再來便是單燏出現了。

  「引雷?世上有此奇人……」單嬌端詳蒼挹玦的神色,推斷道:「他不會……不是人吧?」

  「嗯。」蒼挹玦給了肯定的答案。「不過與小猊不同,它十分危險而且仇視我們。」

  一想起它的眼神,那怨憎世間一切的沉晦,讓蒼挹玦不由得抱住單燏,慶幸自己還能活著見到她,天知道他那時只想著幸好單燏提點他山洞裡可能有熊,使他沒帶她和小猊進來,否則……

  他不敢想像自己是否還能像現在這般的擁抱單燏。

  「蒼大哥,幸好你沒事。」單燏雙手環住他的背。「不然我還沒還你兩百兩銀子,你就魂歸西天,我良心會不安的。」

  「還我兩百兩銀子做啥?」蒼挹玦一頭霧水的問,這種時候虧她能說出這種殺風景的話來,心頭縈著淡淡的失落。

  他用沒受傷的右手理著她散亂的發,瞧見她的髮釵斷成兩半,想著替她刻個髮釵來固定頭髮。

  這兩個月來的朝夕相處,說他不對單燏動心是騙人的,瞧見她,他的心總不平靜;沒瞧見她,他的心更不平靜,他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尋找她的身影、想著她在想什麼、希望看見她的笑、聽見她說話的聲音……

  「因為我同你是因兩百兩結識的呀,而那兩百兩是我坑你的,雖然還給你我的心會痛,可是不還給你,我心頭又有疙瘩。」

  「為什麼會有疙瘩?」單燏愛財,可現下她竟然會主動提及要還他銀兩,這這這……

  蒼挹玦確定他不會喜歡單燏欲歸還那兩百兩的用意,他瞇起眼眸,閃跳著危險光芒地盯著她欲言又止的俏顏。

  「因為……因為……你這麼幫我,我卻什麼也沒幫到忙,唯一能報答你的,就是將銀兩還予你,可是你別想我加利息給你喲,我肯吐出兩百兩銀子來還給你已經是——」單燏睜大眼,瞪著用唇堵去她話語的蒼挹玦。心一下子停止跳動,然後又狂烈的跳了起來,胸口漲滿了無法形容的情感,熱辣得讓她嚶嚀出聲。

  唇與唇相觸的奇妙感覺令她不知如何面對,而她低喘盈盈時,教蒼挹玦灼熱的舌給侵入,拂入與她同樣熱烈的氣息,讓她與之共舞。

  「蒼……」她在兩人貼合的唇畔輕逸出聲,身子軟軟地往他身上依去,低低的喘息著。撫不平劇烈的心跳,卻因發現蒼挹玦的心跳也同等猖狂而彎起唇角,口乾舌燥的舔舔留有他氣息的唇辦。「蒼大哥,你——」

  「別再說償還兩百兩的事了。」蒼挹玦環抱著軟玉溫香,怎麼也不想放手。

  打從十歲那年親眼見到父母遇劫,他便知曉人生無常,再怎麼順遂也會有跌倒的一天,再怎麼死命捉住也會有捉不牢的時刻,是以他不願再在乎任何事物,深怕這般的「在乎」在未來的某天將會失去。

  可單燏,單燏……她的一顰一笑、一行一止,全教他難以忽視,他的心思全由著她牽動,全由著她點燃、冷卻……

  他不在乎那兩百兩,該死的不在乎,他甚至也不在乎傳家寶玉是否能拿得回來,他只希望單燏能平安無恙、永遠快樂。

  「可是……不還的話……我會……」單燏也是很心痛要交出兩百兩的,可一想到這事兒——「不管,總之等事情告一段落,我定要償還你兩百兩。」

  「燏兒……」蒼挹玦不知她在堅持些什麼,不過他臆測出的答案都不得他心,是以他索性不再追究,省得先氣死自己還無法得到答案。

  「哇哇哇!太可惡了!本大爺在那頭打得要死要活的,你們兩人竟然在這兒談情說愛、卿卿我我的,我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呀!」狻猊灰頭土臉的自天空降下,一見到他們兩人抱得死緊就哇哇大叫。

  它除了一直戴在頭上的斗帽不見蹤跡,衣袍下擺也被撕成碎條,臉和頭髮都沾滿了灰,不過並無大礙。

  「小猊,你沒事吧?」單燏自蒼挹玦懷裡抬頭,小手捉著他胸前的衣袍,怎麼也不想離開他。

  「沒事啊!有事就慘了,因為你們兩個忙著耳鬢廝磨,不能來救我。」狻猊浮在半空中,盤坐著。「嘖嘖嘖,那傢伙肯定是冷血動物,住在這種地方,冷都冷死了,怎麼會有情趣可言呢?」

  它看著這一大片的水,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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