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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小猊,我撕了你的嘴。」單燏聽狻猊重提這事,很是生氣的想撲上去,但她的腰教蒼挹玦給環住,拉向他。「玦哥哥!」

  「小猊,然後呢?」蒼挹玦聽出意味來,是以叫狻猊繼續說。

  「然後她就坑了妨礙她追小偷的那個人兩百兩。」狻猊曖昧的眼神在兩人之間來來去去,好不快活。

  「是我?」蒼挹玦幾乎是肯定的問。

  原來那日單燏那樣氣憤不只是因為他害她追丟小偷,還書她失了購買髮釵的機會。「那麼……那支釵……可是已被別人買走?」

  這話是對著單燏問的。

  單燏先是瞪眼狻猊,然後回道:「我不知道,因為後來發生很多事,就忘了要去看釵是否還在了,不過我現在有玦哥哥的髮釵啦!我好高興。」

  蒼挹玦轉過單燏的身子,低首看她,「你以後看到什麼,想買就先買下來,可別再考慮個半年。」

  「才不,買東西的時候最忌衝動了,當我是商人時,我當然希望客人衝動些;可當我是客人的時候,我就會考慮很久——這樣東西是否值得我買?我買了之後會不會後侮?它是不是可以讓我喜歡很久?以上條件都具備了,我才會下手買的,考慮半年算是正常的了。」

  「你真是一個標準的商人。」狻猊哈哈大笑。

  「再說,你再說,別以為你現在有玦哥哥當靠山我就不敢教訓你——」單燏挽高衣袖,露出半截手臂,蒼挹玦見狀,連忙將她的衣袖拉回,再次環抱住她的腰,不讓她妄動。

  「玦哥哥!你太寵小猊了啦!」單燏跺腳。

  「我不是寵它。」蒼挹玦笑了笑,聲音滲入過多的不自在和沙啞。

  「阿蒼是想吃了你啦!」狻猊再次哈哈大笑。

  原本毋需言語的美好情境全教這殺風景的狻猊給破壞了。

  「閉嘴!」這回兩人皆異口同聲的要它住口。

  一個大浪交替,船身備受影響的上下左右大晃了好幾下才平息。

  「燏兒,你還好吧?小猊呢?」蒼挹玦抱著單燏跌倒在地,而狻猊及時捉住繩子,除了全身濕透外,也平安無事。

  「我沒事,死水、臭水,一看到水就想起水承瀲那死傢伙,沒一個可愛!」狻猊指著浪濤滾滾的河面大罵。

  「我沒事,玦哥哥呢?」單燏在蒼挹玦的保護之下毫髮無傷,只除了被浪打濕全身的衣物外。

  「沒事。」蒼挹玦低頭微笑,見著單燏衣料濕透,服貼在身上,心一晃,連忙咳了好幾聲,讓她先站起身,自己才跟著起來,視線定在單燏教水洗過的俏顏上,完全不敢往下瞥去。

  「當當」兩聲,兩人的懷裡各掉下一塊玉,單燏彎身將之撿起,攤放在掌心。

  「咦?」

  「呃?」

  「好像喔,這兩塊玉長得好像。」狻猊也湊過來看熱鬧,指出這兩塊玉的相似處。

  「對吔,真的很像。」單燏動手將它們接連好。

  結果大小有差的玉相符相契,成了一塊完整的玉琮。那是塊刻有紋飾的小玉琮,兩者的紋飾相合,顯示其原來是一個玉琮,後來不知被何人切成兩塊,其心思之巧,若不是它們同時掉出來,又同時比對,恐怕不會知道。

  「這玉……是我十一歲生辰,爺爺送我的,他說是護身符。」蒼挹玦也相信那是個護身符,於是一直戴著它。「還有,我爺爺說這玉會領我找到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那時我不相信,現下我還真有點信了。」

  由於玉做為服裝墜飾時,是有祛凶避邪、護身符的意義,是以無人懷疑它會另有他用,更無人會懷疑這玉是否還有失落的另一半。

  「這是我從小戴到大的,我還曾經問過爹親,為什麼不買大塊一點的給我,要給我這麼小塊的?原來他根本沒有買,是拿人家斷掉的那一小截。」單燏看著那玉琮,心情很是複雜。「爹親也真是的,要拿也不拿大塊的那個,為何拿個小塊的給我?」

  「好巧喔,會不會是阿蒼的爺爺跟小燏的爹有交情啊?」

  「我出生的時候家境還很不好呢!爹尚且不是個大宗的香商,才剛起步,哪可能結識玦哥哥的爺爺?!」

  蒼挹玦拿起原本屬於他的玉,掛上單燏的脖子,再把原本屬於單燏的小玉收進袖袋。「喏,由我給你也是一樣的。」

  「我爹該不會偷了你家的玉吧?」單燏憂心忡忡的看著垂在胸前的玉。

  她擔心的是未來的親家爺爺會對她印象不佳。

  「怎麼可能?我看這兩塊玉切口平齊,怕是有人刻意將玉琮切成兩塊的。」蒼挹玦倒是不在意,一塊玉琮能代表什麼?至多能代表他和單燏的緣分極深,兩人在尚未結識對方之前即已結緣。

  「是嗎?」單燏拿起玉仔細觀察,瞧不出端倪,嘟著小嘴。

  「小燏,你爹的人品還算不錯,你別因為他娶了小妾就這樣懷疑他。」狻猊倒是難得會替人說好話。

  「哼!我爹要真是好人,他就不會在京師納妾了!若不是那小妾肚皮不爭氣,蹦不出個兒子來,我還會有今天的地位嗎?只怕我早變成了曲家千金,只能等著家人為我安排親事,怎可能掌管單家在泉州的鋪子?又怎可能遇見玦哥哥呢?」要單燏說她爹好還是有些困難的,但她也不得不承認,她爹是個老好人。「不過……不可諱言的,他是我爹,是生我、養我的爹。」

  「至少燏兒的爹娘都健在,不是嗎?」蒼挹玦笑笑地轉移她的注意力,不願她再想這些事。「對了,想想小猊先前所言,說不定我爺爺跟你爹真的認識喔!」

  「何以見得?」單燏問完話後,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狻猊見狀,朝她哈口氣,不一會兒,她全身上下與濕氣道別。它轉頭對著蒼挹玦又是一哈,蒼挹玦全身也乾了。

  「小猊,謝謝。」

  「不必謝我,阿蒼,你繼續說呀!我等著聽。」若不是想繼續聽下去,狻猊才不會那樣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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