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介意。」他咬牙回道。
「那……」她再次聳聳肩,「我就厚臉皮自己進去了。」
語畢,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拖著行李就走了進去,這個小別館的裝潢和滄雨別宮有點兒不同,雖仍保有典雅的品位,單多了股沙漠味。
埃及的手工藝術棉織成了牆上的裝飾,象牙擺飾,還有一些線條乾淨的撒哈拉壁畫,客廳只是一個大型的榻榻米室,而再走進去就是放置冰箱、微波爐等餐具用品的廚房。
她拖著行李想踏上石階上二樓,但木村滄雨的聲音跟著響起,「上面是我的房間還有放置藥品的地方,你這個『觀光客』可以走人了!」
「走?」她一臉無辜的回過身來看著他,「誰說我要走的?」
「我說的。」
「那可不行,除非你也離開這裡。」她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臉。
「什麼意思?你賴定我?」
「也可以說吃定你,因為我餓了!」她朝他眨眨眼,不客氣的將行李箱放在走道後,就走回廚房去微波食物。
木村滄雨聞到飄香四溢的食物味道,才發現自己也餓了,只是……他到底該拿這個女人如何?
他從沒有趕女人的經驗,也沒碰過這樣厚臉皮的女人,當然,更沒有碰過會讓自己的女人,而自己飢渴的身體更是在她接近的剎那便激起強烈的慾火……
唉,思緒百轉的木村滄雨沮喪的發現自己居然無計可施。
在普立爾的小別宮裡,木村滄雨和巫梨心兩人這會兒全祭完五臟廟了。
巫梨心看著碗盤狼藉的桌子一眼,笑笑的道:「看吧,有我在還可以幫你打點吃的呢!」
「按微波爐嗎?」他的口氣很不悅。
巫梨心抿抿唇,「好吧,吃也吃飽了,那就正視我們兩人之間的問題吧。」
「有問題的人是你,你早該離開埃及的!」
「帶著你的孩子?」她開玩笑的道。
他臉色 變,「你真的有了?」
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開玩笑的,才三、四天怎麼知道有沒有?富騰爺爺原本還打算到開羅去買一大堆驗孕劑回來的,不過被我阻止了。」
「是該阻止,因為他該買的不是驗孕劑,而是……」
「事後墮胎藥?」她撇撇嘴角,「我說這位神醫,你既名為神醫,要調配那種藥應該不難吧?」
「我不會調!」
「為什麼?」
他冷睨著她,「那不是我研究的範圍。」
「是嗎?」她聳聳肩,「那我再請問一下,據富騰爺爺說,你的診脈功夫也是一流,那我有沒有懷孕,你把把脈就知道了,幹嗎要我吞藥丸?」
「那是最簡單的方法。」
「是嗎?還是你不敢?」
「什麼意思?」
「接觸到另一個生命的脈動啊,你會捨不得的,對不對?」
他咬牙怒視著她,「我看你想太多了,我今生今世都不想要有孩子,你聽進去了沒有?」
她唉歎一聲,「是受你的成長歲月影響嗎?那是不公平的。」
他臉色 變,「你怎麼知道的?」他粗聲打斷她的話。
「還有誰會說呢?好嘛!算是我逼富騰爺爺還有博也達說的吧,我想瞭解你為什麼那麼排斥女人。」
「你憑什麼探我隱私?而他們又憑什麼拿我的事跟你談?」他的黑眸危險的半瞇。
「他們是關心。」對他的怒火,她仍一臉平靜。
「狗屎!」
「天,你說髒話?」她一臉訝異。
他頻做深呼吸,但仍抑制不了滿懷奔騰的怒濤,「我已經很受不了你了,女人!」
「要我走?」她搖搖頭,「我說了讓我們正視一下彼此的問題。」
「我們之間沒問題。」
「有!愛情!」她一臉誠摯。
「愛情?」他冷嗤一聲,「你得幻想症了!」
「你在乎我,這一點我感覺得到,你強烈的想要我,我也不會會錯意,和你上一次床,我身體酸痛了兩、三天。」
「那是我被下了藥。」他咬牙切齒的說。
「但之前呢?富騰爺爺說你從沒天天要過女人,但這近半個多月來,你卻是如此。「她打算一件一件的跟他談清楚。
「那與你無關!」他矢口否認。
「那為了我不被潘漢章帶走而撒謊一事呢?那時我們兩個根本沒有發生肌膚之親。」她的表情可有點得意了。
那個多嘴的富騰!木村滄雨忍不住在心裡咒罵老管家。
「你想要我走,卻又捨不得我走。」她越說臉上的笑意越甜美。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他恨恨的瞪她一眼。
她露齒一笑,信心滿滿的道:「我們是相互吸引,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抗拒我們之間的愛情?」
「愛情?」他再次的嗤之以鼻,「我告訴你什麼叫愛情,在別人的面前恩恩愛愛做戲給親朋好友看,然後呢,回到家裡,埋怨、爭執不斷,最後大打出手,連小孩子都成了該死的第三者。」
「不,不對,你爸媽根本一點都不相愛。」
「他們從大學時就是班對,愛情長跑了十年才結婚,你說他們相不相愛?」
「交往時間久並不代表兩人就相愛。」
「是嗎?我看透了!愛情只是個幌子,當年我父親說因為我母親霸道的愛讓他喘不過氣,而我母親則埋怨父親的變心,但結果呢?除了怨我這個兒子出生破壞他們的感情外,他們各自
尋求發展,而我成了出氣筒,成了一個不該出現的生命,這就是所謂的『愛的結晶』?」他怒不可遏的咆哮。
瞥見他俊容上難掩的傷悲,她也湧起了一股鼻酸,啞著聲音道:「你父母做了一個非常差勁的示範,真的。」
「啊!」他輕嗤一聲,「你知道愛情的假象是什麼?他們各自有了另一個男人和女人,然後再來指責對方的變心,結果離婚了,而我成了沒人要的孤兒,你說,要孩子幹什麼?讓他在父母爭執是可以挨耳光,當肉包子?讓他在父母離婚時,推三阻四的沒人要?」
「這……」她語塞,他的心受傷太重了,她真的不知該說什麼話來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