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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為什麼沒有?!"他霍然抬頭。

  "沒有什麼?"她渾渾噩噩,氣息不穩。

  "情荳初開的聲音!"

  梅舒城的低狺震回步奷奷的心魂,也讓她瞧清自己正用著怎樣柔媚誘人的模樣躺在他身下,任他予取予求──

  "什、什麼情荳初開的聲音?!你、你……"雖然為時已晚,但她還是挽回了一點點殘缺的矜持,猛然推拒起他。

  "說話不要結巴。"

  "我……"她也很不想呀,可是她連呼吸都有困難,哪還有充足的氣焰來輔助她的伶牙俐齒?!

  "為什麼你這裡,沒有情荳初開的聲音?"梅舒城老大不爽地點點她的胸口,害得步奷奷倒抽了好幾口涼氣,趕忙揮開那只長指。

  "手腳放乾淨點!為什麼我要有情荳初開的聲音?!你別想,我才不會愛上你這個老奸商、老錢鬼,想覬覦我,你慢慢想吧!"她身子朝桌沿翻滾,不管摔下桌的危險,終於脫離梅舒城的雙臂囹圄。"當年你帶種拒絕我,就別奢望我會准你啃回頭草,我步奷奷可不是你呼之即來,揮之則去的女人!想聽情荳初開的聲音,簡單呀,到東圃去朝王爺三小姐賣個笑,包準她開給你聽!"赤艷雙唇忿忿不平地拋給梅舒城越來越多的疑惑。

  "我拒絕過你?什麼時候的事?"

  "哼、哼哼,壞事做太多,多到自己都數不出來了是不?"步奷奷取下髻上插置的玉梳,梳順一頭被梅舒城弄散的發,再俐落地重新盤好簡單的髮髻,一切恢復原狀,只有她臉上掩蓋不住的紅霞訴說著兩人方纔的唇舌纏綿。

  "如果你是指我拒絕所有提親這件事的話,我只能說,我並沒有針對任何一個女人,無關嫻淑、無關家世、更無關容貌,我是來者皆拒。"他甚至不記得步家曾為閨女來提親。

  "那又如何?你以為這樣說就會讓我心裡好過些?"已成的事實,已存的傷害,豈可能因他一句話而磨滅?她早就明白他遲遲不娶的理由,站在他的立場,她知道他沒有錯,但站在她的立場,被拒婚對一個姑娘而言是多難堪的事!

  "至少你不是唯一一個被拒絕的女人。"他好心安慰她,希望她的少女芳心別受創太深。

  "你好可惡!"步奷奷咬緊貝齒,惡狠狠地吐出每一個字。

  "你也不是唯一一個說出這句話的女人。"

  "但我相信有一件事,我一定是唯一一個。"步奷奷走到梅舒城身邊,笑得像朵盛開的牡丹花。

  接著,她狠狠抬起腳,朝他飛踹而去!

  第六章

  那雙在裙擺半掩半現下的腿,真美。

  或許稱得上是她全身上下最符合"奷奷"之處,勻稱而白若凝脂,並且……有力,踢起人來很帶勁。

  那時踹完他一腳後卻反被他箝住蓮足的小女人,臉上又紅又白的神情可真精采,握攏在他掌心的腳踝更秀美得令人垂涎三尺。

  他開始覺得她比銀兩順眼,也可以說,她越來越"值錢"了。

  這個念頭如果說給那小奸商聽,八成又會天外飛來一腳,呵。

  "梅公子,您的心情看起來很好,怎麼了?"趙王府三小姐趙蓮藉賞花之名,與兩名婢女半請求半強迫地在梅莊客房暫住三、四天──當然也付了一筆讓梅舒城心甘情願留人的鉅額寄宿費,才破例讓閒雜人等滯留悔莊。

  "沒什麼。"梅舒城仍是輕笑,不僅是為今日帳冊的收入而笑,更為盤旋在腦中那抹和他賭起娃兒氣的身影而笑。

  牡丹夜宴在亥時結束,送走了趙王爺及其他賓客,梅莊進了筆天大的盈餘,再加上十數位官家小姐簪在髮髻的高"貴"牡丹、宮夫人看中的牡丹株種,連盆帶土地搬了二十多盆回府,林林總總就夠梅莊一年不愁吃穿。

  "大當家,三小姐的廂房打理好了。"一名模樣靈巧的丫鬟福身稟報道。

  "好。蓮兒小姐,你盡早去休憩吧,明天我再請人帶你去好好欣賞其他園圃裡的牡丹。"賣了整天的笑、陪這些達官貴人賞了整天的花,他還真有些累。

  梅舒城灌下好幾口濃茶,暫緩他每年每季每天都要重複解說一回"牡丹經"的口乾舌燥。

  "明兒個……不能勞煩梅公子您親自陪著嗎?"趙蓮垂下眼睫,髮髻上那朵折了枝的牡丹經過一日折騰後已呈現枯萎,一如她現下嬌顏染上的失望。

  又開了一顆情荳──來自於趙蓮。這個春季可真是綠意盎然。

  梅舒城非常有禮地搖頭,也因太過有禮也更形疏遠。"明兒個我有事。"他堂堂梅莊大當家,可不是用來陪姑娘賞花撲蝶兼浪費時間。

  "那後天……"

  "後天要和城裡的大小花商研討此季牡丹、芍葯的植種情況。"他隨口編來一個小謊。

  "大後天……"

  "大後天城西大富豪也在梅莊以牡丹宴招聚親朋好友,梅某必須安排一切宴客事宜。"梅舒城仍是拒絕。

  趙蓮咬咬唇,定心一問:"那梅公子何時有空?"

  梅舒城咧嘴扯出笑弧,語氣中有著哂然,"等這滿園子的牡丹盡凋,梅家換了梅二做主,我自是偷得整年的空閒。"

  梅二當家,也代表著夏季來臨。

  "你……你今天下午就有空閒和那名姓步的姑娘獨處好些時辰,為什麼卻沒辦法在這三、四天空下閒暇陪著我賞牡丹?"畢竟是嬌生慣養的掌上明珠,哪容得了人再三拒絕,趙蓮禁不住端起宮家小姐的架子。

  "那個姓步的姑娘可不會吵著要我陪她賞牡丹。"提及步奷奷,梅舒城眼尾的笑痕加深,也更真實了些。

  "她與你是什麼關係、什麼身份?"

  她話一脫口,換來梅舒城的挑眉,那眼神在反問著她──你又是用什麼身份來質問我和她的關係?讓趙蓮清楚明白自己的逾越及大膽。

  但梅舒城終究是商場上打滾多年的老手,不會大剌剌讓她難堪,何況她是金主的寶貝千金,開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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