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悍妾鬧情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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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頁

 

  「你……」她的眼淚決堤而出,止也止不住,好痛!她的心好痛,遠遠勝過幾乎要了她的命的鞭打之痛。

  洛琴心推開關笑緣,傷心地跑進房裡,悶在被子底下哭泣。

  前廳,關笑緣眼看形勢對自己愈來愈有利,暗喜在心,故作大方地說道:「灝熙,你也真是的,怎麼把琴心給弄哭了?快去安慰她。」

  「她不會哭。」他沉聲回道,區區的幾句話就能把她弄哭,他不覺得自己有這份能耐。

  「她明明哭成淚人兒了。」關笑緣沒注意到這話讓關灝熙愀然變色,繼續說教,「女人要哄,而你不懂,你只能在那些歌技面前耍你的公子脾氣,她們當然不敢反抗,若換作平常的姑娘,你這種人是不會受歡迎的。你好自為之吧!」

  關笑緣大笑地離開竹峰閣,關笑緣青筋暴凸地將門甩上,在廳裡來回踱步,目光不時往房裡瞟,俊臉儘是猶豫之色。

  「大少爺,洛姑娘該上藥了。」張淙輕聲提醒。

  「不用你說。」關灝熙拿了藥粉,又躊躇了半天才來到房門口,推門欲入,卻發現門被鎖住了,他煩躁地叫:「開門!」

  錦被中鑽出一張梨花帶淚的小臉,一邊抽噎一邊說:「你走開啦!」

  關灝熙怒叫:「你該上藥了。」

  「關你什麼事?我只是一個討人厭的外人而已。」

  他聽得出來她的鼻音甚重,有再大的怒氣,一思及她淚汪汪的樣子,氣也消了一半,心疼倒是佔據更多的情緒。

  「你不開門我要破門而入了。」

  「你撞啊,反正房子是你的,撞壞了又不是我的損失。」

  「大少爺,讓我來。」張淙拿了一根細鐵,鑽進門縫中往上一提,門便打開了。

  「你下去吧。」待張淙退下,關灝熙走進房內,盯著哭得眼睛紅腫、一看見他就往被裡鑽的淚人兒。「把衣服脫下來。」等了半晌,錦被中的人依舊沒有回應,他氣得掀開被子。「琴心,別跟我耍大小姐脾氣。」

  「明明是你在耍脾氣,怎麼怪到我頭上來?」她扁著嘴,眼淚撲簌簌直掉。

  「衣服脫下。」他再次命令。

  「不要。」

  「那我就親手幫你。」反正能看的全看光了,而且他動手幫她,也可以減輕她的疼痛。

  「你轉過身去,我自己來。」

  過了一會兒,她才不甘願地叫他轉過身來。

  盯著凝脂雪背上的鞭痕,他的眼眸更深黯了。原以為她一日日地在復元,至少不會再沁出血液,怎料鞭痕上又凝著一顆顆小血珠。

  他心疼地大皺眉頭,細心地為她上藥,聽見她亟欲忍耐卻控制不住的痛呼。

  「以後別生那麼大的氣,要不然傷口永遠不會癒合。」他口氣是斥責,眼底卻是一片柔情。

  「都是你讓我生氣的。」說著,淚珠掉得更凶、更快,雙肩不斷地顫抖,哭聲也掩飾不住了。

  「你別再哭了行不行?上藥本來就會痛的。」真是氣死人了,她一直哭,他的心就一直揪著不能放鬆。

  「我是心痛!」她放聲大哭,哭得令人柔腸寸斷。

  「我已經被你哭煩了,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會滿意?」

  「不要不理我。」她的氣焰盡消,淚眼中只存在深摯的感情,「你不喜歡我沒關係,但別對我那麼冷淡。這幾天來,你的態度都是這樣,冷漠無情不足以形容,你不知道我心裡多難受。」

  他一怔,冷笑一聲,「有笑緣陪你,你會難受?」

  洛琴心急急地抹去眼淚,問道:「你在吃醋嗎?」

  關灝熙臉一熱,一時分不清是羞,抑或是怒氣所致。

  「少自作多情。」他僵硬、不自然地說。

  聞言,小臉黯然,洛琴心十分失望地垂下無神的眸子。

  「說得也是,你有媚娥姑娘,怎會為我吃醋呢?」她喃喃自語。

  「把衣服穿好。」他沙啞地說。

  洛琴心吸吸鼻子,轉身將衣服穿上,聽見他欲離去的聲音,忙不迭地拉住他。

  「灝熙,我們搬出竹峰閣好嗎?」她十分介意關笑緣說的話,只要有丁點危險,她都不能輕忽。

  他狐疑不解,「搬出去?」

  「關京揚已經計劃行動,咱們在明,他在暗,你隨時有性命危險。」

  「要成就大事就得走險棋,等我打敗琴醫聖手之後再說。」

  「關京揚等不到那時候了,你甘願冒死也要等待琴醫聖手出現嗎?」她氣急敗壞地吼,他不知道她有多擔憂?

  「只要能重振關家雄風,我個人生死又算得了什麼?」

  「你什麼時候才會瞭解,你的個人生死與我是相聯繫的?」她低頭傷心的呢喃。

  「再過幾日,天下人只會知道琴魔,琴醫聖手之名將會被永遠抹去。」

  幾日?她不在乎琴醫聖手與琴魔誰技高一籌,但若是因此使他陷於萬劫不復之境,她願意用任何方法來爭取時間。

  她抬起眼,眼中有著壯士斷腕的決心。「是不是打敗琴醫聖手,你立刻離開揚文府?」

  「是,然後我會細細的規劃,讓關京揚嘗嘗名譽掃地、失去財勢的滋味。」他陰鷙地笑著,一臉大仇已報的痛快。

  「好。」她吃力地下床,額際冒著冷汗,仰頭望著他,「琴醫聖手不是別人,就是我。」

  「你?」他震驚地凝睇她半晌,而後笑出來,「你到底在怕什麼?怕我繼續留在揚文府會礙著你和關笑緣的好事,所以不擇手段地想趕我走?你真賤!」

  她無視於他惡質的揣測,逕自將繞樑取出來,掀開黃布。

  「我猜,你從未仔細看過我的琴,否則你不會到現在還不曉得我是琴醫聖手。」她將繞樑送到他面前,盯著他驚訝的俊容,酸澀地說:「這是楚莊王的繞樑,它伴我多年了,知琴者便能輕易地看出它的出身。灝熙,我不是故意隱瞞你。」

  「你的心機真重!我終於找到你堅持進府的理由了,你想用你的琴音來醫治我這顆魔心,是嗎?」他太愕然、太不敢相信了,原來她一直在同情他、一直把他當成一個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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