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原來是冉青的手下。她瞧了眼桌上剛抄的詩詞,看來她是白抄了,因為那全是抒情、詠懷的詩詞,構不成叛亂的證據。
「還沒找到。」
黑衣男子突然手一伸,將她抄寫的詩詞塞人懷裡。
「呀!你做什麼?」
「還有沒有?」
「那些是……」
「我會時時與妳接觸,妳只要照冉大人的吩咐去做,冉大人不會虧待妳的。」黑衣男子輕功了得,瞬間已經消失不見。
冉青春到那些詩詞一定會失望的,因為沒有明顯的證據控告步定羅。
不知為何,她竟鬆了口氣。退書齋,她四處張望了半天,才悄悄的離開。
墜兒才脫下外衫準備就寢,忽然有個男人推門而人。
「步定羅?!這麼晚了,你來幹嘛?」她凶巴巴的問。
步定羅打著嘀,步伐微顛,眼神迷茫地笑著走向她。
「你喝酒了?」她厭惡地捏住鼻子,「你走錯房間了。」她沒好氣的提醒他。
他一徑地笑,邊走向她邊將衣衫解開,還瞅著她已脫下的衣物。
「這可不是你大少爺的房間,你幹什麼脫衣服?」她緊張地喊,瞧他那色迷迷的神情,八成酒精發作。
「這裹不就是我們的新房嗎?」步定羅將衣衫一拋,又打個一嗝。
「你別過來,我要叫人了!」她出聲恫喝,見他不穩地向她撲來,連忙一閃,未料反倒被他抱祝「小人!是你說——」
她話還未說完就被他堵住了小嘴。
老天!她究竟進人什麼樣的龍潭虎穴?不是被控謀殺,就是被誤認為奸細,再不然就是任人擺佈。縱使她有一腔熱血想替老百姓做事,但獻上這貞潔的身子給千古罪人卻不是出於自願的啊!
「嗚……」她忍不住啜泣出聲。
「是受不了酒味,抑或我不夠溫柔?」步定羅吻著她的耳畔,引起她輕顫。
「我要喊救命了!」她哭叫著捶打他。
「我這娘子真辣,嘗起來不小心會念著。」他的聲音清晰易辨,調侃的笑意盈於眼眸。忽地,他轉而輕聲說:「別哭,有人看著呢。」
「你說什麼?」她晶瑩的淚珠不停的掉下來,他的唇來到她的眼前,溫柔地替她吻去淚水。
「配合我,別教人抓著把柄,否則到時候連我都保不了妳。」他仰首看她,黑眸清澈,和剛才酒醉的模樣判若兩人。
「你沒醉……」她一出聲,他的手指馬上壓住她的唇。
「小聲點,若是改不了妳的大嗓門,就請說些甜言蜜語取悅我,也取悅門外的人吧。」步定羅將她抱起,放在床榻上。
墜兒手柢著他的胸膛,壓低聲音道:「難道你想假戲真作?」
他但笑不語,也爬上床,環抱著全身緊鎖的可人兒。
「我讓妳那麼緊張嗎?瞧妳額頭都沁出汗來了。」他想替她拭去汗水,但她不客氣的拍掉他的手,不悅地瞪著他。
「如果為了保命得失去貞潔,我寧可背著莫須有的罪名被斬首示眾。」
「挺倔強的。」他不禁欣賞她的勇氣,手指輕輕一彈,帷幔飄逸地披下來遮住易洩的春光。
墜兒驚慌的坐起,縮到牆邊不屈服的叫嚷:「你幹什麼?」
「何必大驚小怪,妳可以安心睡了。」步定羅往旁邊一挪,努努嘴示意她躺下。
「我不會上當的,要是你想圖謀不軌,我真的會豁出去叫人來。」
「妳過來躺好,我才有辦法離開。」
「休想!」她緊靠著牆,他現在一走滿腦子淫思,想騙她過去任他於取予求。
步定羅輕歎口氣靠向她,一隻手伸往她的腰後,不知不覺中兩個人又親密地貼在一塊。她深吸口氣不敢亂動,眼睛死命的瞅著他。
「開了。」步定羅說著順手將她抱人懷裡,免得她嬌小的身子跌入密道。
她一驚,臉頰又酡紅,「放開我!」
「噓,回頭看看。」
不知道他又耍什麼詭計,但是她已經有寧死不屈的打算,絕對不讓他得逞。於是她咬牙回頭,牆邊竟然出現一個密道,她茫然不解。
「睡吧。」他輕柔地將她的嬌軀放下,屈著碩長的身子進人密道,回頭對她道:「我從不做對不起良心的事,妳信也好,不信也罷,那都不影響我做事的原則。」
「喂!」她爬到密道口叫住他。
「在天亮之前我絕不踏出半步,若是違逆此言,步定羅不止愧對妳一人,也愧對天下人。妳儘管安眠到天明。」
該不該相信他?墜兒陷入兩難,一邊是根深柢固的知識,一邊是光明磊落的保證,她要相信哪一邊?
「晚安。」步定羅胸中坦蕩蕩。
「姑……姑且相信你。」她朝著密道喊,立刻鑽人被窩裡。
出乎意料之外,她今晚睡得很熟,心中的芥蒂已經撤除。
第三章
天色大白,陽光迤邐而人。連續幾日來,墜兒和步定羅都這種方式掩人耳目,一切都像真的,沒有人懷疑,她不清楚那每晚前來的探子究竟放棄了沒有,只能順著步定羅的意思繼續佯裝下去。
幸好步定羅還有君子的一面,除了睡前做給探子看的吻戲之外,他從沒有踰矩。
常常當她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為公事東奔西跑,往往到晚上才見得到他。
她轉個身,矇矓間看到一張俊俏的臉,對她淡淡地笑說:「醒了?」
「呀!」她慌忙的坐起身,拉著被子結結巴巴道:「你……怎麼還……在這裡?」
步定羅以為她早已習慣並信任他,但她那驚訝又錯愕的模樣顯示出她沒有改變對他的看法,對他的印象仍是個惡棍。
「我馬上要出門了,在這之前有樣東西交給妳」他拿出一方絲絹,絲絹裡放著兩支精緻的髮簪。
「這是……」她好奇的傾身。步定羅將自己的披風披在她身上,預她坐到鏡前。
步定羅放下男人的身段,細心的幫她梳整青絲,鏡中的步定羅頗為愉悅,她屏息地正襟危坐,一顆心撲通直跳。
今天他是怎麼了,因何突然那麼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