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
他們這夥人丟了信緊張的要命,一路循線下來,發現信不知所蹤,卻得到嚴淞傳來的消息,說「武虎圖」藏在今日要出嫁的新娘鳳冠裡。
為了「武虎圖」,他們打消想找到信的下落,打算先奪到「武虎圖」再說。
所以他們這夥人慌忙中臨時想出一計,既然眾目睽睽之下不好偷鳳冠,只好從新郎處下手——他們先迷昏趙展慶,再從夥伴中找個體形像他的人,並在趙文華眼前晃晃,看他會不會叫夥伴代他兒子去娶新娘,那他們就有機會進到新娘房拿到鳳冠。
事情果然如他們預料的順利,趙文華慌亂地連看都不看,就叫他代替他兒子娶新娘。再來他們便進行下一步計劃——讓大家誤以為要刺殺三皇子,轉移大家注意力當頭,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新娘帶出去。
可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人發現了他們的目的,這樣一來,不動武可能不行了。
看黑衣人把刀架到憶恩的脖子上,血色頓然從他臉上退去。
「這裡都被我包圍了,你們逃不出去的。放下她,我保證可以放你一條生路,否則。」三皇子雙眸瞬起血腥,冷冽又無情。
那股熟悉嗓音,凍的穿著喜紅嫁衫的憶恩愣在原地。
那聲音!是他嗎?為何他會在這裡?
萬分的疑問差一點就令她把紅頭巾掀開,以解開她心中謎。但手到紅巾處就放了下來。
不行!不能讓他知道新娘是她,不行的。
「沒拿到東西,一樣是死路一條,不試試看怎麼行?」黑面人丟下煙霧彈,瞬間花園變成一片白茫茫的霧海。
憶恩驚呼道:「啊!別拿我的頭巾、別拿我的鳳冠,啊!」不能被他見到——一個比虎豹更凶悍、危險的人。
三皇子騰空一躍,身形往上竄起,在聽到那尖叫聲,他誤以為她受傷,急速席捲她的所在地。
鷹騖猛黑眸所馬瞰到的獵物,從未逃過他又狠又準的黑爪。
清瞿身形倏地筆挺站在億恩面前。
一大堆護衛訓練有素地展開人牆包圍起來,空氣中傳出灼熱目光,嚇得憶恩把臉撇開來,不敢正視一切。
「三皇子,刺客再不追,恐難抓到。」趙文華提醒道。他實在搞不懂,放著刺客不去追,幹嘛呆呆站在這裡,看那個新娘。
三皇子?說他嗎?
憶恩心頭一驚,她到底惹到什麼人物啊!
「你們都給我退下。」三皇子語帶去機道:「走的只是一條小魚,留下的才是一條大魚。」
難道她是刺客的首腦。不會吧!瞧起來不像啊!趙文華搔搔頭,完全摸不著頭緒,但還是乖乖隨著護衛離開。
「你是要自己抬頭,還是要我親自動手?」三皇子那雙比寒冬還冰冷的黑眸,正刮著暴風雪。
「抬頭都不敢,以前的勇氣跑去哪裡了?」譏嘲語氣蘊藏火山爆發威力。
憶恩靜靜地抬起她的下巴,濃密睫毛往上一掀,露出安詳的眼眸看著他——朱陽。
第六章
天色濛濛,微雲遮住月兒下半部。
趙府新房內,牆上掛著喜喜字,新房床上鋪著大紅氈,鼎中沉香線繞,珠簾半卷,纓幔低垂,佈置得花團錦簇,整個房間充滿喜氣洋洋的味道。
但裡頭人兒氣氛,卻跟房間擺設完全不搭界,一個像小兔般蜷縮在裡頭,另一個則是殺氣騰騰看著對方。
「你把我的話當作耳邊風是不是?」鮮紅的嫁衫刺紅他的雙眼,朱陽像猛獸般撕裂她的衣服,「為什麼要代替裘家小姐嫁人,是貧困趙府的錢財?名位?還是權力?」
憶恩驚恐望著眼得氣紅了眼朱陽,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朱陽將她粗魯地拋衣床上並抓起她的頭髮,強迫地看著他。「怎麼不說話了,別裝一副冰清玉潔聖女模樣,充其量也只是個愛慕虛榮俗不可耐的賤人。你認為你有本事可以拿到趙家的一分一毫嗎?相信我,我會讓你連一分錢都拿不到手。」
憶恩痛得瑟縮一下,他的心彷彿被針紮了一下。但朱陽狠狠訓斥自己,不能給她外表騙了,她沒自己所想像的單純。
「憑什麼我一定要聽你的話,我嫁給誰又關你何事?」自己又沒做錯什麼事,為什麼要讓他如此糟蹋自己!
憶恩繼續說道:「對!我就是貪圖趙家的錢財怎樣!」她要氣死他、嘔死他,「土可殺、不可辱,今天既然我進了趙家的門,永遠就是趙家的魂。你給我仔仔細細聽清楚,我憶恩喜歡趙展慶,即使他是窮酸子一個,我也會跟他在一起的鷹」
雖然她現在居於下風,但不代表就是可以任人宰割而完全不吭聲的女人。
喜歡!可惡!
朱陽怒急攻心。
啪!他揚起巴掌烙印在雪白肌膚臉上。
憶恩整個身體都撲倒在雕花床柱,鬢角沁出血絲,跟床上鴛鴦被暈混在一起。
「胡說!你明明喜歡的就是我,為什麼說謊?」
朱陽的眸底深藏著不忍與伶惜。他對自己衝動的舉動後悔萬分,但死鴨子嘴硬,怎麼也不會承認。
「別淨往自己臉上貼金,我有說過喜歡你嗎?」憶恩睜大怨恨雙眼,彷彿控訴他的不對,「有事沒事就動手打人,這種人有誰會喜歡?」
「有沒有人喜歡我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依目前的狀況,你認為趙府還敢娶你這位『假新娘』嗎?」丟一條方巾,朱陽冷言道:「拿去!不要把你齷齪的血弄髒人家的地方。」
憶恩一陣陣心痛。以前濃墨般情人才有的疼惜,已不復見。就讓血流吧!只要證明她是清白,血流乾又何妨。
「這樣……也好,反正。我也不是想嫁給……他……」只要裘家平平安安,犧牲生命又有什麼關係?她想死的念頭越來越強烈、求生慾望越來越稀微。
一點一滴流失的血液,讓億恩原本紅潤的臉龐失去血色,虛弱的只剩下增息聲。
「你說什麼?怎麼聲音這麼小?」看她越來越蒼白的臉龐,彷彿燒到盡頭的蠟燭,朱陽心頭一驚,連忙拿起拋在床上的手巾,按住憶恩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