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雪碧張口欲辯,突然發現何洛奇眼中嘲謔般的笑意,她抿了抿唇,雙手猝不及防腐劑地,使勁兒將何洛奇推開。「何先生,請你自重。」
見雪碧恢復了初見面時冷淡的態度,何洛奇決定暫時收手,雖然他覺得逗弄她十分有趣!
他退回浴室,將門緊閉,「汪小姐,很抱歉!請再等我十分鐘。」
話語剛落,浴室裡便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雪碧只好乖乖坐在一旁沙發等待。
浴室裡,何洛奇吹著輕快的口哨淋浴,想起方才雪碧一時間的失措模樣,他相信在她內心深處,鐵定是個熱情的女郎。
這個女人,挑起了他的興趣!
也許,他的計劃得做個小小的更動,但並不影響他勢必得到那幅畫的決心。
這一回合,他贏了!
而呆坐在外頭的雪碧,並未發現,方纔的何洛奇,並沒戴上他的隱形眼鏡。他的眼睛,是美麗的碧綠色——
「何先生,你想吃些什麼?」拿著menu,雪碧禮貌性地詢問。
雪碧帶何洛奇來到台北最著名的一定餐廳——「喜朵」。
這裡氣氛清靜優雅,但價位頗高,看著菜單上琳琅滿目的餐點料理,雪碧卻一點胃口也沒有。
「我看好了,你呢?」何洛奇放下菜單,帶笑的眼眸,直瞅著坐在他對面的雪碧。
「我也好了。」
雪碧朝站在不遠處的服務生一招手,訓練有素的服務生立刻上前,恭敬有禮地說道:「請問兩位要點些什麼?」
「給這位先生一份海陸大餐,給我一份凱撒沙拉。」說完,她將菜單遞還給服務生。
「等一下。」何洛奇阻止正要轉身離去的服務生,說道,「請再等等。」
「怎麼了?」雪碧疑惑地問。
何洛奇從服務生手中拿起菜單,他快速瀏覽一遍,「凱撒沙拉怎麼會吃得飽?給這位小姐加一份海鮮。」
「不用了,何先生……」
雪碧忙要拒絕,但何洛奇根本不理會她的抗議,仍逕自向服務生點菜。
等服務生離開,雪碧語帶不悅地對何洛奇說道:「何先生,請你別擅作主張好嗎?」
「是嗎?我倒不覺得我這麼做是擅作主張。」何洛奇舒適的靠向椅背,修長的手指在鋪著白色桌巾的桌面上輕快地彈跳著。
「你這麼做,卻造成我困擾。」雪碧眼中充滿不馴。
「是嗎?還好吧!」他慵懶的說道,對雪碧的憤怒一點都不看在眼裡。
「你——」聽聞此言,雪碧第一個反應就想立刻走人,但一想到和「克斯特」的合作案,她強自壓下即將爆發的怒氣。
絕對不能輸,她一定要拿到和「克斯特」的合作契約。這樣,她才對得起她慈愛的父母和外公。
接下來,兩人之間開始瀰漫一股窒人的沉默。
雪碧緊咬下唇,眼睛不停地直視窗外,好像外頭有比何洛奇更吸引人的東西引起她全副的注意力,而何洛奇則是好整以暇的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唔!她實在是太可愛了。
誰都沒想到要先打破僵局!直到主菜送上之後,他們之間還是維持那副模樣。
第五章
該死的何洛奇!雪碧一路上不停地詛咒何洛奇,交通阻塞更讓她心情惡劣的想殺人。
明天又不是周休二日,照理說現在不該出現擁擠的車潮,但偏偏就是讓她給遇上了,小米其還在家裡等她呢!
今天原本決定和寶貝兒子一起吃飯,卻臨時來了個飯局,所以她趕忙請認識了十幾處的老鄰居,幫忙接寶貝兒子下課,並且說好,十點以前一定可以趕回家的,但是現在……
剛才在餐廳裡,她根本吃不下。
雖然食物很美味,很可口,但若老是有人用他一雙帶電的眼睛一直瞅著你看,你還吃得下去嗎?
汪雪碧甚至覺得,何洛奇要吃的不是那些可口的餐點,而是她!
而且,這股「致命的吸引力」,一直到她送何洛奇回飯店為止,都還持續著。
雪碧飛快地逃離他所能影響的範圍,立刻飛車往回家的路上衝,卻遇上史無前例的大塞車。
好不容易,等到雪碧回到自己的小公寓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拿起鑰匙,打開房門,迎接她,依舊是滿屋子的寂靜與黑暗。
雪碧不急著開燈,反而就著月光,踏進這寂靜的小屋裡。
她熟悉地在黑暗中穿梭,就算閉著眼睛,也能熟知每個傢俱的擺放位置,不會被絆倒。
她先繞到小米其的房間,沒看到寶貝兒子,她立刻踅回自己的臥室。
臥室裡,一盞照明燈正發出微弱的光線。就著光線,雪碧看到自己床上,隆起了一座小小的山丘。
小米其正安安穩穩地睡在她床上呢!
看著小米其可愛的睡臉,雪碧親暱地在他光潔的額頭上吻了吻。
自從最愛他的曾外祖父過世之後,小米其的臉上再也看不到任何笑容,而且也幾乎不開口說話。
雪碧心疼地看著和她相依為命的寶貝兒子。
她窩進可媲美蔣公能的老沙發,雪碧習慣性地將手腳蜷縮起來,她覺得這樣的姿勢,最能給她帶來安全感。
無視滿屋子的暗寂,她靜靜的沉思。
曾經,這屋裡滿是愉悅的笑聲和熱鬧的氣氛,曾經她也幻想未來,永遠和親愛的家人生活在一起,曾幾何時,這場夢卻已幻滅,雖然身處同樣的地方,但她的心卻是空寂的可以。
「爸、媽、哥、外公……」雪碧喃喃著,眼淚又不自主的流了下來。
哭了好一會兒,她起身摸著牆壁,摸索到電燈的開關。啪的一聲,整個屋子終於大放光晨。
此時,她發現小桌上擱放著一張紙條與家門鑰匙。她拿起一瞧,原來是老鄰居的留言。上頭寫的,不外乎是希望她能保重身體,好好照顧小米其之類的話。
看到這些關懷之語,一股暖流霎時溫暖了雪碧的心房。
她從抽屜裡拿出一本素描簿和2B鉛筆,開始在空白的畫紙上飛舞著。
十分鐘過後,原本純白的畫紙上,赫然出現一個相當英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