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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滕伊瑀故作驚恐狀,「那可萬萬不行,要是曝了光,消息傳到我娘耳邊,到時準要我回去幫忙管理牧場,我可不想自找罪受。」他又不是無聊沒事幹。

  「你就是太懶散了,明明精得像猴子,偏偏就要讓人誤以為自已是個游手好閒的富家公子哥,真摘不懂你心裡在想些什麼。」

  「人生不過短短數十年,何必汲汲營營呢!只要過得開心快樂就好」這就是我人生的目標,以後你的資金夠了,也可以把我的股份買下,我不會介意的。」這就是騰伊瑀的人生觀——標準的享樂主義者。不過,他就是有辦法不動用家裡的銀子,只稍花點心思,就能不費吹灰之力賺到錢。

  粘逸翬羨慕他的想法,卻不贊同這麼做,明白自己勸不了他,只得改變話題。

  「聽說你二哥快要成親了?」

  他挑眉一哂,「消息傳得可真快。」

  「商場上的任何消息總是傳得最快,想必滕夫人一定樂壞了吧!」粘逸翬打趣地問,滕夫人的催婚招數他可是見識過了。

  滕伊瑀失笑,「豈止樂壞,我娘已經在等著抱孫子了。」要不是自己巧施妙計,成就了一對死不肯承認對彼此有情的戀人;娘她老人家只怕又要以淚洗面,吵著要抱孫子了。

  「這麼快?那下一個就輪到你了,聽說雙胞胎之間有些微妙的感應,現在你二哥要成親了,只怕你也逃不過囉!」

  滕伊瑀好笑地斜睨好友兼生意夥伴,「簡直是道聽途說,就算遇到再讓我心動的姑娘,也不可能使我沖昏了頭,起碼還要再逍遙個幾年,這項殊榮還是讓給我大哥好了,自從大嫂過世後,他一個人形單影隻怪可憐的,早點找個伴,好漸漸忘記過去,重拾笑容比較要緊。」

  「老實說,我也在考慮是否該成家了。」粘逸翬隨口道。

  「你有對象了?是哪家幸運的姑娘獲得你的青睞?」滕伊瑀詫異地問。

  粘逸翬古銅色的臉上呈現出淡淡的紅暈,「不怕你見笑,她是『玉樓春』的花魁之一——斷雲姑娘,我打算最近就幫她贖身,迎娶她過門。」

  「據說『玉樓春』的姑娘都是經過精挑細選出來的,每人都擁有一項才能,想必這位斷雲姑娘擁有過人之處,才能讓粘兄神魂顛倒。」他的話並非言過於實,而是人盡皆知的事。

  「玉樓春」之所以能打響知名度,確實投下巨額的資金和心血,尤其三個月前一炮而紅的兩朵名花——斷雲和初色,據傳兩人的開苞價飆到奇高,簡直創下罕見的紀錄,要不是自己不便前來,還真想來湊湊熱鬧。

  聽出他的口氣毫無鄙視與輕蔑,粘逸翬這才放下了心,驕傲地道:「不錯,斷雲雖人在風塵,可是品性高潔,出淤泥而不染,所以那日我才毅然決然地買下她,不讓其他庸俗不堪的尋芳客玷污了。我的爹娘早逝,親戚間更無往來,毋需顧忌他人的眼光與看法,只要她同意,便可向『玉樓春』的舒嬤嬤提出贖身的要求。」

  騰伊璃聽出他話中的端倪,「敢情這位斷雲姑娘拒絕了你?」

  粘逸翬失望地黯下臉色,「是的,斷雲一直認為她配不上我,遲遲不肯答應讓我替她贖身,我也正在為此事煩惱。」

  「這位姑娘真是難得,要是換作其他的青樓女子,只怕死也要黏上你這位粘大爺了。」滕伊瑀揶揄地大笑,「我雖然還沒見到她的人,可是已經由衷地佩服起她來,改日有空,一定要親自會一會她。」

  粘逸暈無計可施,只好求助於他,苦惱道:「滕兄,你的點子多,可否幫我出個主意,讓斷雲同意這件事。」

  滕伊瑀撫了撫下巴,沉吟道:「這事我得好好琢磨、琢磨。」

  「那就偏勞滕兄了。」心中的大石終於可以稍微放下。

  「自己兄弟客氣什麼,對了,粘兄,你在這裡人面廣,可不可以幫我打聽個人?」昨晚他做了個可怕的噩夢,到現在還餘悸猶存,非趕緊把事情解決了不可。

  「當然沒問題,請說。」真難得滕伊瑀也有有求於人的時候。

  滕伊瑀歎了口氣,掏出懷中的玉鐲子,放在掌心更覺燙手。

  「事情是這樣子——」他將昨天下午發生的前後經過詳細說了一遍,包括那位自稱邵婆婆的老人的長相。等說完了粘逸翬已忍俊不住地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惹得他惱火地直翻白眼。

  「恭喜你了,滕兄,天外飛來艷福,才剛到江南就走桃花運,我看你是逃不掉了。」他笑得合不攏嘴,想像著好友被女人綁住的模樣。

  「你別淨是消遣我,誰知道這邵婆婆的孫女長得是啥模樣,要是個丑模醜樣的母夜叉,我怕晚上見了都會被她嚇死。」滕伊瑀一副小生怕怕、容易受驚的表情,實在令人發噱。

  逐電也替主子說話:「粘大爺,您得幫幫我家三少爺,莫名其妙被人強逼娶人家的孫女,天底下哪有這種事?我家主子可不是尋常人家的閨女配得上的。」用肚臍眼想也知道,對方會用這種霸王硬上弓的方式,準是長得很安全,出門不怕被歹人覬覦,這樣的女子怎能配得上他英俊不凡的主子。

  「這倒也是。」粘逸翬現在有心情說笑了,「要配得上咱們滕兄,絕對要是一位傾國傾城的絕色佳人,俗語說巧婦難伴拙夫眠,反之亦然。」

  膝伊瑀沒好氣地啐道:「瞧你把我說得像是好色成性的無恥之徒!欣賞美麗的女人本來就是男人的本性,誰不想娶個風華絕代的美人為妻,我就不信你那位斷雲姑娘長得不出色。」

  「那可不,我的斷雲是沉靜婉約的掃眉才子,任何女子跟她一比,差別就如同雲與泥一樣。」粘逸翬相當自傲地道。

  「不錯,所以你又怎能批評我注重外貌?我對於那些相貌平凡的女子絕無半點輕視之意,只是對於此種荒謬的逼婚方式不敢苟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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